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可憐、清純無辜的小女人,總是容易激起男性的保護欲。
而兩個一大早就起來做全身保養、盛裝打扮的名媛與貴婦,氣得頭頂雞毛亂顫。「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們聲音都啞了,因為剛才太賣力唱大戲,現在力氣用光了,罵起人來氣勢先減三分,心里更是嘔到極點。
吳雪桐一時還搞不清楚狀況,腦袋渾渾噩噩,她困擾地看著在她面前咆哮的老女人跟年輕女子,「歐巴桑你哪位?」沒見過噢!
吳雪桐搔了搔臉頰,熟睡中被吵醒,她這會兒連現實跟夢境都分不太清楚,而且嘴角還有點濕呢,趕快用袖口擦一擦。
杰生決定該是他出面的時候了。「三位要不要改天再來拜訪?或者我立刻打電話讓主人回來給你們一個交代?」
一搬出紀冬爵,兩個還想發難的女人臉色立刻變了。
紀冬爵一向最痛恨別人打擾他的公事,要是讓杰生拿這件事去煩他,她們母女還能指望踏進紀家一步嗎?
吳雪桐似乎想起自己已經不住在家里了,她困擾地看向杰生,「我可不可以回去睡覺啊?」她為什麼出現在客廳?算了,這不重要。
「您先回去休息吧,這里我來就好。」杰生忍著笑,對女主人不經意流露出楚楚可憐的模樣也覺得心軟了,再轉身時已是母雞保護小雞的姿態,讓兩名女佣過來扶女主人回房休息。
吳雪桐腳才踏上樓梯,又困擾地回過頭來,「剛剛怎麼好像有歐巴桑來我們家嘰嘰喳喳?你要顧好啊,要是家里變菜市場,紀冬爵回來不知道會不會罵我咧……」她咕咕噥噥地,又抱怨起紀冬爵沒信用,就上樓回房間去了,眼下對她來說,天大地大都沒有睡覺偉大!
避家忍住笑,看向臉色越來越難看的兩個女人,和痴望著樓梯方向的郜明奇,立馬又換上招牌老K臉。「三位請回吧,我相信紀先生不喜歡他的房子變成菜市場,所以請你們自重。」
事情的經過大致就是如此,那對母女只是想第一時間來掌握敵情,倒還不敢真的跟紀冬爵作對,把他結婚的事到處宣揚。
「就這樣?」這也值得向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老管家另眼相看?
杰生也沒有辯解,「夫人適應力相當良好,甚至可以說是離奇地非常適應這里的生活。」簡直到了自得其樂的地步,就算把她放生,她依然可以吃肥肥、睡飽飽,一堆莫名其妙的人找碴不成,這幾日恐怕夜不成眠,瘦了好幾圈,反觀吳雪桐完全不當一回事,或者根本不以為有這回事,日子過得逍遙又快活。
如果紀冬爵真的想要一個不煩人又不黏人,更不會給他制造麻煩的妻子,那麼杰生認為,吳雪桐非常適合。
至少這樣的女人,不會因為對紀冬爵有著不該有的期待,妄想他許下了承諾就等于願意敞開心房,到最後只落得這場婚姻中受傷的下場。這是老管家一開始最不願意看到的。
紀冬爵想了想,也知道老管家的言外之意,「我知道了,沒別的事的話,你先下去吧。」
確實,太精明的女人讓他生厭,太軟弱的女人他覺得煩,那麼……一個神經粗到堪比電線桿,而且還比天兵更瞎的女人,恐怕真的是最適合他的吧!
不知道為什麼,紀冬爵忽然很想知道,這個有本事在雞飛狗跳的環境中自顧自地會周公的女人,這個時間在干什麼?
才想著,他已起身,往二樓的臥室走去。
她還能干嘛?
昨天就听說紀冬爵要回來,害她整個晚上心神不寧,就算一直對著鏡子說她只是想試試衣櫃里那模起來好舒服的性感睡衣,還是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甚至還在上床前泡了個香噴噴的玫瑰花瓣澡,前一天晚上還敷了臉,再找藉口就太「假仙」了!
噯,可是就算她真的有點刻意打扮,又怎樣呢?他們之間的婚姻確實沒有任何愛情基礎,她也不指望這個連終身幸福都能拿來交易談判的男人會突然轉性想跟她培養感情,但再怎麼說他們之間是以共同生育子女為目標結合的,也就是說親密行為不可能避得掉。
談戀愛嘛,還真不是人人有機會,她看開了,慶幸的是她至少還能嘗嘗男歡女愛的滋味。哪個女人會希望自己穿著款式老土俗氣的舊內衣褲和運動休閑服,全身汗臭地迎接自己的第一次?重點是對方「漢草」還很優,她都已經開始幻想紀冬爵衣服月兌光後會不會有六塊月復肌了……
唉呀,真糟糕,她好像想太多了,結果興奮到過了中午還沒睡著。
紀冬爵允許她結婚後一個月內可以有三天特休——有點小氣,但沒魚蝦也好啦,特休的時間隨她排,雖然準假的是姚莉可,但反正他會替她搞定。趁著紀冬爵不在,她干脆就連休三天好好快活一下嘍!這三天她可以說是瘋狂的玩物喪志,日夜顛倒,所以日出時,她才拖著精力耗盡的身子躺上床。
然而難得失眠的她轉念又想,紀冬爵只說要她生小孩,可沒說要跟她發生關系,要知道憑現代的科技,想懷孕未必要經由性行為……
想到這里,吳雪桐幾乎睡意全消。
這怎麼行?她連福利都沒享受到,就得承受懷胎十月之苦,還要痛得死去活來,那她不是虧大了嗎?
還有,現在想想,憑紀冬爵的條件,要什麼溫柔听話的女人沒有,為什麼要特地買個妻子來幫他生孩子?把姚莉可娶回家也比娶她好,超完美秘書想必也能勝任超完美嬌妻,前前後後替他打點妥當,有點生意頭腦的都會做這樣的打算吧!
難道說,紀冬爵其實是同性戀?吳雪桐開始惴惴不安,偏偏一切都已經太遲,婚前協議書早定下了,她想再多要求什麼,恐怕紀冬爵也不會答應,更別說頭都洗了才想反悔,只怕沒那麼簡單。
吳雪桐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後還是因為太困太累,恍惚地睡著了……
紀冬爵踏進房間,看到窗簾被拉下,室內一片昏暗,床上隆起一座小山。
這時間睡覺?他眉毛微挑,但沒說什麼,靜靜地走到衣櫥邊,把領帶和皮帶扯下丟到一旁的長椅上,拿了浴袍就走進浴室。
洗去長途飛行的勞累後,來到床邊,看著踢開棉被、穿著單薄白色睡衣的吳雪桐,他悠閑地在床沿坐下,姿態放松。被窗簾阻隔的昏暗日光,讓他臉上的表情曖昧難分,那雙總是凌厲得教人心顫的眼,收斂了刺探的銳利,看著床上熟睡的小人兒,像在審視一件他花錢買下的貨物,沒有感情,也沒有激情,只是依然很快地昂揚。
懊達到的目標,下定了決心,他自然不會客氣。
紀冬爵動作靈敏而安靜,像優雅的豹子狩獵歸巢後,發現有個女人毫無彆扭地佔領了他的領域。他欺近睡得毫無防備的吳雪桐,察覺玫瑰與女性幽香竟如此大膽卻又和諧地與他的氣味融合,平靜的眼眸深處火花漸漸地跳動。
她踢被子的壞習慣,此刻正方便他的侵犯,紀冬爵的大掌探向上翻的睡衣裙擺,在她溫暖的小骯上燙貼著緩緩移動……
第4章(1)
吳雪桐覺得臉頰好燙,她想當縮頭烏龜,當鴕鳥,不想思考,不想起床,不想面對她新的一天和剛回到家就把她吃干抹淨得丈夫。
紀東爵倒是幫她一個大忙,他抱著她,像抓緊自己的所有物一般,將較小的她收攏在臂彎之中,用哪種仿佛會為她當下世間所有紛擾的篤定與堅強,要她乖乖听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