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了?我還以為你連第一次是跟誰都忘了。」薛旭堯鎮定地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臭男人、死變態,為什麼會是你!」林詩茵一開口就大罵。
她想過一萬次跟這個臭男人相遇的場景,但是大部分都是在學校,而且都是以她揍人開始的,卻沒承想居然會在她相親時踫上,簡直丟臉死了。
薛旭堯卻不把她的罵當一回事,「你過那麼多年都沒變,還是那麼囂張跋扈。」
「該死,你才囂張跋扈,死男人,你怎麼會來相親?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要來這里看她出糗的吧,怪不得剛剛她說了那麼多他都不生氣,他是故意在整她。
「我也沒想到是你,會見到你是個意外。」他坦誠地說。
林詩茵深呼吸,努力地想要鎮定下來,不能因為再見到他而生氣,這會讓他覺得自己很在乎那件事,「哼,我也很意外,你不說我倒還忘了這件事。」她佯裝鎮定地說。
薛旭堯卻皺眉了,忘了?她連第一個男人都會忘嗎?怪不得剛剛完全不記得他,這個念頭一出來,他的胸口就浮起一團怒火。
「看來你這些年有過太多男人才會把我忘了。」他挑釁地說︰「不會每一個都是在不情願之下被你綁上床的吧?」
懊死、該死,這個臭男人就知道這樣欺負她,林詩茵惡狠狠地瞪著他,「當然不是,每一個都是心甘情願的,而且每一個都好棒,跟你這白斬雞是沒辦法比的。」
白斬雞?從以前他就不是白斬雞,她居然敢這樣說,那她就真的是錯過他這件寶物了。
「相比我這種文雅型的,那你找的應該是超級肌肉男了,只有這樣才能克制得住你那天生的性子。」他毫不示弱地說。
什麼?天生?他怎麼可以這樣說,怎麼說她都把第一次給他了,沒想到他下了床之後是那麼惡毒的性子,「我還不知道老學究會用這樣的詞語,不過我在床上怎麼樣關你屁事,死男人,你也不過是一個曾經被我睡過的男人。」
這話讓薛旭堯滿臉的愕然,這句話不是應該是男人說的嗎,怎麼變成她開口了?而且從她嘴里听到,不知為什麼就感覺自己變成牛郎,九年前傷害他的自尊就算了,現在更是把他比作牛郎?
「林詩茵,你的話還可以再難听一點嗎。」他忍耐著怒氣,一點都不想在餐廳發火。
「可以,只是我怕你接受不了,想死。」她突然展露燦爛微笑地說︰「既然知道是你,那這個相親就更沒有必要了。」她不想多說,拿起包包,「你跟我姑姑說我走了,我們也永遠不要再見。」
她要逃,因為直到現在都還不敢相信自己當年做過那件烏龍事,更重要的是她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是對于這個男人,她還是少接近為妙。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模樣,薛旭堯的臉色終于沉了下來,在知道是他之後為什麼還逃得那麼快?不是說見到他會揍他嗎,可是她卻逃了,真不想見到他?
林詩茵的姑姑走到餐桌前,「小茵呢?」
薛旭堯恢復職業性的笑容,「走了,好像有什麼事,很急。」
「林詩茵這個臭丫頭,她死定了。」林詩茵的姑姑知道她肯定是逃了,連忙跟薛旭堯道歉。
薛旭堯的眼神微眯,林詩茵她確實是死定了。
市中心的高級公寓里,薛旭堯拿著一杯白蘭地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夜景。
再次見到林詩茵,他的心里有些異樣,多年前他的心里還是很討厭她的,覺得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惡的女人,當然現在也是,可是她跟他斗嘴的時候,他居然會覺得有些熟悉的感覺,甚至心里還覺得舒服。
突然門鈴響起,薛旭堯知道是自己的好友羅佑謙,便開門讓他進來,他看到薛旭堯的手上有一杯酒,便挑眉,「當了醫生之後你不是很少喝酒的嗎,怎麼今晚那麼有興致?」
稍早前薛旭堯打電話給他,跟他約時間簽署一些重要的文件時態度有些奇怪,感覺像是有些心事,所以他可不認為薛旭堯現在沒事。
「偶爾喝一點也沒什麼,明天又沒有手術,而且不上早班。」薛旭堯走到沙發上坐下,等著好友拿文件給他。
羅佑謙把文件遞給他,為他介紹每一份文件是什麼,直到他簽署完畢才收回公事包里。
薛旭堯倒了一杯水給他,因為他一會還要開車回去,不希望他是酒後駕車。
「最近有什麼事?你可從來不是會自己喝酒的人。」羅佑謙知道就算薛旭堯有些沉悶,但是也有他的原則,因為職業的關系,除非是確定第二天不用上班,否則絕對不喝酒,更不會自己在家喝酒。
薛旭堯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我遇見林詩茵了。」
林詩茵?羅佑謙一愣,一時沒有想起這是一號什麼人物,但是如果是女人的話,那他就知道肯定是他心里一直放不下的那個女人。
他們一起在哈佛大學讀書,雖然不同系,可兩人還是認識成為了好友,在畢業那晚他們去喝酒,薛旭堯便把關于林詩茵的事情全部說出來了,那個超級傷害他自尊的事情。
「她出現了?」
「嗯。」薛旭堯點頭,順便把兩人見面的經過交代了。
羅佑謙听完這些事就好奇了,「那你們兩人是要怎麼發展呢?」
還會有什麼發展,薛旭堯不滿地把杯中酒全部喝完。
再次遇見她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倒霉,過去的九年時間里他經常會想起她,不管是她在床上的美好還是在床下的跋扈。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會想起她,不是因為對她有什麼特殊的感覺,而是她居然強行地把他吃了,還想要來個翻臉不認帳,說認錯人了,還看不起他。
就光是上面這幾條就足以讓他恨她許久,而他也真的這樣做了,所以他告訴自己他一直都是恨她才會想起她的。
「能有什麼發展,我不報復她就不錯了。」他承認自己是小氣的男人,而且自尊心超重,怪就怪這個女人傷害了他引以為傲的自尊心。
報復這個想法不錯,或許他就該想想該怎麼報復她,讓她試試當年他的感受,雖然當時佔到便宜的人是他,但是還是無法原諒她的行為。
「報復她做什麼,怎麼說你也是人家的第一個男人,人家不報復你就不錯了。」羅佑謙喝著白開水,心里卻對好友的態度感到高興,其實他可能連自己的心是如何都不知道吧,也不想想為什麼會記掛對方那麼長的時間。
「男人的自尊心那麼重要,怎麼可以隨便讓她傷害,而且她還從來不覺得綁人這件事是錯的,強暴別人這件事也是錯的。」薛旭堯的心里十分氣憤,她的所作所為都讓他覺得生氣,就算那是他們第一次面對面的接觸,可也實在讓他印象深刻。
就連他們再見面,她還是一點認錯的想法都沒有,還敢說他只是她曾經睡過的男人?這點就讓他更為氣憤了。
好友不以為然,「我倒是覺得林詩茵這個女人不錯,敢做敢當,很有氣魄。」
「該死的就是太敢做敢當了,居然敢做出綁架男人回家上床這樣的事情。」他全身充滿怒氣地說。
羅佑謙了然,這個才是問題的關鍵吧,他在乎她隨便把人抓回去,而如果不是他剛巧被抓,那她就會變成另外一個男人的。
「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是我覺得你們還是可以有發展的。」
羅佑謙說的話很中肯,但是听在薛旭堯耳朵里卻非常刺耳,「誰想要什麼發展!」他沒好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