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怎樣?這首《愛你愛到死》難道王听了不喜歡嗎?可是臣妾卻覺得很適合現在的心情。」藍半香故意用可愛的女圭女圭音說著,擺明了就是要氣死他。
「藍半香,不要挑戰孤王的脾氣。」
藍半香緩緩收起臉上刻意甜蜜的笑,然後面無表情地斂下眼瞼,口氣難掩一絲苦澀地說︰「親愛的王,臣妾現在失去了恩寵,當然怎麼做你就怎麼不喜歡、不開心,這樣教我怎麼辦呢?」
「你!」薩格漢氣得快要頭頂冒煙了,「好!你真的以為我沒有你不行嗎?你既然這樣不屑當皇後,那你就去冷宮吧!」
藍半香狠狠瞪了他一眼,本以為她會抗議或是冒火,卻沒有想到她只是深吸了口氣,然後向他行了小禮。
「謝王恩典。」
然後她真的像是個優雅的皇後離開了現場,仿佛那冷宮是她向往的地方,而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進去,絲毫不理會身後酒杯被狠狠砸碎在地上的聲音。
他愛生氣就生氣,反正他不是很喜歡用帝王那一套來壓她嗎?好啊,讓他威風個夠,她也不會在乎的!
冷宮
每次在小說里面看到女主角被貶到失寵把子專用的冷宮里,女主角總是被關得悠然自得,一點都不會埋怨或是哭泣。
但是真的進來了,卻發現整個冷宮跟鬼屋一樣,連屋頂都會漏水,屋子里面只有一張三只腳的破桌子,連張椅子也沒有,還到處都是蜘蛛網。
還真像鬼屋!
唯一的好處,就是不會有人吵你。
在冷宮的時間仿佛是靜止的,讓人感覺不到什麼變化,甚至于會覺得自己剩下最多的就是時間。
原來這就是愛情最後的下場。
被寵愛的時候像個公主一樣,而一旦不順那個男人的心,他也可以就這樣收回他當初所賜予的。
看到自己坐在這一無所有的冷宮里,突然間覺得自己也一無所有。
但是,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不是嗎?
因為她賭氣,她任性,她不甘心,所以逼他對她無情,逼他將她打入冷宮,仿佛讓他受到傷害的話,也可以稍微彌補一下自己所受的傷。
好幼稚啊!沒想到她一向自以為成熟灑月兌,但是在他的面前,她卻總是會變成一個幼稚的小女孩。
算了,反正就這樣吧!她既然做了選擇,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後悔。
雖然她真的覺得很後悔,尤其是當她看到宮女送來的飯菜時,更是後悔地想要沖到那個男人面前尖叫。
就算兩個人吵架子,分手了,離婚了,也不應該讓她餓肚子啊!
一碟蘿卜干跟一碗稀到不行的粥……不是都說這個國家的人都吃肉嗎?那為什麼現在又變成有粥了?肉呢?!
她瞪著那碟蘿卜干,幾乎要把那幾塊蘿卜干瞪出個洞才甘心。
但是肚子咕嚕咕嚕叫,這也是事實。
唉,她很想要細嚼慢咽的,只可惜那碗稀到不行的粥一點也不給面子,一下子就到底了,再丟一塊蘿卜干進嘴里,幾乎沒有咬幾下就吞下去了。
「臭男人,你以為這樣子虐待我就可以讓我屈服嗎?不要看扁我了!」
她終于知道為什麼小說里面的女主角待在冷宮里面還要努力自得其樂,因為……人不可以被看扁!
還有,必須找點事做,不然會無聊到死。
吃飽飯後,她開始整理環境,還好院子那邊有個古井,里面的水很干淨,所以她就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清洗她的冷宮。
再把利用中午陽光照射的溫水端到房間里面,順便把自己洗一洗。
當她舒舒服服地躺在干淨的床上等著宮女送晚餐來,卻發現等了好久都沒有人來。
真是太機車了!居然讓她餓肚子,薩格漢,這次休想要我輕易地原諒你!
她用力用棉被把自己埋起來,夢里夢到的都是她在啃他的肉。
一大早,藍半香學習著以前在書上讀過的應對進退,灑掃庭院,沒錯,她是在自掃門前雪……不,應該是門前葉。
當她看到地上那堆落葉時,超級有成就感的,接下來只要把他們埋在院子的大樹下、泥土里,就會變成天然的肥料。
所謂化作春泥更護花,真是天然又環保。
就在這時候,她卻听到一群女孩子嘰嘰喳喳的聲音正往她這邊過來。
奇怪,這里可是冷宮耶!平常連個鬼影子都沒見過,怎麼會有人來?
很快地,她看到幾個年輕的女孩包圍著一個熟悉的男人往冷宮的方向走來。
看這陣仗擺明了又是要來找事的,她大小姐可沒有這份閑工夫去討他們開心。
藍半香馬上冷著臉轉身就要進去,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
「大膽的賤妾,見到王居然沒有下跪?」
藍半香馬上停下腳步,然後冷冷轉過頭望著前方那一群人,從一堆漂亮的鶯鶯燕燕轉到被簇擁在其中的男人——唯一的一個男人,雖然心里面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樣,什麼滋味都有,化到最後居然發現自己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她走入小小的木門里,就這樣當著帝王的面把他跟身邊的後宮佳麗隔絕在外。
不管門外那聲聲不服氣的嬌媚聲音對著帝王抱怨,她始終沒有听到那個男人出聲。
隨即,她听到一串腳步聲,顯示他們離開了,她才深深嘆了口氣。
原來人的傷心到了極點也是會麻痹,也是可以很無情的。
這下子,她真的要一輩子老死在冷宮中了吧?藍半香露出苦澀的微笑想著。
青青寶貝,香香好想你,你到底在哪里啊?
文中歌詞引用自《愛你愛到死》,作詞/嚴雲農,作曲/呂聖斐,演唱/楊蕎安(大大)、馬思婷、同恩
第9章(1)
月黑風高的夜晚,冷艘艘的冷宮里面卻有一盞蠟燭在風中搖曳,透露出屋里的人還沒有就寢。
只不過蠟燭印照出屋內的陰影不只有以往藍半香孤零零的一人,而是多了個高大的黑影。
這是什麼?!
藍半香很想要開口問,卻硬是把疑問壓在舌頭下,只是冷冷地瞪大眼楮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的男人。
本來以為白天自己當著他的面關起門,會讓這個男人氣得幾天不見,卻沒想到晚上就看到他出現了。
「喝下它。」
藍半香的目光落在那杯可疑的液體上面,不管她怎樣想,現在的情況怎樣看都很像是王在賜失寵的妃子毒酒一樣。
「分手就分手,你沒有必要毒死我吧?所謂好聚好散,如果討厭我這個舊情人妨礙你左擁右抱的話,放我回去,或者是放我出宮,好歹也看在我們之前有過甜蜜日子的份上……」
「喝下去!」薩格漢不顧情面地命令著。
「你真的這樣狼心狗肺?連一條生路都不給我?」
她怎麼會愛上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男人?沒想到社會新聞上面常會看到的情殺,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薩格漢沒有回話,莫測高深的目光直直地注視著她,好像她有多麼冤枉他,他受了多麼天大的委屈一樣。
豈有此理!偷吃的人是他耶!把她打入冷宮的人也是他耶!
她捧起那杯東西,一口喝干,一股火氣就這樣涌上來,讓藍半香的腦袋里面一下子就忘記理智這兩個字。
「身體很熱了嗎?很難受嗎?」薩格漢靜靜坐在那里,語氣冰冷無情,但眼醫那抹熱切卻讓藍半香覺得-陣頭皮發麻。
「你給我喝的是什麼?」
「春/藥。」
「什麼?!」
「我要讓你親自嘗一嘗我當時的感受,讓你親自體驗我所承受的痛苦,讓你明白身不由己的難受。」
「快點給我解藥。」
「你的解藥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