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揚見幾人要離開了,就拉著艾小蒙走進去,「東源哥,嫂子來了。」
「你怎麼把她叫來了。」陳東源白了阿揚一眼。
沒有男人想讓自己的女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陳東源也不例外,尤其他現在手上綁著白色繃帶,臉上還有幾道的擦傷跟青紫。
原本他沒想過要讓艾小蒙知道他受傷的事,想著隨便找個理由騙她自己會在外面待兩天,然後回到家後再小心點別讓她發現他的傷口就好,不料阿揚已經擅自把人叫來了,他想裝都來不及。
阿揚搔搔頭,不知怎麼回答。有女朋友來探望住醫院的自己,他連求都求不來,怎知這個有女朋友的家伙卻反問他怎麼把人叫來了。
而艾小蒙在听到這句話後,心底冷不防燃起一股熊熊的怒火,「什麼叫作怎麼把人叫來了,陳東源,你是準備不告訴我你受傷進醫院的事嗎,這麼大的事,你是不準備讓我知道是嗎。好啊,我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好了,你以為我很想知道嗎,我一點都不想知道!」
一直以來,艾小蒙在眾人面前總是一副溫柔體貼的小女人模樣,半句重話也沒有說過,讓他們個個都很羨慕陳東源有一個這麼好的女朋友。可沒想到,小女人的艾小蒙發起飆來,也是會令一眾大男人心驚膽顫的。
見她連假形象也不維持了,陳東源便知道她真的是氣瘋了,而且看到她通紅的眼眶,他知道他這話說錯了,連忙想要補救,「我沒有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可惜艾小蒙完全不想听他解釋,她氣得忘了房間里還有其它的人,口不擇言地道︰「你不知道當我知道你受傷進了醫院,我有多擔心嗎,我害怕你萬一怎麼了,那我怎麼辦,以後我一個人要怎麼辦。
可你這個混蛋居然卻不打算告訴我,居然還打算瞞著我。很好,陳東源,我發誓如果你真的怎麼了,我第一時間就找另一個男人取代你,我說到做到!」
听到她居然要找別的男人來取代他,陳東源立即就反對了,「我不準!」
「我管你準不準。」
「呃……東源哥、大嫂,你們冷靜一下,有事好好說,慢慢商量,別傷了和氣啊……」
眼見兩人越吵越激烈,阿揚覺得把艾小蒙帶過來,他多少也得負上一點的責任,所以支支吾吾地發聲,企圖平息兩人的怒火。
「沒你的事,你給我回去。」陳東源喝令他離開,自己好安撫生氣中的艾小蒙。
「你不用走,我走就可以了,反正這事我本來就不應該知道。」她故意陰陽怪氣地說,而後就想越過阿揚離開。
彼不得手上還插著針頭、吊著點滴,陳東源一把捉住她的手臂,不讓她就這麼離開。
「東源哥,小心你的手!」阿揚見陳東源居然是用受傷的那只手去捉艾小蒙,連忙堵在她面前,不讓她走了,「大嫂,你看在東源哥受傷的分上,就別跟他計較太多了,等下踫到他的傷口,心疼的還不是你自己。」
「我沒事,你先跟他們回去吧。」陳東源是對阿揚說話的,但他的眼卻一直看著艾小蒙。
明白就算他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麼忙,所以阿揚跟幾個工人迅速離開病房,留下陳東源跟艾小蒙兩人對峙。
怕加重他的傷勢,艾小蒙不敢掙扎,只是別過臉不看他。看到他那只綁著繃帶、隱隱還看到有血絲冒出來的手臂,任她再生氣也忍不住心軟了,怒氣漸漸地消失,心疼與不舍浮現。
「小蒙。」他一手吊著點滴,一手捉住她,實在沒有多余的手將她的臉轉向自己,只好無奈地輕喚她的名字。見她還是不為所動,他不再強求她看著他,徑自解釋道︰「這只是一個小傷,我不想讓你擔心,所以才不告訴你而已,我並沒有存心想瞞你,或者是騙你的意思。」
「哼!」
察覺她的態度有所軟化,他乘勝追擊,「如果我知道你會這麼介意的話,我一定會在受傷後第一時間打給你的。要不我答應你,要是下次我再受……」
「說什麼啊你。」她不悅地打斷他,不讓他再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她本來不是迷信的人,可跟他在一起後,不知為什麼總是很介意他這樣口沒遮攔地說駔咒自己的話。
她垂下眼,盯著他受傷的手,「你趕快回床上休息去,受傷的人不安分休息,你是想做什麼。」她的語氣是帶命令的,用字也稱不上溫柔,可是她眼中的心疼卻讓人一眼看透。
心髒忽然好像被人塞滿了綿花似的,那麼柔、那麼綿,「別生氣了,好不好?就原諒我這次吧。」他低聲地呢喃,一點一點將她拉近,直到他可以單手抱住她。
「你……」她一向都抗拒不了他的擁抱,他這樣做,略微帶了點犯規。
如果輕易地原諒他,那她剛剛的發火就好像是在無理取鬧一樣,只是他抱得這樣緊,彷佛他連半刻也舍不得放開她。
看到他受傷的手,她本就已經氣消了一大半,現在被他這樣抱住,她感覺自己剩下的另一半怒氣也隨之消弭。
禁不住渴望,她在他懷里轉過身,伸手回抱住他,一張小臉埋進他的胸前,嗅到他身上帶著消毒藥水的氣味,有些擔憂地問︰「醫生說你什麼時候可以回家?傷口要多久才可以拆線?」
知道她是氣消了,陳東源才不會放過任何可以跟她親昵的機會,「他們要我留院一天,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其它後遺癥,如果沒事,明天就可以回家。至于線,兩個星期後就可以拆掉了。」他邊說,一邊手還不安分地在她後背輕輕磨蹭。
她滿頭黑線,握住他的手不讓他繼續亂來,「你這只手是不是不要了,還亂來。」
他被喝斥得委屈極了,他只不過是縫了幾針,又不是骨折斷了。
見他真的委屈上了,她啼笑皆非地看著他,「就算你認為你那只是小傷,但對我而言,受傷了就要好好休息。」
「小肥兔,你越來越專制了。」他輕嘆出聲。
「什麼越來越專制,我明明一直都這麼……等等!罷剛我是不是在阿揚他們面前發飆了?」她後知後覺地想起剛剛自己那懍悍的氣勢,完全顛覆了自己一直而來辛辛苦苦營造出來的溫柔形象。
陳東源無聲地點頭,他還看到阿揚他們幾個看到她如此氣勢磅礡,嚇了一大跳。
她被殘酷的現實刺激得雙眼淚光閃閃的,「喔老天,我怎麼會這麼沉不住氣,都是你啦,如果不是你說那些話來氣我,我怎麼會發飆。」
她這副世界末日似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陳東源暗自欣賞幾秒後,才慢慢地開口安慰她,「你這不是因為太過擔心我才會反應大了點嗎,他們會理解的。而且阿揚他們不會亂講,你溫柔可人的小女人形象還在。」
「真的?」
「他們不會亂說的。」就算會,陳東源有的是方法讓他們閉嘴,「別想太多,嗯?」
「嗯。」
「現在先陪我躺一會吧。」他摟著她往床上走去。
「不、不可以啦,你的手都這樣了……」她臉紅耳赤地不肯乖乖跟他走。
他勾起一抹壞笑,輕捏了她的鼻尖一記,「你在想什麼,我的意思就只是躺著而已,沒想過要做什麼壞事。」
知道自己誤會了,她羞窘得都快要冒煙了。
「還是……你想要?這個也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可能要靠你來動了。」他戲謔地低笑出聲,還不忘用言語來逗她,「這個我們做過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