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壞總裁 第4頁

聞言,陶雨諾猛地一愣。這附近沒有什麼旅館,難道真的要把這個陌生男人帶回家里?

她左右為難,心里猶豫著,但見到他一副體力不支的痛苦模樣,善良的本性又冒出頭。也罷,她就好人做到底吧!

陶雨諾嘆口氣,道︰「算了、算了,你先跟我回家好好休息再說。」

她真擔心,要是他真的暈了過去,單憑她一個人可沒辦法帶他回家啊!

第2章(1)

由陶雨諾半攙半扶,加上趙睿愷的意志力,勉強移動腳步配合著她向前進,原本短短十分鐘的路程,費了半個多少時,兩人好不容易總算回到家里。

進入一樓的客房後,趙睿塏一看到床鋪,全身的力氣像是在瞬間用盡,直接趴倒在床上。一直跟在兩人身邊的雪泡泡似乎也累了,跟著蜷在床邊一隅打盹。

陶雨諾看見對方忽然往床上倒去,嚇了好大一跳,趕忙問︰「你你你……沒事吧?」

趙睿愷將臉埋在枕頭里,許久後才發出一聲悶悶的回應。「我頭有點暈……讓我躺一下就好。」

好好睡上一覺,說不定腦子會清醒些,那些被他忘記的事或許也就會跟著回到腦海里。

他相信,一切都會好轉的……陶雨諾卻不敢大意,問道︰「我認識一位家庭醫生,請他過來替你檢查一下,好不好?」

他沒有回答,陶雨諾便把他的沉默當成同意,立刻回客廳撥了通電話,請鎮上的醫生,也是爺爺的故友來一趟。

鎮上的居民不多,所以診所平時看診的人也少,不過護士告訴她,此刻醫生外出,所以等醫生回診所後再開車過來,最快也應該是半個小時後的事。

陶雨諾想了想後,裝了盆熱水,拿了條干淨的大毛巾,然後回到客房的床邊,有些不自在地喊了聲,「先生,你要不要先把身上的濕衣服月兌掉再睡?!」

她連喊了幾聲,卻一直得不到他的回應,當她正想著要不要抬起他埋在枕上的臉,再探探他的鼻息時,他突地起身,彷佛累得連眼楮也睜不開,手臂上有傷也管不了,迅速地月兌著身上的衣物。

陶雨諾見他月兌光衣物,出精瘦卻結實的身軀以及腿間的男性象征時,驚得僵在原地,女敕白的臉燒得通紅。

「你你你……」她又羞又窘,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卻在那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里月兌完衣服,然後再度將臉埋進枕頭里,渾然不覺自己是在救了他的女人面前大方的寬衣解帶。

看著這樣的他,陶雨諾無言地扯了扯嘴角。

當事人都不尷尬了,她尷尬成這樣,似乎有點小題大作,也慶幸他沒空發現她的異樣,否則她就更無地自容了。

陶雨諾收妥他月兌下的衣物,仔細檢查衣物破損的狀況,決定是否有留下的必要。她順道掏了一下衣褲上的每一個口袋,忽然模到他的西裝褲里有個硬硬的小東西。

陶雨諾拿出那樣東西,發現那看起來像是個名片盒,心一喜。這里頭或許有他的名片,如果有名片,要知道他的身分就不難了。

誰知打開來後里頭卻連半張名片也沒有,她沮喪地垂下肩,又意外發現名片盒背面刻了個「愷」字。

這是他的名字嗎?陶雨諾心中懷疑地嘀咕著。

此時門鈴正好響起,她回過神,匆匆走出客房,前去應門。

看到徐展鴻一臉擔憂的站在門外,她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陣溫暖。

「徐伯伯。」她展開笑顏,上前給老人家一個熱情的擁抱。

徐展鴻一頭霧水地問︰「怎麼了?我以為是你病了。」

她打電話來時他不在診所,回到診所後听到護士轉達的訊息,他趁著還無病人上門,拎起醫護包便急急出門。

陶雨諾一臉為難,根本不知該怎麼向他交代那個陌生男人的事,只好避重就輕的帶過。「呃……是有個朋友出了點意外,要麻煩你幫他檢查。」

「朋友?」知道陶雨諾幾乎不食人間煙火的個性,朋友也少得屈指可數,突然冒出個朋友,讓徐展鴻頗為訝異。

想到自己對所救的那個男人完全不了解,他們交談的時間太短暫、資訊太少,她不知為什麼就扯了個謊。「一個……很久不見的朋友,我們在海邊遇到,他不小心溺水受傷了。」

听見她這麼說,徐展鴻點點頭,思緒放在她所說的狀況上。「唔……怎麼不直接送去大醫院呢?」

「他……說自己沒事,不想去,所以我想請徐伯伯先幫他做檢查,要是有什麼大問題再去醫院。」

徐展鴻瞥了她一眼,沒好氣地嘆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沒分寸,總是找一大堆借口不上醫院。」

陶雨諾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徐展鴻曲指敲了敲她的額頭後才問︰「人在哪里?我去瞧瞧吧。」

「在客房。」徐展鴻已來過陶家無數次,因此不用她帶路,直接往客房走去。

約二十分鐘後,徐展鴻對她說出診斷後的結果。

「他的後腦可能因為撞到東西,有點腫脹,身體上就一些皮肉傷,沒什麼大礙,不過還是要留意,如果發現有腦震蕩的癥狀,一定要馬上送醫院,知道嗎?」

陶雨諾點點頭,松了口氣,「好,那我晚一點再去診所拿藥。」

「不用,我讓林護士替你送過來,你不用跑一趟。」接著徐展鴻突然問︰

「他是你男朋友嗎?」這單刀直入切中要害的問題讓陶雨諾心一凜,硬生生被口水嗆著,連咳數聲才有辦法回答,「才不、不是男朋友!」

把她的反應當成心虛,徐展鴻輕拍她的肩,笑得滿臉慈藹。「你這個年紀是應該交交男朋友,總是一個人,真的打算當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呀?」

「徐伯伯……」陶雨諾實在是啞巴吃黃連,一句話都反駁不了,難怪有人說,說了一個謊後,接下來就要用無數謊言來圓謊。

見她羞得像剛談戀愛卻不敢讓長輩知道的小女孩,徐展鴻儼然像個疼愛孫女的爺爺,不再讓她為難。「好了,有什麼問題再給我打電話,我先走了。」

「徐伯伯,謝謝你專程跑這一趟。」

「不客氣。」徐展鴻不放心的又叮囑了些生活上的瑣事後才離開。

送走醫生後,陶雨諾卻開始擔心,不知自己收留這個陌生男子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

海面上,微浪泛起漣漪,攪亂了七彩燈泡投映在海面上的光影,破碎散裂成一片……他覺得全身輕飄飄的,思緒也變得迷迷糊糊。

他在哪里?

趙睿愷眼皮沉重,半眯的眼打量著房里的擺設,映入眼簾的一切,陌生得讓他的心感到寒涼。

為什麼他什麼事都不記得了,甚至連自身的一切都忘得一干二淨?

他恍惚地想著,突然有只軟女敕的手貼在他的額頭上。

「你醒了嗎?」陶雨諾擔心地嘀咕了句。

徐伯伯替他做過檢查後,他就一直睡著,這會兒天都黑了,他還是沒有醒來,讓她不免有些擔心地拋下手邊的工作,進客房看看他的狀況。

听著她軟軟的語調,趙睿愷總覺得似乎在哪里听過這道聲音。睜開眼,視線便被一張柔美的容顏佔滿,他的唇似自有意識地張開,吐出不確定的低語。

「煦、煦敏?」

也許是因為太久沒有開口說話,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陶雨諾沒听清楚他到底說了什麼,于是朝他湊近了幾分。「你說什麼?」

她一靠近,如墨般的長發垂落在他的肩頸處,甜甜的淡雅香氣竄進鼻端,勾挑出他內心某種前所未有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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