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難寵 第8頁

「你……」她還沒來得及罵人,就感覺到自己整個人被抱了起來,然後被推到床榻里側的牆壁上。

程元秀背靠著牆壁坐在床上,衛旬跪在她腿間,一只手捏著她的雙腕,另一只手端高她的下巴,二話不說又低頭親了下去。程元秀被分開的腿動彈不得,脖子也酸了,舌頭也麻了,而這種奇異的酥麻感從她的舌根逐漸彌漫全身,她被吻得連呼吸都困難,身體逐漸地酥軟。

見她不再掙扎後,衛旬松開她的雙手,轉而摟住腰,他越吻越深,似乎想把程元秀整個人都揉進身體里。衛旬的吻密集又強烈,令人根本招架不住。

程元秀漸漸地忘記了要去抵抗,只是在親吻的間隙中貪婪地呼吸與吞咽,一雙小手不知何時也揪住了他的衣襟,陌生又愉悅的感覺穿梭在她的身體里,彷佛一根繩子,將她所有的神經都拴在一起,整個身體都不自覺地抽緊。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的唇才依依不舍地分開。衛旬垂眸,看著兩人唇間拉出的銀絲,接著目光上滑,便瞧見程元秀緋紅的小臉兒,還有那水潤潤的眸子。她眸中的焦距更散,似乎連理智都被他吻沒了,此時她在細細地喘息著,臉紅得彷若剛浸了水的櫻桃,紅女敕又水靈。

他並不是沒踫過女人,但只是吻一下就激動成這樣卻還是第一次。

衛旬捏著她的下巴,聲音粗嘎,「這才是登徒子該做的事。」

程元秀逐漸地清醒過來,潮紅一寸寸地從下巴漫到額頭,「你……你怎麼可以……」

她抖著手捂住自己的唇,無法相信這個男人怎麼可以對她做這種事,更無法相信自己剛剛居然沒有反抗!強烈的羞恥感像那日的湖水一樣沒頂襲來,她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推開了衛旬。他跌坐下去,轉眼間便見程元秀爬起來朝床柱撞了過去。

這個女人竟然想要自盡!衛旬大驚,飛過去一把將她摟住,兩人跌在床板上,程元秀死命地捶打他,想要從他身下逃離,但衛旬卻像剛才那樣壓著她不肯放,兩人滾到床外側,混亂之間,他們根本沒听到客房外傳來的說話聲。

「你想死?」

程元秀不肯說話,瘋了一樣地掙扎,她亂揮的手臂一把將床幔完全扯了下來,這時,內間的門被大力地推開!

當大夫人攜著程元珠,還有幾個貴夫人出現在內間時,床上那素色的布料正輕飄飄地落下來,疊在床上的一男一女就這樣曝露在大家的目光之中,內間的門被重重地推開,發出砰的一聲響,聲音不大,卻成功地喚醒了在場的所有人。

程元秀和衛旬齊齊僵住,然後兩個人的頭一頓一頓地朝房門口轉過去……數目相對,大家臉色各異。

衛旬想要爬起來,但怕起來之後身下的這個女人又會去撞牆,但維持現狀又十分尷尬,于是整個人都變得不高興起來,好像被人打攪了什麼好事似的。他滿臉毛躁地抬起頭,惡狠狠地朝門邊的人吼︰「看什麼看?沒見過拔刀相助、見義勇為啊!」

話沒說完,便听到程元珠狠狠地尖叫一聲,然後昏厥了過去。

衛旬識字不多,但這一次卻很清楚地知道「弄巧成拙」四個字怎麼寫了。

上次去找程元珠,不想意外地救了程元秀,結果鬧出了私訂終身的謠言;這次他想神鬼不覺地把鮫珠要回來,結果卻被人抓到私訂終身的現行,這下可好,他和程元秀的事,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如果當時只有大夫人和程元秀在場還好,她們肯定也不希望這件事被別人知道,可怎奈當時隨行的還有幾位貴夫人,所以這件事想瞞也瞞不住。

一想起那日的事,大夫人那邊也是又悔又恨,那日打發走了程元秀之後,她和女兒又隨著幾位貴夫人拜了拜佛,然後便邀請她們一起回客房吃吃齋飯、喝喝茶。

可剛走到客房門口,就瞧見如廁回來的沛玉忙不疊地跑過來攔著,她一見沛玉就知道程元秀那小賤人肯定在里面,于是想也不想地就和大家沖了進去,可誰曾想,推開門之後卻看到的是那一幕,她未來的女婿竟和自己家的庶女……就這樣,衛旬和程元秀私相授受的事就此傳開了。

其實一開始程元秀行事不檢的事也只是在貴女、貴婦圈小範圍地傳傳,畢竟她身分低微,也沒什麼人在乎,或許傳個幾日之後便也就淡忘了。但自打傳出她私相授受的對象是都城侯府的三爺衛旬之後,這件事就真可謂是鬧得滿城風雨了。

既是滿城風雨,程家老爺自然也知道了這件事。

他雖說不太看重自己這個庶女,平時明知大夫人刁難她,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總歸這也是自己的孩子,出了這種事怎麼說也要回護一下,不為她,也要為了程府的面子。所以他便親自出面找都城侯洽談了這件事,一經協商,兩家一拍即合,決定讓衛旬將程家的兩個女兒一起娶進門,程元珠為妻,程元秀為妾。

一次娶兩個?簡直要了衛旬的命,他死也不會答應,「不娶,一個我都不想要,更何況是兩個!」

衛康的兩只靴子早已經都扔出去,氣得吹胡子瞪眼,「自己惹下的麻煩自己扛,誰讓你做出這種偷雞模狗的勾當來,平時老子是怎麼教你的?看上眼的女人娶進來就是了,何必去偷?真是丟人現眼,明天上朝不知道那幫老不死的又該怎麼揶揄老子!」

這下可好,才子沒養出來,養出個偷人家閨女的流氓!

衛旬據理力爭,「我沒偷!」

衛康掏出袖中的鮫珠,差點甩到他臉上,「這鮫珠是不是你的?是不是你的?啊?」

這是程老爺登門時,特意帶回來「歸還」的。

衛旬語塞,一把將鮫珠扯過來。

衛康繼續罵︰「你沒偷,這東西怎麼落在別人手上的?混蛋小子,下次騙女人用點便宜東西行不行?老爹留給你的遺物都敢隨便送人,狗腦子,也就是程家二閨女眼神不好才會看上你!」他氣得口不擇言,越罵越跑偏。

衛旬幾乎要在心里罵娘了。他偷雞模狗?他騙女人?都是放屁!他兩次都是為了救那個程元秀好嗎,要不是他,她早就淹死了、撞死了。

可一想到那天的事,衛旬又覺得怪怪的,難道自己真的誤會程元秀了嗎?最後她竟然如此剛烈地直接往床柱上撞去,若不是自己反應快,那看起來細細的小脖子,肯定會折斷,看來她不僅沒有耍手段設計,反而還和一般的閨閣女流不太一樣。

衛旬情不自禁地想到她那燃著怒火的明亮眸子,真想不到那看似單薄瘦弱的嬌軀下面,竟有如此倔強、決絕的靈魂。

衛旬莫名其妙地就開始神游……唔,說起來這個女人還真是軟極了,嘴唇軟軟的,尤其是那雙潤澤的唇瓣,吃起來就像塊綿軟香甜的點心。如果她真沒有那麼詭計多端的話,那娶回家做老婆也不是不可以,畢竟她長得那麼美,身段又好極了……

想著想著,衛旬的臉又沉了下來,自己想娶有什麼用,人家還不肯嫁呢,不知好歹的女人,娶回來也是添堵!

衛康的怒喝打斷了他的神游,「老子和你說話呢,你神兒跑哪去了!」

衛旬飄忽的目光瞬間回攏,忽然改口道︰「過幾天去趟程府,娶或不娶,我看了再說。」

衛康一愣,看?你和程家二閨女都那樣那樣了,還用看啊?不過一見事情有了轉機,衛康自然是忙不疊地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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