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太爺有喜 第35頁

「清兒,你又在鬧什麼,沒瞧見你舅舅也在這兒嗎?」越大越嬌氣了,連她都快管不動了。

看到嬌艷如花的女兒,蓮太妃眼中只有濃濃的寵愛,沒有一句怪責,她怎麼看自己的女兒都覺得女兒是最好的,是誰也比不上的嬌嬌女,是她的心頭肉。

「勝守舅舅。」趙玫清不情不願的喊了一聲。

「嗯!長公主還是精氣這麼足,活潑好動,明艷過人呀!」永昌伯福勝守不忘對外甥女贊美一番,他吹捧的功力越來越高,能把怒氣滿面說成精氣足,氣跳如雷講成活潑好動。

倒是有一點他沒說錯,長公主確實生得美艷,承繼其母親的美貌,容貌自是不差。

想當年蓮太妃若不夠美,怎能斗走賢名在外的惠妃,多年壓得皇後,也就是如今的太後如同虛設,皇後之名竟不如一名宮妃,處處受限,備受打壓,差點丟了皇後的位置,淪為冷宮妃子。

蓮太妃很美,美得艷絕天下,即使年華老去,仍可看見她臉上的艷麗,除了細紋多了些。

可想而知,和她七分相似的趙玫清有多美了,比起後宮的嬪妃毫不遜色,甚至凌駕在她們之上,她的如花面貌確實叫男人為之傾倒,不管不顧地為她傾心。

但前提是,不知道她驕縱野蠻的心性。

「再明艷過人有什麼用,遇到不解風情的呆頭鵝,本公主氣都氣飽了,居然有人敢無視我的存在,給我難堪,真當我是沒脾氣的軟柿子嗎?任人揉捏。」

她又是一抽鞭,蓮太妃寢宮的飛鳳柱立即缺了一角。

「發生什麼事了,瞧你氣得兩眼都發紅,說出來,舅舅替你出氣。」福勝守真當天下是姓福的,氣焰高張的開口說大話。

堂堂長公主都覺得受委屈了,你一個小小永昌伯算什麼,除了賣官得來的銀子比人家多以外,他能仗誰的勢。

趙玫清噘起足以掛上十斤豬肉的嘴,怒氣難消的道︰「這件事舅舅幫不上忙,一定要母妃出面。」

「呵……長公主別小看了舅舅,能用銀子擺平的事都不是大事,誰得罪了你,舅舅用銀子砸死他。」二品官員的官位都買得到,還有什麼他擺不平,他甚至還想伯爺的分量不夠重,

想弄個什麼國公來當當,甚至是……金鑾殿上的那個位置。

人心不足蛇吞象,一旦有了好的就想更好的,福勝守也一樣,在他看來,太後是沒用的擺飾,皇上軟弱無能,朝廷有一半的官員都听他的話,為什麼他不能光宗耀祖,給祖宗干一件爭臉的事?

「舅舅,你能讓刑部侍郎莫滄安娶我嗎?」不是她瞧不起他,而是他分量不夠,一個永昌伯府還比不上聖恩正濃的懷安侯府,人家是正正經經得來的爵位,而非靠裙帶關系。

沒有她母妃也就沒有永昌伯,這是先帝給母妃的恩賜,榮寵三世,一人得寵,兄弟跟著沾光。

「這……」他倒抽口氣。

那是塊大鐵板,踢不得。

朝廷百官皆知莫家兄弟是公事公辦的冷面判官,不講人情,不接關說不受賄,凡事就事論事、秉公處理,是非曲折只講「公道」二字,以法論理,公私分明。

「早說你沒辦法吧!皇兄明明說要為我賜婚的,可是大半個月過去還沒有一絲動靜,他根本是敷衍我嘛!沒把我的終身大事當一回事。」才會讓她落得被人拒于門外的羞辱。

「別暴怒,稍安勿躁,皇上也許這一陣子忙了些,前陣子听說江南一帶又鬧災了,皇上忙著賑災和安置災民,百姓安樂了才有太平日子。」

這正是皇上給她的回復,可她一個字也不信,這話騙騙三歲的幼童還差不多。

蓮太妃眼微眯。看來皇上是越來越不听話了,她不過是稍微放松,他就以為她的牙快掉光了,咬不動硬肉。

對于掌控朝政,自有她的一套手段,當年她若拚一拚也是有機會的,可惜先帝走得早,而她的皇兒尚且年幼,若是先帝多活個五、六年,如今坐在九龍寶座君臨天下的帝君就不是他趙京輝了。

先帝死時,她羽翼未豐,擁太子派者為眾,如喬相、沈國公、太子太傅等人,她只好暫退一旁,伺機而動,暗地培養實力,以蠶食鯨吞的方式吃掉半壁江山。

如今已成蓮太妃的她非同日可語,連皇上罾!#忌憚她背後的勢力,一擊必中的準備,絕不敢輕舉妄動,硬踫硬只會兩敗俱傷,對誰都沒好處。

「母妃,你說皇兄要忙到什麼時候?那個不要臉的賤女人已經住進懷安侯府,對外宣稱是侯府二公子的未婚妻,他們把我放在哪兒,完全不把我當一回事。」那賤人憑什麼和她搶?

壁上國公爺義女就能改變出身不正的賤種身分嗎?

她趙玫清想要的男子誰也踫不得!

「呵,他想忙,本宮就讓他更忙,咱們母女是他能忽悠的嗎?真是給狗吃飽了就忘了餓的滋味。」蓮太妃冷笑。她該讓皇上找點事做做了,省得他老坐在龍椅上,不知民間疾苦。

她心里想著賑災該花多少銀兩,能不能送到災民手中呢?若是亂世出賊寇劫走了賑銀,那就有趣多了。

或者,北契該動一動,秋天到了,草長馬肥,趁著落雪的冬季來到之前趕緊撈一票,馬高大,人剽悍,越過呼倫草原往南攻,擒下青風、山城、北翼等小城易如反掌。

「母妃,你說反了吧!皇兄一忙不是把我的事給耽誤了?我可不能讓那賤人捷足先登,你下道懿旨召她入宮,咱們在宮里弄死她。」到時抬了具尸體出去,看誰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你喔!就這點出息嗎?天下俊杰由著你挑選,為何挑上這一個?一年前他就以「早有婚約在身」為由拒絕為駙馬,你還不死心,非他不可。」這孩子太死心眼,一點也不像她,男人嘛!挑個對自己死心塌地的,不用能干,听話就好,太過自命清高的只是自找苦吃。

「母妃,你不曉得我第一眼見到他時就不可自拔了,自他站在遠遠的高台上迎風而立,解下燈會上的第一道燈謎起,我的眼楮就無法移開,只想把他變成我的。」趙玫清一臉迷戀的說道,提及莫滄安,語氣如懷春女子般充滿綺麗和痴狂。

兩年前的趙玫清十五歲,她听聞宮外的元宵燈會很熱鬧,因此帶了幾名宮女、太監便出宮賞燈,自以為公子的身分沒人敢招惹她,大搖大擺的上街,沒帶一名侍衛。

結果因人潮過于擁擠而走散了,她嚇得六神無主,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剛好上台猜燈謎想為幼妹拿盞花燈的莫滄安沒站穩,台上一陣風吹來,他手上剛得來的花燈不慎掉了,正好落在快哭出來的趙玫清懷里。

當時,她不驚也不哭了,認為是天降的緣分,一眼就對白衣勝雪的俊雅公子著迷了,堅持花燈是他送給她的訂情信物,死也不肯歸還,還強迫他得送她回宮,向母妃提親。

想當然耳,莫滄安不可能同意這麼荒謬的要求,他花燈不要了,扭頭就走,不管她是否苦追在後。

雖然這只是一個讓人覺得可笑的插曲,卻讓趙玫清下了非他不嫁的決心。她大費周章的命侍衛追查當日的公子是誰,還大張旗鼓的宣告她看中他,有意許終身。

糾纏大半年,莫滄安終于不耐煩地以「早有婚約在身」六個字打發她,希望她記著自己是長公主,勿再死纏不休。

不死心的趙玫清干脆直接找上朱氏,有意無意的暗示娶了她能讓他官位連三升,封侯賜爵不過是舉手之間,一次一次的釣,一次一次的畫大餅,把朱氏釣得心癢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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