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情小媳婦 第14頁

「加油啊,紀先生……」她的話尾已經呢喃似夢囈。

他瞪著這個可惡的女人,瞪著她蓬松柔軟的卷發,她今晚洗了頭卻沒吹干,此刻發絲滑稽地膨脹成爆炸頭。

他們的孩子,也許會有一個那樣的卷發……他在心里嫌棄那樣的卷發,可是沒來由的,腦海里浮現的卻是一個有著棉花糖卷發的小女孩,臉圓圓的,女敕頰紅撲撲的,對著他微笑,伸出肥肥短短的小手,喊他把拔。

‘寶寶真可憐,以後有個暴君爸爸,回答不出問題就叫他閉嘴……’

紀冬爵不安地換了個姿勢,又瞪著天花板,而身旁傳來那可惡女人像貓咪打鼾似的呼嚕聲。

紅豆被車子碾過去,會變成什麼?

不就是紅豆渣嗎?可惡!紀冬爵學吳雪桐用力翻身,想吵醒沒兩分鐘竟然已經睡得像死豬似的她,卻白費力氣。

而且她不只打鼾,還踢他!紀冬爵忍住了踹她下床的沖動。

他不是怕她,也不是讓她,而是擔心她肚子里已經有‘結果’了!紀冬爵這麼說服著自己,一邊悶悶地縮到床邊去。

那一天晚上,他失眠了,滿腦子都是那個紅豆被車碾過去的蠢問題……

***

他一定是落入金光黨魔女的陷阱!

三天過去了。回想起這三天,有兩件事讓他火大!

第一,他開始不自覺地發呆,滿腦子都在想紅豆被車碾過去會變成什麼,他甚至還想上網找答案,或者發布公文,命令公司每個員工和紀家所有佣人三天內要出答案,只不過因為這麼做有失顏面,他忍住了。

這讓他開始動不動就發呆,而且擰著眉陷入沉思,而他甚至不是在思考一件動輒數千萬上下的並購案,而是紅豆!

他決定他討厭紅豆!

第二,他開始懷疑吳雪桐的真實身份其實是魔女。

這三天里,他幾乎都是在欲求不滿中度過的,不是看著她的,想起它多有彈性,就是想著她的胸部在他嘴里的滋味,連夢境里也不得安寧,夜里醒來,下月復又硬又脹,身邊的女人卻依然睡到打呼。

他們或許該分房睡,他每次都想開口,卻一天拖過一天,他先躺上床時,就忍不住期待身邊偎著香軟的體溫,于是三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當初沒有一開始就分房時醫生的建議,他和她工作繁忙,一開始就分房,兩個彼此都不熟悉的人像立刻又親密關系,有可能意興闌珊。所以他原本打算等她有了身孕後再分房。

明明過去三年來他始終禁欲,後來不曾如此難挨,但抱了她之後,他仿佛退化成沒有性就活不下去的野獸!

她一定是妖女。紀冬爵恨恨地想,公事以外,他連思考和行為都在漸漸退化當中,動不動就被那女人影響,拼命和她斗嘴,在愚蠢又言不及意的話題上浪費時間,最糟糕的是有時贏了她,他竟然沾沾自喜!

辯贏斑馬是黑底白斑還是白底黑斑這種蠢問題,到底有什麼好得意的?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得盡快扳回劣勢。

罷開完會,紀冬爵快步走回辦公室,完全沒心思理會他身後這幾日越來越憔悴的姚莉可。

紀冬爵前天告訴她,打算升她為部門副理,工作地點依然在台北,但卻不在總公司,某種意義上來說,是老板的心月復被安插到部門去擔任領導,待遇依然豐厚,地位也不同日而語。

人事命令已經發布,下個月她就要走馬上任。

接替她位置的陳秘書,雖然同情姚莉可,卻也沒辦法說些什麼。憑良心說,紀冬爵並沒有欠姚莉可什麼,打點老板的一切原本就是秘書的工作,他沒欺騙她的感情,也沒有利用她的痴戀佔她便宜,只能說所有的愛情神話,都得要男女主角是彼此對的那個人,才能夠一起期待結局啊!

這兩天吳雪桐的精神也好很多,作息正常果然有影響,大老遠就听到腳步聲,她才不想跟紀冬爵打照面,座椅一轉,假裝找資料,心里當然還是怕被旁人看出端倪。

這紀冬爵也不知道是變笨了還怎樣,這兩天經過她座位時都會順便‘瞪’她一眼,而且一點也不避諱有旁人在場。

「吳秘書,請立刻進我辦公室。」紀大總裁推開辦公室大門前,又隔空下了這道聖旨。

吳雪桐裝忙的動作僵了僵,她可以明顯感覺到三道各懷心思的視線正集中在她身上,瞬間全身冒出冷汗。

可惡的紀冬爵,有什麼話不會等回家再講嗎?一定要現在召見她?

吳雪桐連抬頭也不敢,她打賭八卦女王李欣欣已經擬好演講稿,準備在中午休息時間加油添醋地到各樓層巡回說書。而姚姐……不管她的眼神是心碎,是嫉妒,吳雪桐都沒勇氣往下想了。

一進到辦公室,關上門打算言辭警告紀冬爵,沒想到回過頭卻見他拿著一本笑話大全集在研究,她忍不住捂住嘴,憋笑憋的很辛苦。

她擺出嚴肅的臉孔,不去看他認真研究的表情,「請問老板有什麼事?」

紀冬爵合上書,他的眼神讓她背脊毛了起來。

他收起那本可笑的笑話大全,神態跟語氣又回復一貫的沉穩,「吳秘書,我想你應該知道,現在是上班時間。」

廢話,這還用他提醒嗎?到底誰比較沒有自覺?

「報告老板,我從今天早上一上班到剛剛都在不停地工作,知道被您給打斷。」她聲音平板機械化地回答。

「那是因為我有別的工作要吩咐你。」

「什麼工作?」

「到我這里來。」他像談天氣那般地道。

吳雪桐遲疑了一下。如果他們之間只是單純的上司和下屬,她或許會緊張得不知所措,但他們不是,她不必擔心自己吃虧,只是猶豫著要不要往這個明顯是陷阱的洞里跳?

「怎麼?你這個打牌員工自認為身份跟其他人不同,不把我這個老板的命令當一回事了嗎?」他冷笑。

如果他想用激將法,那他成功了。吳雪桐覺得自己問心無愧,抬頭挺胸地迎視他,卻在接觸到紀冬爵陰沉得仿佛要將她一口吃掉的眼神後,緊張地吞了口口水。

她來到他座位旁,這樣的位置超出上司與下屬的界限,他不是隔著充滿壓迫感的大辦公桌,將站在桌前每一個人的每一個動作與表情盡收眼底。

她甚至能看見他桌上的文件,看清楚他的一舉一動,那勢必會讓坐在位置上的管理者感到壓迫與監視,不是親信不會被允許佔到整個位置。突然間,她很想知道紀冬爵平常會不會這麼跟姚秘書談公事?

她得承認,她有點嫉妒,有點不舒服。

紀冬爵躺向椅背,辦公椅轉向她,「站那麼遠做什麼?過來。」

吳雪桐停住腳步,眼神像緊張戒備的小白兔。

「你怕了?」他取笑。

「現在是上班時間。」他想干嘛?

「所以我是上司,你是員工,現在我命令你過來。」

「你都是這麼命令其他女員工嗎?」她一臉鄙夷。

「你是唯一一個。」他對男女關系一向小心。

是哦,她應該感動得痛哭流涕嗎?「那也不代表什麼,我都不知道你有這種奇怪的嗜好。」

吳雪桐開始往後退,紀冬爵卻長臂一伸,她就這樣跌坐在他大腿上……

第7章(1)

紀冬爵整理好自己的儀容,那給他折騰壞的小妮子仍趴臥在地上,瞪他。

他失笑,心里也知道自己是假公濟私,而且做得太過火了,他在她腳跟前單膝跪下,俯身在她唇上印了一吻。

「還要我回答那個蠢問題嗎?」

吳雪桐眼里的氣憤轉為嬌嗔,他彎身橫抱起她,走向臨時休息室,讓她在沙發床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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