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拿嬌妻 第17頁

「你怎麼會在這啊?」

「我去辦公室找你,那里的人說你在茶水間。」

「什麼,你去找我!」施余歡快被他嚇死,「也就是說那里的人都看到你了?」

「不知道。」

肯定是看到了啦,這下她真的在這里待不下去了,「真是被你害死了……」

「別說這個了,跟我走。」他拉起貼在他臉上的手就要走。

「去哪里啊?」黑漆漆的,她也不敢亂使力,怕撞到哪里,「不行啦,我還要拿蠟燭回去。」

「不需要。」他說︰「反正我都已經害到你了。」

施余歡嘆了口氣,將蠟燭又扔回了抽屜,抽屜還沒關,她已經被谷均逸拉了出去。

想想也真是不可思議,她會覺得他來得突兀,卻不覺得這有什麼奇怪。

比均逸直接把她拉去了樓梯間,樓梯間的緊急照明燈已經亮了,整個氣氛陰森怪異,施余歡不禁覺得有些一冷。

「咱們要去哪里啊?」這里怪恐怖的。

可谷均逸說的答案讓她的恐怖升到了最高,「頂樓。」他說。

「頂樓?用爬的?」她算了下,那就是要爬二十層!「不要不要,這麼晚的天,去頂樓做什麼?」她猛搖頭,她的腿一定會斷。

「走吧,不是很遠。」

他說得輕巧,誰跟他一樣一身的精力無處爆發!施余歡想了下,張大了嘴,「欸,你不會是從二十六樓跑下來的吧?」

假如他的專用電梯還開著,他為什麼要帶她走樓梯,也就是說,他也是跑下來的?而且速度很快,不然怎麼剛停電不久他就到了這層。

比均逸還真點了下頭,看他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十分的輕松,好像是在無言地向她證明,樓梯真的很好爬。

「好吧。」她還能怎樣,人家可是一路跑下來找她,他是谷大總裁耶,她怎麼好意思拒絕。

他拉著她,一時間樓梯間只回響著他們兩人的腳步聲,像是跟在他們後面跑一樣的聲音,可是施余歡不再害怕了,她滿腦子想的都是要跟上他的步伐,不要被握住自己的那只手甩掉。

明知道是運動的關系,可握著她的那只手實在是太溫暖了,而他的溫暖又實在是太難得。

施余歡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看到十六樓的樓標後,她再也走不動了,她靠在牆上,話都說不完整,「你這麼趕……是在趕什麼啊……」她真的跟不上他的腳步,一直都跟不上。

她想放棄,而谷均逸卻在這時攬過她一條胳膊,再拉住另一邊,她突然意識到他是要背她。

「你這是做什麼,不行!」她渾身無力,還是努力地反抗,「萬一讓人看到了怎麼辦!」她說著,心中真正的理由只是覺得太丟臉,出人意料也該有個限度,這哪里是他會做的事,哪里是他該做的事!

包不該,更不該是為她做的事啊!

「不要動。」他轉頭,一貫的口吻,「被看到的話,就再害你一次。」她差點笑出來,就那樣被他趁機背上肩了,她只有選擇抓著他,以防重心不穩。

又爬了一會,谷均逸才說︰「我在趕時間。」

「趕什麼時間?」

「如果來電就晚了。」

原來如此,他是怕不知什麼時候電力恢復正常,才會這麼急著必須上頂樓。

想問他那里有什麼,她又懶得問了,她覺得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似乎總是在提問,顯得她很羅唆,可他就是這樣,別人問一句才會說一句。

施余歡趴在他背上,克制著不要將滾燙的臉踫到他。

他的惜字如金不知傷過多少人,可只要是被問到的問題,他又都會回答,而她最在意的那個問題,是他不說,還是她沒有勇氣去問呢?

第8章(1)

到了頂樓,推開天台的門,一陣微冷的風打在臉上,施余歡覺得舒服了許多,谷均逸將她放下來,她忙先兩步跳開,再佯裝無意地模模自己的臉。

大半夜有誰會上天台?施余歡視線一掃,所見都是光禿禿的一片,不遠處大樓的屋頂被夜色放大,好像就在幾步開外的地方,一跳就能跳過去。

站在陰森森的鋼鐵森林頂端,別說有什麼值得享受,施余歡抱著肩膀,覺得好可怕。

「這里有什麼啊?」她左顧右盼,不覺得這個地方能藏什麼驚喜。

能讓谷均逸如此執著,又有時效性的東西是什麼,她想不出答案,只見谷均逸下巴揚了揚,說︰「月亮。」

月亮?施余歡抬頭看去,不禁發出一聲贊嘆。

總听人說星空如海,以前她在育幼院時,因為那里地處偏僻,有時晚上天色很好,大家就都跑出來看星星,那時的星空的確如海。

後來她進了都市生活,不管走到哪里周圍都有耀眼的燈光,要嘛就是被附近的高樓大廈擋住,兒時如海的星空,變成了霧蒙蒙天空中零零落落的點綴,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不再習慣性地仰望星空,只低頭走在人來人往的商街,腦中想的全是些無關緊要、又覺得不做不行的事。

沒有燈火的夜晚,站在離天最近的地方,這是連在夢中也不曾出現過的念頭。

沒想到,那天空一直存在,像是在等著她一般,她抬起頭,就見到了那個丟失的夢。

「好美……」她不自覺地伸手捂著嘴,發出驚嘆。

這是一個多好的天氣,繁星如雨、明月如勾,盤踞在她頭頂一尺,她忘了冷,心由恐懼轉為驚喜,噗通噗通地跳著。

仿佛自己立腳的地方不是大樓,而是高山,四周萬籟俱寂,成了只為她開放的場所,換個角度,世界就不一樣了。

現在,施余歡覺得這里美極了,而她險些錯過。

她的心系在星海,更多的部份,放在谷均逸的身上,他竟然是個懂得賞月的人?她原以為看星星、看月亮這種浪漫的事不是他會做的,更沒有古人的閑情逸致對天感嘆。

他該從不是個有浪漫情節的人。

對她的感嘆與贊美,谷均逸沒有表現出一點的得意,好像她有多驚喜並不關他的事,好像帶她來的人根本不是他,他只是站在那里,等她的激情稍微平復,像看自家家產一樣將視線對準了天空中的彎月。

那是非常完美的上弦月,像眯起的眼、像揚起的嘴,但是看谷均逸的樣子,毫無欣賞之意。

「你不覺得月亮很神奇嗎?」他問。

听過有說月亮美的,用神奇來形容倒是不多見,好在施余歡已經對谷均逸的行為模式有所了解,他要是對月大發感嘆賦詩一首,她才覺得是見了鬼呢。

「神奇?」她只是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比均逸說︰「天上的月亮是圓的,可看上去卻是彎的,就算現在,心中清楚所見的並非是它的全貌,就算知道月牙之外的黑暗也是它本身,可那部分還是進不了肉眼,所有人都知道月亮是一個圓,又都默認發出黃光的部份才是月亮,這種真相和假相同時並存、又同時被人接受的情況,不是很神奇嗎?」

施余歡心想,也對,人們用許多名詞形容月亮,新月、上弦月、峨嵋月、下弦月等等,可實際上月亮只有一個,就是那圓圓的星體,那麼平時對月亮的稱呼,到底是形容那個星體、還是在形容光呢?

就算心中清楚月亮就在那里,只是有一部份看不到罷了,可當看不到的部份入不了眼時,經常會被忽略,明知道自己忽略的部份在那,可就是看不到,最終也就當它不存在了;這種矛盾本不成問題,大人會用科學的方法告訴小孩月亮為什麼有時是彎的、有時是圓的,可卻很少有人看月亮,是在看它存于黑暗的那一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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