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狐狸與傻公主 第11頁

就像現在,明明該與她無關的,可她卻在擔心著爛醉如泥的他。

「公主好雅興,都丑時了還在賞月呢。」

熟悉的調侃聲響在耳際,讓莫名地惴惴不安的平曦嚇了好大一跳,「你不是醉得讓人扛回府了?」

她的話讓玄殷唇畔淺笑加深,月兌上的赭紅外袍覆在她肩上,「好歹我與公主也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怎麼你連我真醉假醉都看不出來呢?」

「誰跟你青梅竹馬呀!雖然看不出來你醉態真假,可我倒是知道看似清逸的你,原來也是個沉湎酒色的人!」羞惱的頂嘴,平曦扭動著肩,不想穿上染著他氣味的外袍。

「雖已立春,可夜里仍有涼意,要是著涼可就不好了。」輕而易舉地制住那聳動的縴肩,玄殷將系帶在她脖前打了個漂亮的結,「公主話說得這般酸,莫非是吃醋了?」

玄殷身上慣有的蘇合香摻和著些許酒氣,透過身上的大袍與鼻息交融的距離傳來,彷佛逃無可逃的彌漫包圍讓平曦心神不寧,甚至有些迷醉般的暈眩,白暫的臉蛋因而染上酡紅。

「我干嘛要因為你吃醋?你別靠我這麼近啦!」怕是再一瞬便要淪落沉溺,平曦連忙往後退了幾步,拉開兩人近乎相貼的距離。

她那巴不得離他遠遠的舉動,像是朝心口上狠狠擰了一記,讓玄殷難受地感到心痛。到底要到什麼時候、該要怎麼做才能讓她甘心親近,願意瞧清他的心呢?

不是沒想過將心赤果果的攤在她面前,讓她明白她見到的一切都只是虛應,可是他不能。且不說她會不會相信,光是想到要將純淨的她扯落這灘污水,他就難以忍受,更別說她那耿直性子,只要一個沉不住氣,那可是會壞大事的。

心下暗嘆,玄殷再次揚起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朝平曦走近,「當然是因為心悅我才會吃醋呀。」說罷,還用手中扇柄輕佻地朝她細致的粉顎勾了下。

「你要往自個兒臉上貼金,我可還要長眼呢。傻子才會心悅你這只笑狐狸!」話回得麻利,可平曦微皺的眉心卻藏不住懊惱。

聞言,玄殷禁不住笑出了聲,「原來我在你心底是只狐狸呀,那你這小兔子與我不正相配。」

可惡!為什麼她總是說不過他!為什麼他總能輕易地讓她亂了套!

「你夠了沒有!再怎樣我都是個公主,才不與你相配。」被說成柔弱的兔子,平曦氣惱地想罵人,偏偏氣質優雅的她吐不出什麼難听話,只好端著身分堵他,然後自顧自地轉身離開。

「是是是,我這笑狐狸當然配不上公主,不過……」假意地揚高雙手,玄殷狀似投降,卻是語帶玄機的放餌。

「不過什麼?」雖然平曦打定不多搭理他就逗不到自己的主意,可骨子里的好奇心仍是讓她頓了腳步,微側過首想知道他未竟的話語。

「不過笑狐狸手上若是有前太子嚴熾書的親筆信,那或許就能配得上公主。」玄殷晃了晃手中的信,隨即又像是遺憾有人不領情般地開口,「可公主是何許人也,想必是不會輕易被封信收買的。」

皇兄捎來的信!玄殷的話讓平曦雙眼倏地發亮,再看到他像是要將信擱回衣襟里的舉動,她完全忘了該要優雅的矜持,轉身便朝玄殷撲了去,「是皇兄給我寫的信,快給我!」

突來的撲撞讓玄殷差點頂不住,幸而身後有棵樹讓他靠著,雙手攬著平曦不盈一握的縴腰,將她猛勢突來的力道穩穩承接,不讓她止不住的傷著自己。

「雖是夜深人寂,可公主這般主動,我也是會害臊的呀。」明明是將人抱在懷里,玄殷偏偏裝出一副被人輕薄的表情。

「我才不是主動!我只是想要皇兄的信,快放開我!把信拿來!」他的話讓平曦氣得整張臉漲紅,忍無可忍地捏緊了拳心往他胸前撻。

雖是萬分氣惱,可依平曦一個嬌弱女子的力道,槌在身上是不痛,反而如蟻爬般地撓搔了心,讓玄殷耐不住心癢地月兌口說︰「親一下,我就把信給你。」上回強吻她的帳她都還沒跟他算,現在居然還敢要她親他!

平曦漲紅的臉鼓得更圓,紅得像要滴出血般,身子因為生氣而顫顫地微抖,鼻間呼出的氣息又重又急,大大的雙眼紅了一圈,卻是倔氣地咬著唇,不肯讓委屈不甘的淚棄守。

「欸,這麼美的唇,咬傷了多可惜。」平曦氣極的模樣讓玄殷瞧得雖樂,卻又心疼她咬傷了幼女敕的唇瓣,忍不住伸手撫著她小巧的下巴,要她放過自己的唇,「就是逗逗你罷了,何必氣成這樣呢?再說了,咱們又不是沒親過,羞什麼呢?」

暗暗在心底幾次深呼吸,平曦試圖讓自己的語氣平穩,「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最好快點放開我,要不等皇兄回來,我一定要他斬你頭!」

眨損批評的話玄殷向來沒少听過,也一直不痛不癢地由著人說,可從平噤嘴里說出的傷人話,他就是無法忍受!

一個旋身使勁,玄殷便將平曦壓抵樹身,狠狠地封吻住她微張的雙唇。佯裝著氣勢說要斬人的平曦,被突來的翻轉弄得頭昏,剎那間襲來的熱唇更是讓她瞠大圓眸地傻了。

回過神的她發覺自己又被強吻了,慌亂地將雙手抵在玄殷胸前,掙扎地扭著頭想別開臉,可他有力的大掌強勢地扣住她的後腦,逼迫她迎上他的侵略,像是懲罰她的推拒,他還咬了她的唇瓣,讓她疼得眼角泌出了淚珠。

當火熱的舌探進唇心,企圖在她的芳腔攻城略地時,平曦不由得伸出了舌試圖抵擋,奈何青澀稚女敕如她,哪敵得了被激出情狂的男人攻勢。

香滑的女敕舌被玄殷卷進嘴里,勾纏撩弄地逼她沉淪,狂肆的輾轉吸吮像是饑渴許久的獸,將平曦全身的力氣吞噬殆盡,嬌弱的身子越漸發軟,就連神智也被全數攫奪。

這次的吻與上次帶著淡淡誘惑、充滿試探與淺嘗的吻全然不同,此刻的玄殷變得侵略性十足,渴求的舌尖勾著她的女敕舌糾纏,極度強勢地在她嘴里染上他的氣息,覆壓著她的身體灼熱得像把火,讓平曦無從抵抗,只能無措地隨之沉溺在激狂的情潮。

不知道過了多久,被吻得喘不過氣的平曦雙唇終于得到自由,腦袋一片渾淹地低低喘息,雖然是低著頭,可她卻仍感覺得到玄殷灼熱的注視。

玄殷大掌輕托起她的下頷,拇指揩抹著被他吮得紅腫的唇瓣,氣音般地說了句︰「傻曦兒,你為什麼就是不懂我?為什麼就是對我的愛視而不見?」

雖然腦袋瓜還暈暈然地踏不著地,那話也輕淺得幾不可聞,可平曦仍是听見了,也因此像被敲了記悶棍般當場愣傻,就連玄殷何時將信塞到她手上然後離開她都不知道。

直到青芙找到她,將她帶回房里,玄殷的話都還在她腦中嗡嗡作響,心底盤旋著疑惑。

對他的愛視而不見?他愛她?

第3章(2)

听完那日送玄殷回府的小廝的稟報後,龐邑眼神冰冷地思忖著,雖說是因為玄殷的密告,才讓他順利的將嚴熾書拉下太子之位,然而能在朝中只手遮天多年的他也不是省油的燈。壽宴那天平曦前腳才走,玄殷後腳便跟著醉倒,他便因疑心而派人跟著,想不到竟讓他發現這小子幫嚴熾書帶信給平曦。

就算這些年來,玄殷始終對他有利,可只要有一絲一毫的可疑便不該輕忽,老謀深算的龐邑眼中閃過精光,接著便吩咐道︰「派人給玄殷遞帖子,就說我雨日後邀他同上佛前,祝禱國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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