愛妻如命 第10頁

雖然听到段辰喊他她沒有應答,卻是在心里,將他的名字默念了千萬遍。

屋外,段辰靠著一棵槐樹,槐花還尚未開放,但也有陣陣清香,他機械般往嘴里灌酒,整個人頹喪得如同失魂了一般。

「蕭蕭……」他嘴里呢喃著。此刻的段辰已經喝醉了,一聲比一聲高地喊著蕭何的名字。

躺在床上想事的蕭何在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的時候,還以為是幻听,結果又斷斷續續地听到自己的名字後,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動作大得惹得霄兒不安地動了動。

蕭何輕輕地拍著霄兒,等他再次睡著後,這才穿上衣服,點上蠟燭後,舉著燭出了門。隨後將門關上,來到院子里四處張望著,可惜,什麼都沒看見。

蕭何心里鄙視了一下自己,怎麼可能會是段辰在喊她呢,心里的失望再一次襲來。早春的夜晚讓她不由自主地一陣哆嗦。當她轉身,正準備回去,結果又听到那個聲音在喚自己的名字。

蕭何這次听得很真切。她望過去,見不遠處的槐樹下似乎有個人,心毫無預警地快速跳動起來。

蕭何四處看了下,瞧見一旁放著一根棍子,拿起來後,這才舉著蠟燭走了出去。

第5章(1)

二月的夜晚還是很冷的,蕭何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加快了腳步。越走近,那個聲音越清晰地傳進她的耳朵里,敲擊在她的心田。

「蕭蕭、蕭蕭,你在哪啊?」段辰醉得一塌糊涂。

蕭何終于走近了,她瞧見段辰靠在槐樹上,手里還拿著一個酒壺。

柳眉微蹙,她將蠟燭固定在一旁後,上前推了推段辰。結果,觸到他的肌膚,冰冷的肌膚沒有一絲的溫度,他沾了水的衣服上,甚至結了一層薄薄的霜。

蕭何心里著急,「段辰、段辰……」可惜喊半天,這人嘴里一個勁地喊著她的名字,卻不睜開眼楮。

蕭何怕他凍壞了,趕緊上前想將他扶起來。奈何段辰比她高不少,又醉酒,沉得很。

蕭何努力了半天,出了一身汗還是無能為力,氣得蕭何一腳踢在他身上,「怎麼這麼沉。」

被踢了一腳的段辰似乎有些清醒過來,他睜開迷茫的眼楮,先是疑惑,然後很認真地看著眼前的人,最後露出一個傻笑,「蕭蕭,你來啦。」

蕭何瞪了他一眼。這人喝醉了,還是這副模樣。平日的英明神武不復存在,喝醉後跟一個孩子似的,特別黏人。

「蕭蕭,我這里疼,抱抱我。」段辰毫無意識地撒嬌,他頂著一張俊臉,一手拉著蕭何的袖子,一手指著自己的胸口可憐兮兮地道。看得蕭何一陣無力,腦海里曾經熟悉的畫面蜂擁而來,如決堤的洪水蜂擁而至,攔都攔不住。

見蕭何沒動作,段辰不開心地嘟著嘴,想站起來,結果試了幾次都沒成功,每一次跌坐下去後都給蕭何一個傻笑,又要爬起來,如此重復著。

蕭何終于看不下去,伸手去幫他。結果剛伸出手,就被段辰握住了,他一個用力,她整個人一頭撞進他的懷里,人也順勢跌坐在他的身上。

熟悉的味道。蕭何心里發出一聲感嘆,熟悉得讓她想哭。

喝醉酒的段辰也滿足地嘆息一聲,摟著她的手臂收得緊緊的,臉頰不停地在她的頭頂蹭來蹭去,嘴里呢喃道︰「蕭蕭、蕭蕭,不要丟下我……」

窩在段辰懷里的蕭何聞言,整個人一僵。片刻後,掙扎著要站起來,段辰肯定是不放的,兩個人,一個要掙扎著要離開,一個喝醉了,根本沒法講理,只遵循著本能不想放開。

「放開我!」無奈的蕭何只能厲聲要求段辰。

可段辰現在是個醉鬼,跟他講道理,是講不通的。段辰或許是七分醉酒三分清醒,但那三分清醒在蕭何跌入他的懷中後也消失了。將人牢牢抱在懷里的充實感,讓他如同醉酒般飄飄然。

無奈之下的蕭何只好哄著,「段辰,起來好不好?外面太涼,我覺得冷。」

聞言,段辰下意識地將她抱得更緊,又用自己寬大的袖子遮擋在她周圍,似乎這樣她就不冷了。

「段郎,我們回屋好嗎?霄兒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蕭何見段辰不吃自己那套,只好搬出兒子。

這下,段辰果然動了動。他松開蕭何雙眼楮亮晶晶地看著蕭何,「段郎……好久沒听蕭蕭這麼叫我了,想听,想得心都疼了。段郎的蕭兒,哈哈,我的蕭兒在我懷里,在我懷里。」說著說著,腦袋就擱蕭何肩膀上了。

原來,他把霄兒當成蕭兒了。

蕭何見狀,覺得跟醉酒的人實在無法溝通,當下使出功夫,在段辰的懷里轉了個方向後,背朝段辰,然後使出全身的力氣,才勉強將段辰背了起來,一步一步地往屋里挪去。

段辰睡得不省人事,感覺自己被熟悉的味道包圍著,滿足地發出一聲嘆息,嘴里還在一聲聲地叫著蕭何的名字。

等蕭何終于將段辰背回家後,將人丟在床上,又打來清水,替他簡單地擦洗了一下,結果這整個過程讓蕭何的臉紅得就跟喝醉酒一樣。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看著醉得不省人事,滿面潮紅的段辰,不放心地上前試了試他額角的溫度,有點熱,怕是外面的氣溫這麼低,凍著了。

蕭何想了想,然後起身,鎖上門後,快速地往遠處跑去,大概跑了有一盞茶的工夫,終于看見一個小院子,比起她住的好了很多倍。

蕭何顧不上現在是半夜三更,上前敲門。

很快,屋里亮了起來。然後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誰啊?大半夜的吵什麼吵。」語氣中夾雜著不耐煩和被打攪好夢的憤怒。

「張家大哥,是我,蕭何。」蕭何趕緊開口。

屋里的聲音頓時沒了,然後是一陣雜亂的聲音,接著,門被打開了,就見一個慌慌張張的男子走了過來。張哲有點緊張地道︰「啊,原來是、是蕭姑娘啊。這麼晚了,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蕭何滿是歉意地看著他,簡單跟他說明來意,想借他家的牛車一用。

張哲想也不想就答應了,好奇問她這麼晚借牛車干嘛,被蕭何搪塞了過去。于是張哲二話不說就將牛車套好,本想替她趕到她家,被蕭何委婉地拒絕了。

等蕭何將牛車趕回院子後,將家里剩下的兩床被子都搬上車去鋪上,又轉回去吃力地將段辰背上牛車,結果是累到不行,好不容易將人弄上車後,蕭何又轉回屋子,將自己唯

一的一件披風穿上,把睡得香甜的霄兒抱上車,放在段辰的身邊後,蓋上被子。

轉身關上門後,她拿著一盞燈籠掛在牛車上,自己坐在前面,駕車,往鄯闡城趕去。

中途蕭何停下來兩次查探段辰的體溫,雖然沒有升得太高卻也沒有下降,蕭何只好繼續趕車,希望早點進城。

睡在馬車上的段辰感覺自己是在船上,有風浪,風浪讓船來回地顛簸,難受極了。他想醒過來,卻覺得身子很沉,這讓他緊蹙的眉就一直沒有松開過,不過,他感覺身邊有一陣若有似無的女乃香味,淡淡的,很好聞,還有一股熟悉無比的味道在鼻尖縈繞。

段辰睡得不踏實,出汗,這讓睡在他旁邊的霄兒熱得想踢被子。小小的人踢了被子後,又覺得冷,感覺身邊有熱源,自發地靠了過去,然後睡得香甜。

等蕭何終于將牛車趕到鄯闡城下的時候,離開城門的時間還有一個多時辰,蕭何無奈,只好將牛車趕到一個避風的地方停下。回身查探段辰的溫度,結果就看到霄兒縮在段辰的臂彎里睡得香甜,而段辰將霄兒護在臂彎處,一手搭在霄兒的身上,也睡得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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