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朝睡將軍(上) 第18頁

如此甚好,他不用擔心卓雅會出事。

「我到底是怎麼了?」

「我前來拜訪,但是卻喚不醒王爺,找來大夫後,說是王爺有陳年舊傷,睡夢中昏厥。」卓勒將早已想好的說詞道出。

秋知恕眼神閃爍了下,勾唇苦笑。「是嗎?陳年舊傷竟也會教本王昏厥,本王真是漸愧。」

「王爺也是胥羅勇將,身帶舊疾是家常便飯。」秋知恕笑了笑,感覺喉間微痛,探手一撫,喉頭似是腫了起來。「奇怪,這是……」

「大夫說王爺許是染了風寒不自覺,開了藥方,喝了幾帖就不礙事了。」卓勒臉不紅氣不喘地道,听見外頭的敲門聲,他應了聲,走進兩名先前隨侍在秋知恕身旁的花娘。

「王爺,這兩日我商請萬香樓的老鴇替王爺差了這兩位花娘照料,希望三天後,王爺能和我一道啟程往胥羅。」

「你準備要前往胥羅了?」話是問著卓勒,雙眼卻是瞟向了兩個花娘。

「時候不早了,再不啟程,要是遲了登基大典可就失禮了。」

「那倒是。」秋知恕坐起身,兩名花娘隨即上前伺候。

「王爺既有人照料,那麼我就先告辭了。」卓勒起身。

「卓將軍。」

「王爺?」

「卓將軍為何突然造訪本王?」

卓勒笑了笑。「先前王爺邀約,有姑娘在旁,自然得推卻,等到夜深了才……」未竟話意中有著男人的竊玉心態。

秋知恕聞言,不由得放聲大笑,卻因而扯痛了喉頭,待痛意隱去,才揚笑道︰「那麼明晚卓將軍再過來一趟,要不往後一路往北,邊陲地帶豈有能盡興玩樂之處?」

「那麼明晚再叨擾王爺了。」踏出房門,年巽央便低聲抱怨著。「頭子,咱們要回去了?」

「不然呢?」年巽央一臉不滿,卻不敢道出心聲,有些意興闌珊地問︰「頭子跟我借那香膏到底是要做什麼用的?

「……沒什麼用。」

那干麼借?!有點不爽卻又不敢張揚,年巽央悻悻然地朝他伸出手。「即然沒用就還我。」

「丟了。」卓勒沒啥歉意地道。

去找卓雅之前,他便已經隨手丟在萬香樓里了。

年巽央瞪大一雙牛眼,不敢相信他竟是如此漫不經心的態度。

「頭子……」當老大的就一定要欺負人是不是?

「賠你一個就是,馬圈旁一大片,我請人去摘一大把,做成香囊幫你送回京城不就好了。」卓勒咽著嘴,見他還想開口,又搶白道︰「做大事的男人,不要在小事上頭扭扭捏捏。」年巽央幾次張口,最終還是用力咽下。

總有一天他會干一件大事,而那一件大事就是作掉他,換他當老大!

卓勒拍了拍他的肩,才剛踏出萬香樓,突見一列驛官快步奔馳而過。

「驛官!」卓勒喊著。

最末一位驛官聞聲,隨即停下腳步,畢恭畢敬地來到他面前。「見過卓將軍。」

「發生什麼事了?」

「將軍,南街尾一民舍里發現兩具干尸。」

「嗄?」干尸?

第六章前進胥羅(1)

卓勒跟著驛官來到南街尾的房舍,發覺正巧是昨晚和卓雅躲雨的屋舍。「兩名死者是這一帶的惡霸,雖說沒做過什麼大惡,但是欺凌百姓、騷擾店家等行徑也不少。」驛官大致解說著。

卓勒輕輕點頭,走進屋內,里頭椅倒桌翻,除此之外,並沒有太多疑點,而兩具干尸相差不遠,他蹲查看其中一人,只見男人干得只剩皮包骨,听說他們的友人是依身上服飾認出兩人身分。

「將軍,周標及應清和的友人褚興和顧銘帶到了。」另一名驛官在門外通報著。

「帶進來。」卓勒眼未抬,單手翻看干尸身上是否有任何外傷。「草民見過將軍。」卓勒抬眼,就見兩名大男人顫巍巍的將目光望向他處,不敢落在干尸上頭。

「听說昨晚你們一道飲酒作樂,當時可有發覺這兩人有何異狀?」

「回將軍的話,沒有,昨晚咱們在萬香樓玩樂,離去時已差不多是丑時,相約今日再見後就各自回家了。」

「真沒有任何異狀?好比他們有跟其他人交談,或者是又找了其他人?」知「這……」褚興絞盡腦汁思索著,卓勒站起身,要往另一具干尸走去時不慎踢到腳邊那具,那干尸的頭轉了向,露出頸間的牙印子,他再蹲看個仔細。

那牙印子像是野獸的獠牙,咬得極深,卓勒微眯起眼,一縷思緒浮起。

彼銘突地呀了聲,「將軍,昨晚離開萬香樓時,我听周標說有個美人長發未束,身穿單薄衣裳在街上行走,他要去瞧瞧是怎麼回事,應清和也跟上了。」卓勒微揚起眉,心頭打了個突。「你們可有瞧見那美人?」

「沒,但他們瞧見了,趕著要去找那美人。」他听完垂斂長睫,狀似沉思,眾人不敢吭聲。

「既然你們是這兩人的朋友,那麼可知道他們曾與誰結怨?」半晌,他才沉聲再問。兩人對看一眼,含糊帶過。「這……咱們可不是很清楚。」

「喔?」半晌,卓勒站起身。「你們兩個可以回去了,但今日所見不得往外傳。」

「是是。」兩個男人立刻拔腿狂奔,像是再多待一刻就會要了他們的命。

「驛官。」

「下官在。」眾位驛官立刻快步走進屋內。

「葬了這兩具干尸,這事別再往外傳,以免造成人心惶惶。」

「是。」

「還有,給我徹底地搜,還有一個胥羅人在逃,也許此事與他有關,不得輕縱!」

「下官領命!」卓勒徐步走出屋外,瞥見剛吐完,一臉蒼白的年巽央從屋角走來。「戰場上見過的還少嗎?你也能吐得這般快意。」他沒好氣地道。

「頭子,我寧可看戰場上的斷肢殘臂,肚破腸流的尸體,也不想看那種干尸!」一說話,感覺又有什麼快要從肚子里翻攪出來,他趕忙搗住嘴。

卓勒啐了聲,望向昨晚兩人避雨的角落良久,才舉步離開。

回到驛舍,卓勒才剛要往錦榻一坐,瞥見床前有件衣衫,月牙白綴花的樣式眼熟得眼,目光緩緩移到床上,如他所料,被子里卷了個人。

睨了衣衫一眼,他遲遲不敢拉開被子。「你去哪了?」被子突地拉開,露出卓雅揚笑的俏顏。

卓勒注視她良久,坐下時淺露笑意。「去看看秋知恕,你沒睡著?」

「我精神好得很。」她吃得很飽,哪里還會因為體虛而不斷入睡。

確實,就連他都看得出,她的氣色好得不可思議,原本面無血色的臉頰如玉石般白里透紅,就連干裂的唇都變得紅艷,整個人充滿生氣,不帶半點病氣。

就連她待在他身邊時,都不曾見過她這般好氣色。

然而,他不想過問是什麼原因。

「我倒是有點倦了,你……」

「這邊。」卓雅很大方地往內牆的方向退,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卓勒張了張口,稍稍掙扎,終究還是問出口。「你怎麼會在這里?不是要你回房了嗎?」

「回房睡不著,不知道要做什麼,就干脆到你房里等你。」

「那衣衫是——」他睨了眼床邊的衣衫。

「有點濕。」她一把掀開被子。

她動作極快,他根本來不及轉開眼,被子底下的她有穿衣服,但只是件單薄的中衣,衣襟微松,可以瞧見她縴美的鎖骨和如玉般的凝脂肌膚。

「怎麼沒有換上衣裳?」他啞聲問著,想當個君子,偏偏移不開眼。

「我只有這件衣服,听說還是你替我換上的。」說著,她像是想到什麼,低聲咕噥。

「說到底你這個人也是個偽君子,替我換衣裳還吻我,原來是打一開始就覬覦我。」卓勒忍不住替自己辯駁。「我替你換衣裳時可是蒙著雙眼的。」是誰告訴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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