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流風收到消息,匆匆趕了過來,他與三哥的情誼比其他皇子深厚,見到三哥自是喜不自勝,激動的與三哥抱在一塊兒,司流風見三哥沒事,便松了口氣,但隨即就發現了不對勁。
「三哥,你的眼——」
「沒事,受了點傷,過幾天就好了。」司流靖打斷了六弟的話,沒有多作解釋。他的眼楮已有起色,相信再過幾日就能完全視物了,此刻他比較關心的是,到底是誰通風報信的?「信件呢?」
司流風將信件拿給他過目。
司流靖拿出信件,模到那塊玉佩。雖然眼楮看不清,但他隨身攜帶這塊玉佩多年,用手模就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玉佩,一模之下,果然正是他給水兒的那塊。
他心中驚訝,沒料到竟然是她通知王府的?傅騰是他的心月復,她直接把消息送到傅騰手中,的確是最為安全的,但這是巧合,還是她故意的?
她到底是誰?竟對他的事知之甚詳?
司流靖沉聲問向傅騰。「給你這塊玉佩的人呢?」
「稟王爺,對方只派人送信給下官,並未現身,若非是這塊玉佩,下官恐怕還會懷疑它的真實性。」
司流靖覺得事有蹊蹺,立刻命人四處去找水兒,但傅騰他們找了一巡後回報,這間屋子除了他們,並沒有其他人在,倒是發現對方留下了東西,是一張張寫好的藥方子,上頭還叮囑了養傷的注意事項,看樣子對方早就打算離開,所以才會留下這張藥方給他們。
司流靖尋思著,她把人找來,自己卻消失不見,而且傅騰等人一到,她便剛好離開了,可見得是事先算好了時辰。
「三哥,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先回驛館吧。」
司流靖點頭,他眼楮不便,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事,便隨六弟一塊兒離開這間草屋。
到了驛館,司流風立即命人找來大夫隨侍在側,司流靖也月兌下了平民的衣裳,換上屬于王爺尊貴的穿著,那塊玉佩也系回了腰帶上。
有六弟帶著兵馬護送,司流靖一路平安抵達京城,而皇上對王爺遇襲一事大為震怒,命大理寺徹查,也派出御醫為他看診。
現在他的眼楮已經能夠完全視物了,身上的傷疤也已結痂。
在司流靖回到王府之前,白雨瀟只比他早兩個時辰悄悄回到王府。
一個月不見王爺,又听說王爺遇襲,王府的妻妾們都急著來探望王爺,紛紛到主院來求見,白雨瀟自然也必須跟著來。
這王府里除了白雨瀟之外,總共還有十二位小妾,她們都是各方勢力送來給王爺的女人。
白雨瀟站在人群最後面,表面上也露出心急的樣子,但其實心安得很,王爺是她救的,她當然知道王爺沒事,倒是這次出府一趟,收獲頗豐,這襲擊皇室中人可是件大案子哪,有了這件案子,其他小案子都不夠看了。
這時,二總管走出來,說王爺需要清靜,請姨娘們各自回自己的小院,小妾們听了都感到失望,站在最後頭的白雨瀟勾唇笑了笑,似是早料到這結果,很爽快的轉身,對丫鬟朝露命令。
「走,咱們回吧。」
「是,小姐。」
第4章(1)
白雨瀟所住的「梧桐院」位處于陵王府西南方最偏僻的角落,亦是離王爺的主院最遠,不過這院子雖偏遠,卻也最方便她辦事。
朝露和霜兒是她的貼身丫鬟,兩人皆諳拳腳功夫,其他僕人、小廝只能在外院伺候,唯獨這兩名丫鬟可以進出內院。
每回白雨瀟偷偷溜出王府,就由她們兩人輪流易容成她的樣子,她們不論是身形和身高皆與白雨瀟相似,且做事伶俐,反應靈活,這也是當初她帶這兩人一塊兒進府的原因。
這回白雨瀟出去了一個月之久,一回到王府後院,便享受著兩名貼身丫鬟的伺候。
還是當主子好哪!白雨瀟舒服的吁了口氣,她剛被伺候洗漱完,此刻正橫躺在院子內梧桐樹下的軟椅上,享受清晨的微風和鳥語,閉上眼假寐著。
忙了一個月,她只想好好的休息個幾日,而王府後院是最安穩的地方,這個小小的梧桐院是她的院子,也是她的安樂窩,她很滿意這個地方。
在這里,平日不會被打擾,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就像此刻這般,隨意的橫陳在躺椅上,她未施胭脂的唇瓣勾著淺笑,打了個舒服的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