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公主(上) 第22頁

皴著眉仔細將他看過一遍,不禁暗惱自己竟沒發現他瘦了,明明連頰都瘦沒了,為何日日相處,她卻沒發覺?

「四哥……你總是什麼都不跟我說。」雖說她使不上力,但他心里苦悶要是不找個人傾訴,這日子要怎麼過?

輕撫著他依舊冰涼的頰,覺得這房里根本不夠暖,打算等會查慶回來,要他再添個火爐。她起身關窗,瞧外頭的雪像是永遠不會消停,凍得教人無處可躲,而他傻得躺在千華園里大半個時辰,真是一點事皆無?

坐在床畔,她靜靜地伴著他,縴指畫過他濃飛的眉,滑落他挺直的鼻,停在他厚薄適中的唇上。

她注視著,緩緩地俯身輕吻。

她到底能怎麼幫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不再讓華透刁難他?華透根本就是個小人,壓根沒有帝王氣度,當初要不是朝中有人將他調離京城,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人不會是華透。

華逸是天生帝王相,他才是該坐在皇位上的君王,他……正忖著,卻見他張開雙眼,燦若星子的眸眨也不眨地瞅著她,她心間一抖,隨即坐直身子,還來不及想出藉口搪塞,已經被他一把扯進懷里。

「千華。」他啞聲喃著,輕捧起她的臉。

「……四哥。」她羞澀又惶恐。

被發現了,她要怎麼說,華逸才會相信她不過是在玩鬧?

「千華。」他笑著,黑眸如月生輝,輕柔地吻上她的頰。

「四哥?」華千華呆住,任由他不住地在她頰上親著,就像小時候他鬧她時,親得她滿臉口水。

「嗯?」

「……你還沒醒吧。」華逸已經很久很久沒這樣親她了。

「我醒了。」

「你根本還在醉吧。」她不信他是清醒的。

華逸像是止不住笑意,一把將她壓在身下,在她臉上胡亂地親著。

「四哥!」她閃躲著,躲不過只能笑罵他,「夠了,四哥!」

原來他一醉起來就會像是當年的孩子般?

「不夠。」華逸低低笑著,止住了狂吻,卻煞有其事地親吻她的額、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

華千華倒抽口氣。「四哥,你真的還醉著呢。」要不怎會親吻她的唇?

「我沒醉。」他的唇貼覆著她的。

「四哥,你根本是……」

「我再清醒不過,我很清楚,我一直很想這麼做。」他粗啞打斷她未竟的話,趁著她張口的當頭,鑽入她的唇腔里,勾纏著她的舌,含吮她的唇,挾帶著濃厚的向她索求。

華千華瞬間亂了心緒,就連呼吸都亂了,她快要不能呼吸,唇舌被他纏得發痛,壓根沒機會制止他,感覺他的手從裙擺滑入她的腿間,教她心頭一窒。

「四哥……四哥……」她破碎低喃著,可他纏著她,不放過她,大手粗魯地扯開她的衣襟,扯斷她抹胸的系繩,胴體展露在冰冷的空氣里,她羞澀地遮住,不敢相信他酒後竟會亂性。

華逸胸口劇烈起伏著,親吻著她的手。「千華……」他一聲聲地低喃著,不斷地呼喚她的名字,喚得她心都軟了。

「四哥喜歡我嗎?」她啞聲問著。

天底下不會有人這樣喚她的名字,這樣一聲喚過一聲,欣喜的、雀躍的、悲傷的、痛苦的……難道,他懷抱著和她一樣的情愫?

「嗯……最喜歡千華了,四哥好想將你搶來……」他抬眼瞅著她,神情突地恍惚了起來,彷佛快要清醒。

華千華隨即主動地吻上他的唇,那一瞬間便教他沉淪,他渴求著,模索著,渾身像是著了火,尋求解月兌。

她羞澀地瞅著他褪去衣物,才看見他壯而不碩的身軀上竟布滿了大小不一的傷痕,她起身輕撫著,從不知道他身上藏了這麼多的傷。

「四哥,你總是什麼都不說,痛的苦的,你什麼都不告訴我……」他愛她一如她深愛著他,可是彼此的身分卻像劃斷緣分的鴻溝,這一點他倆都清楚,此生是絕無可能相守。

難怪,他總是避著她……

她不舍地環抱住他,身軀熨燙著彼此,她听見他悶哼了聲,隨即將她抱起,粗暴地拉扯著她的裙,進入了她,像只毫不饜足的獸,要了一回又一回。

華千華拖著疼痛的身子下床,慶幸衣櫃里還放著幾件衣衫,穿妥整齊,回頭看著沉沉睡去的華逸。

淚水噙在眸底,輕柔地吻上他的唇,才拖著萬般不適的身子開了門,看著欲亮的天色,再看向守在門外,臉色鐵青的查慶。

「查慶,去整理一下,別讓四哥發現。」她噙著濃濃鼻音道。

她早猜到,送走範恩後,查慶必定會回千華園守著華逸的。

「公主……」查慶顫著聲,不知道該說什麼。

昨兒個送駙馬離開後,他回頭來到千華園,听見屋里頭兩人嬉鬧的聲音,正寬慰著王爺清醒了,兩人就像小時候那般玩鬧著,可後來聲音不對了,他想阻止卻不知道該怎麼阻止,只能站在門外干著急,直到最後他的心都快要停住了。

主子怎會犯下如此獸行?他們是兄妹……是兄妹啊!從小他倆就親近,可誰也沒多想,誰知道主子竟然會……

「動作要快,千萬別讓四哥發覺,你……別對外說這件事。」

「奴才怎會說,怎能說,可是主子他怎能……」

「別怪四哥,是我甘願的。」她低喃著,淚水不住滑落。「查慶,誰都不準說,四哥還醉著,只要你趕緊打理好,他不會發現的。」

在華逸完事後伏在她身上睡沉時,她就知道,他肯定沒醒,他不過是在未清醒的狀態下要了她。

「可是公主你……」

「我沒事,我要回公主府了,你……一切拜托你了。」她知道查慶是最忠心的奴才,他是看著她和華逸長大的,定會幫著他們倆。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查慶抱著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趕緊進房收拾殘局,然而一進房,瞧見床上的血漬,他不禁呆住。

怎會如此?公主尚未和駙馬圓房?要是他日圓房時,駙馬豈不是會發覺公主非完璧之身?到時候……駙馬肯定會嫌棄公主的,而始作俑者此刻竟還昏睡著。

這事,要怎麼收拾?

這事他沒法子收拾啊!「王爺、王爺……」他推著華逸,試著將他叫醒。雖然公主再三交代不能讓主子知曉,可這事不能瞞著主子啊。

華逸輕吟了聲,半睜開眼,就見查慶一臉焦急,「發生什麼事了?」

「王爺真的壓根不記得?」真是醉得連自己干了什麼好事都沒記憶?

「說什麼?」華逸敲著額邊,緩緩爬坐起身,卻發覺自個兒竟是赤果的,而床褥上有著血漬,他不禁頓住。「這是怎麼一回事?」

醒來前他作了場春夢,就像是他作了無數次的春夢,他在夢里要了千華一次又一次,可昨兒個的夢分外真實,彷佛他真的要了千華……

「查慶……現在是什麼時候?」他瞪著血漬,啞聲問。

「今兒個已經是十九了。」

「十九?我醉了三天?千華的歸寧……」

「公主昨晚來了。」

華逸猛地抬眼。「她……我……」難道他醉昏頭,以為是夢,所以強要了她?

查慶正要開口,門板突地被推開,華逸望去,對上守妃伶羞怯的笑臉。

守妃伶進了房,將熱茶一擱,壓根不敢多瞧他一眼,小臉紅透的朝他福了福身便退出房門外。

瞬地,華逸明白了,疲憊地倚在床柱上,痛苦地閉上眼。

「王爺,昨兒個公主與你……」

「夠了,不用說了,我明白了。」華逸不耐的打斷查慶未竟之話。

「王爺明白了?」那神情看起來壓根不明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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