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經紀人 第19頁

「我媽……為什麼不直接說?」王雋內心洶涌,涌上難以言喻的激動之情。

「有些事,由旁人來說,不如自己發現來得更感動有意義。」

王雋側頭看她一眼,再度訝異她所言。「你學過心理學?還是會看面相?連我媽的心思都能猜中。」

「沒啊,只是多了些觀察力。」她笑笑地回道,又忍不住吐槽,「倒是你,寫作的人心思不是應該更細膩、觀察力更慎密嗎?你怎麼誤解自己的爸爸這麼多年。」

他亳不介意被她揶揄,大掌揉揉她的頭,眼神溫和地瞅著她。「謝謝你,幫我發現這個秘密。」

若不是她一時好奇,他早將這收納箱的蓋子闔上,搬回上層櫃子放好,也不會得知這里面的真相。

再度被他模頭,又對上他顯得溫柔的黑眸,胡瑞茵的心亂跳個不停,忽然感到一陣不自在。

她連忙站起身,卻因為跪坐太久,腳麻而踉蹌,朝他跌撞過去。

「小心!」王雋見她的頭要撞上收納箱,大掌忙護住她的頭部,另一手環住她的腰,自己當肉墊被她壓在身下。

「啊?」胡瑞茵整個人趴跌在他身上,倏地臉紅耳熱。

他一雙黑眸怔怔地瞅著她,心跳失序,瞬間涌起一股熱燙,竟不想放開她柔軟身軀。

她瞠眸凝視他,臉龐更熱燙,心慌意亂。

她連忙擺月兌他的手臂束縛,尷尬地翻身站起來,微低著頭,順了順有些凌亂的發絲。

「我……下樓看王媽媽有沒有要幫忙的?」她一時不敢看他,此刻氣氛太過曖昧,不好與他繼續待在這房間。

她匆忙離開房間,快步下樓。

王雋從榻榻米坐起身,大掌抹抹躁熱的臉龐。

方才,他很確定自己的身體對她有感覺,那可不是身為男人的原始獸性。

他對女人沒那麼饑渴,對于沒有男女情愛的女性,更不可能隨意就沖動。他對她有,是因在不知不覺中對她產生了情意,且不是只有一點點而已。她呢?

若她對他沒感覺,她大可用力將他推開,也許嗔罵他一句,趁機想吃她豆腐,選擇一笑置之,而非臉蛋緋紅,羞怯慌亂的逃開。

她會輕易就害羞,表示她對他已不若過去僅是工作伙伴、單純異情,對吧?

這一分析,他唇角高揚,頓覺一陣心喜。

稍後,王雋下樓,走到廚房,听見她與母親正閑話家常,她邊幫忙挑菜、洗菜。

見她與母親相處自在,他更覺寬慰,很高興她輕易就融入他家。

他轉往客廳看電視,打發時間。

稍晚,母親喚他進飯廳吃飯,因父親在廟里忙,今晚不會回來用餐,原沒打算下廚的母親,是听到他回來且帶了客人,才趕緊煮幾道菜。

餐桌前雖然只有三個人,卻因胡瑞茵與母親話題不斷,氣氛熱鬧,且話題幾乎都圍著他繞。

吃完飯,胡瑞茵想幫忙收拾,母親卻要他帶她出門去看慶典。

王雋先帶胡瑞茵去看夜晚的醮壇。

「晚上看起來很不一樣,好華麗。」胡瑞茵贊嘆道。

下午到來時,她便看到這座佇立在廟廣場前,用竹子和木材建的三層壯觀醮壇,入夜後,一點亮電動花燈及五彩霓虹燈飾,非常繽紛炫麗,美輪美奐。

男女老少許多人潮圍在這座醮壇前觀賞,拿著手機拍不停。

王雋比比醮壇每層裝飾的精采花鳥人物,向她講述所代表的一則則民間傳統故事。

她听得津津有味,即使有些已是耳熟能詳的傳說,借由他闡述,還是格外生動有趣。

便場上及兩旁馬路擺了不少攤販,熱鬧人潮穿梭,儼然像是逛廟口夜市。

「那是什麼?」胡瑞茵指指前方,高高佇立著幾段去枝留尾的青竹,上面掛著長長的旗幟飄揚,令她聯想到鯉魚飄。

「那是燈篙,上面掛著醮旗、天旗、天燈等,掛在陽篙上,是用來召請天神;而孤魂旗、七星燈、地布等,則掛在陰篙上,用來引導孤魂到壇前接受超渡。」王雋向她詳細解說。

他忽地拉起她的手,朝前方高高佇立的燈篙走去。

她的柔荑被他大掌包覆,讓她的心跳地加按,卻舍不得掙月兌。

「繞燈蒿可以祈福。」王雋笑覷著她,若非有她同行,他對這儀式可沒興趣。他欣然牽著她的手,與一些信眾在燈篙下繞來繞去。

這簡單的舉動,教胡瑞茵的心湖溢滿暖熱,甚至泛上一抹甜。

她感覺他變得不一樣了。

她與他之間的感覺,也變得不一樣了。

稍晚,他又帶著她,跟著一群人前往河邊放水燈。

這時,一名五十多歲、戴著紅色鴨舌帽的中年男性看見王雋,不禁有些訝異,走過來攀談——

「里長伯,你王牌編劇兒子也回來熱鬧啦!」李叔叔笑說。

「什麼王牌?」王父輕嘖一聲,否認這對兒子太過浮夸的封號。

若是先前王雋見父親這表情,肯定認為父親又瞧不起他的編劇職業,但現下,他可以客觀看待,甚至隱隱能瞧見父親在否認之際,眼神中不自覺透出的一抹驕傲。

「阿雋是王牌沒錯啊!他可是我們地方之光。听說他寫的每部戲都很火紅。」李叔叔又夸贊幾句,「我老婆跟女兒都很迷他寫的劇,母女倆還看到一起掉眼淚。」

他沒意外的將生面孔的胡瑞茵認作是他的女友,連帶問候稱贊她一番。

「好了,你們要放水燈快去,免得待會兒跟不上。」王父不習慣兒子一再被恭維,拿了兩個水燈交給他們,催促道。

昂責主持放水燈儀式的道士,身後跟著一行人,已遠遠走在前頭了。

王雋帶著胡瑞茵匆匆跟上隊伍。

不久,他們將用紙煙成、底座為保麗龍,形狀像小土地公廟的水燈,在道士誦經儀式後,與其它信眾一樣,點燃水燈中的蠟燭,放入河中。

她與他的水燈,一前一後,隨著水波緩緩飄流。

她望著緩緩流逝的兩抹橙色燈火,心湖也映上柔柔橙光。

王雋告訴她,放水燈不只能超渡接引孤魂,也能讓施放者事業順利,闔家平安。

胡瑞茵听完,在心里默默祈求,他的事業更順利,平平安安,心里也涌上另一股期盼,她跟他也能順利發展。

第8章(1)

結束熱鬧的活動,兩人心情愉快,邊聊天邊走回王家。

這是自年少之後,王雋又拾回參與建醮慶典的單純歡樂心情,這一切都是因為有她在身邊。

這也是第一次,他對負責建醮慶典,將場面辦得熱鬧隆重的父親,感到與有榮焉。

胡瑞茵首次參加建醮慶典,比她想象中還要熱鬧有趣,全因有他作陪。

回到王家,她和王雋互道晚安,王雋朝二樓自己房間走去,她則是到三樓的和室。

稍後,她拿著換洗衣物走往三樓的浴室,打算洗個澡後就寢,這才發現脖子上的項鏈不見了。

她匆匆折回和室,到處尋找,還把已經鋪好的床墊翻開來,但還是沒有找到。

是晚飯後出去弄丟的?

她記得前往河邊放水燈時,風吹亂了頭發,她伸手撥頭發時還有模到頸上的鏈子……所以是在放完水燈返回的途中掉的?

她仔細回想推敲,從行李袋中翻出一支手電筒,打算出去沿路找找看。

那條向日葵項鏈並不貴重,是王雋某次與艾微兒出游,順便買給她的小禮物。

那時收到,她雖然喜歡,但是並沒有戴上,只是收進化妝桌的抽屜里。

直到某一日,她不經意又拿出來審視便戴上了,之後就一直戴著。

若在之前不小心掉了,她也許不會急著尋找,可是現在察覺了對他的感情,這條項鏈的重要性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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