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葉皇後(下) 第12頁

有錢是很好,但也要有命花,所以她不求大富大貴,她只求平安、衣食無缺,別被小黑這些人給害死,攝政王似乎是個很陰險的人,又把持朝政多年,光靠小黑這幾人想扳倒他,難度甚高。

匡君救主和她有什麼關系,她幫的是老在她身旁蹭來蹭去的小白,貪戀美色是她一大弱點,一不小心就中招,沒得選擇地成為共犯。

「丑女人、丑女人,小樗兒,醒醒,別再睡了,姑娘家睡著流涎真難看。」她還真睡得著,沒半絲不自在。

身子被人一搖,猛地驚醒的李樗跳了起來。「地裂了,還是淹大水了?趕緊把銀票捆一捆逃生去,貴重物品能帶上的也帶上,千萬別便宜打劫的。」

「還打劫呢!你眼中除了銀子還能瞧見什麼?去把臉洗一洗,別頂著一張要醒不醒的丑臉嚇人。」看她優哉游哉的無事樣,他就很想碾碎她的發財夢。

看她想賺錢還是想保命。

「咦!小黑,你那些嘍呢?他們不留下來用早膳?」一日之計在于晨,吃飽好做事啊。

睡胡涂的李樗以為天亮了,把皎潔的月光看成魚肚白,煩惱著該不該煮鍋魚片白果粥來喂眾張嘴。

其實她把小黑的臣子們當成小白,有得吃就萬事好商量,日後還能從他們身上撈點好處。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嘗了她的粥就得多多宣傳,幫她擴展生意,以後多來甜食鋪光顧,有銀子要讓她賺,肥水不落外人田,怎麼樣也要互相幫忙幫忙。

「什麼嘍?是良臣名將、我朝棟梁!他們先走了。」小黑以指往她額上一彈,恥笑她用詞不當。

痛!李樗圓瞪杏眸。「小黑,你過河拆橋,我出借鋪子供你陽謀陰謀的使,不給租金不打緊你還反過來恩將仇報,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專門收拾你這種忘恩負義之徒。」

「就踫你一下?」他嗤之以鼻。

「什麼一下,很疼好不好,不然你讓我彈回來,我們一報還一報。」她為人寬厚,不收利息。

小黑吶的一聲往她玉額一拍,再次發出嗤笑。「我是你能踫的嗎?春秋大夢作完了就趕緊收拾收拾回宮。」

「你很壞欸,人家小白他都會讓我……」明明是同一個人,為什麼小黑性格這麼惡劣,他該跟乖巧听話的小白多學學。

一听她提到另一個自己,黑眸惱怒的一閃。「他睡著了,你想找他就到夢里去。」

「喂,你說話很酸喔!我小小抱怨幾句不行呀!也不想想你佔了我多少便宜,還好意思給我一張冷臉看,我看你還一輩子都還不了。」他真霸道!靈魄都回到軀體了,小白和小黑也該合成一體,中和中和。

「還不了就還不了,欠著。」他白皙面頰微染緋紅,眼神飄移地小聲咕噥,略帶臊的神情像天真的小白。

「你說什麼,嘀嘀咕咕的……啊!對了,我的小金印呢?你幾時要還給我?」正正方方,純金打造,她愛不釋手。

瞧她財迷心竅的樣子,小黑從鼻孔一哼,「那是我的。」

御用金印,可調動軍隊及提領國庫金銀。

「給了我就是我的,你休想再要回去。」這年頭連皇上都是當土匪的,專搶可憐的良民。

「那是小白給你的,不是我。」他存心抵賴,只要和小白有關的,他都莫名感到不快。

「小白不就是你,你想不認帳。」李樗雙手叉腰,準備來個潑婦罵街,不依不饒。

萬般皆下品,唯有銀子高。誰敢賴她的銀子,就是跟她過不去,她掘地三尺也要刨回來。

小黑斜眸一睨。「等我把大權拿回來再給你一個更大的,讓你抱都抱不動。」

鳳印。

「真的?」她雙眼發亮,真像見錢眼開的守財奴。

「君無戲言。」

李樗笑著伸出小指。「打勾勾,誰也別賴誰。」

「 !可笑。」神情嫌惡的他沒阻止她蔥指勾住他小指,深幽若潭的黑瞳微露一絲的愉悅。

其實他暗暗羨慕小白的天真,能夠毫無顧忌的向李樗撒嬌,這是他所做不到的,只能壓抑著不讓小白出來,自個兒才有和李樗獨處的機會。

說穿了,他也喜歡李樗,只是他明白這份喜歡是出自男女之情,他對李樗有種強烈的佔有欲,因此他嫉妒能得她所喜愛的小白,他跟自己吃醋呀!

第十一章匡君救主計(2)

「什麼?!白米百萬石,黃金萬萬兩,絲綢、茶葉和牛羊裝滿百車,還有靈芝、人參、何首烏、川七等藥材,否則必率十萬鐵騎踏破我嘉定關,百萬雄兵一舉南下,奪我天機江山?」

入冬了,第一場初雪下在與北夷相鄰的赫連山脈,以此為界隔開兩個風俗民情不同的國家。

北方人以面食為主,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民風剽悍,善于騎術,所騎大馬不畏寒霜,男女皆高壯有力,是使刀的好手,上山能砍柴,入林能擊虎,大掌一使力能扳倒一頭公牛,由十幾個游牧民族組成北夷部落,人口多達數十萬。

百萬雄兵雖是夸大之詞,但十萬鐵騎卻不假,草原多馬,每匹馬強壯又高大,一字排開足以威懾萬千兵馬,在氣勢上已讓敵方不戰而敗。

當年白鶴年勾結北夷,以十座邊城換一面神鏡,實也有安撫之意,外患休兵,他才有機會謀奪天機皇朝的政權,慢慢站穩根基,成為權傾天下的攝政王。

北夷人只懂放牧,不會耕種,把邊城的糧食吃光以後,耕地也因未曾種植作物而荒蕪,他們又開始挨餓了,想以掠奪的方式填滿糧倉,而物產豐饒的天機皇朝便是他們急于馬蹄踐踏的目標。

掠奪是北夷人的天性,他們的土地太貧瘠,人民太窮困,冬季長達五個月,春、秋兩季又太短,夏季酷熱得讓人受不了,寸草不生,不搶就無糧可食。

「王爺,宜和不宜戰,我們的將士多年來戍守邊疆,早已人疲馬乏,無法與強虜打一場硬仗,十之八九是守不住,不如退一步議和,以保存我方實力。」此人為白鶴年的擁護者,在他的示意下主和。

白鶴年是個城府極深的人,他只想掌握大權,坐擁天下霸業,將所有人才納為己用,他要當萬人之上的王者,以全呼風喚雨的野心,他認為自己智勝先帝。

也就是說,他不甘心屈居人下,要讓世人知曉他比先帝強,為當世第一人,名垂千古。

但他對軍事全無天分,不懂行軍布陣,也看不懂軍事圖,調兵遣將更是一竅不通,他能掌控的是朝政,但攘夷就力有未逮。

包何況兵權並不在他手中。

「眾位卿家意下如何?若有安邦良策亦可提出,本王廣納賢言,絕不專斷獨行,讓天機皇朝毀于本王手中。」他面看向殿下眾臣,憂心忡忡的臉上微帶一絲深沉和冷意。

面對強敵壓境,缺乏憂患意識的眾臣根本提不出有力的應對方法,他們都傾向和平落幕,能不打仗就不打,誰願讓自家兒郎到戰場送死,未獲功名先落個尸首不全。

「馮大人的提議甚佳,冬雪漫漫行軍不易,大軍開拔到邊境已是冰封天地,冰厚三尺,霜雪堆積,人車難行,光是人走在冰上就舉步維艱,此仗要如何開打。」未戰已先輸一半。

白鶴年故作憂慮的詢問︰「華相爺此言亦是本王的不安,千萬將士皆是我朝人民、爹娘的心頭肉,本王不願看骨肉離散、白發人送黑發人,不知你有何高見能避免兩軍交戰,共享太平。」

「和親,從皇室中選出一名貴女封為公主,以此締結兩國盟約,使其情義長存,互不侵犯。」先把北夷穩住再行定論,熬過冬季,明年春天來臨時草木繁盛,牛羊肥壯便無意征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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