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準你上床 第10頁

驀地一陣昏眩傳來,他用上全身的力氣才可以抵抗下這陣昏眩,才沒有讓自己在她的面前倒下,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願意在他深愛的女人面前倒下的,他也是。

「為什麼要走?」他艱辛地開口問,過分壓抑的語氣居然變得太過淡然。

不知情的人會以為他壓根兒不在乎她的去留,只是順口問問而已,而杜鈴蘭,也的確是誤會了。

她的心苦極澀極,可是卻只能如同啞巴吃了黃蓮一樣,有苦自知,「因為我現在的身體,已無法履行我的職責。」搬出相同的借口,她對著眼前這個她深愛卻又傷她極深的男人說。

她不懂他明明已經知道了她的身體狀況,還執意問她離開理由的用意在哪里,但她告訴自己,那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可以離開龍門,從此可以離韓洛霆遠遠的,只跟她的小寶貝過幸福的日子。

她不會知道,他有多想對她低吼他知道她的事,但他一點也不介意,只想她能留下來,留在他的身邊,他不在乎孩子的父親是誰,他會視孩子為己出,只要她願意留下,他什麼都會答應她。

只是,一陣又一陣的昏眩,幾乎教他站不住腳,這個時候他開始痛恨自己在這段時間里沒有好好地休息,而讓高正文用鎮靜劑強逼他休息。

他閉上眼,強壓下那陣昏眩,好一會才能再度開口道︰「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他想知道,是哪一個男人,會教她如此地沉醉、如此的深愛?

他嫉妒那個男人。

他的問題,教她頸背上的汗毛全然地豎起。

「孩子的父親,是我愛的男人。」其實她大可以不回答,沒有任何一條的法律,是要下屬向上司交待她的感情狀況,然而帶著幾分連自己也不明了的倔強,她深吸口氣然後回答,可是拳頭卻不由自主地握緊。

她在緊張,他瞧得出來。

「他是誰?」他再問。

她無奈地苦笑,開始對他的一再追問感到怨忍既是對她無情,又何必一再地追問她,教她誤會。

「你不想說?」到現在,還在袒護那個男人。

「對。」她不會說,她會帶著這個秘密,永遠地離開他、離開龍門。

沉默開始在兩人之間彌漫。

她的語氣以及態度,一再地說明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離開,他不得不猜測,她是急著去見那個男人。

已經沒有辦法了,不是嗎?她已經如此地深愛那個男人,愛到拋棄一切,拋棄影衛的身分,拋棄龍門,也一並拋棄了他。

他根本就連一點點介入的空間也沒有。

「你想走的話,就走吧。」過了許久他終于開口,如她所願的讓她離開。

得到了答案,而且還是自己想要的最終結果,可是她的心還是像被刺了一刀那樣的痛。

「謝謝統領……」她壓下涌到喉間的苦澀,頭垂得更低。

「我說過,我不想見到你用頭頂來面對我!」難以理解的怒氣倏地爆開,他怨她即使快要離開了,她還是不肯看他。

難道在她的心里,他真的如此的不值嗎?

失控的怒吼聲,在書房間回蕩。

她驚訝地抬起頭來,一顆淚來不及收起,便掉出了眼眶。

「你……」他有那麼可怕嗎?甚至嚇得她掉眼淚。

知道他誤會了,她微張唇想要解釋,可是她忍下來了。

她是一個即將離開的人,他對她有什麼誤解,又有什麼關系呢?還是任由他誤解,不要再多說什麼了。

對著這個她最深愛的男人,她露出一抹淺淺的、淡淡的笑,「謝謝你一直以來的教導。」說完,她便轉身,毫不留戀地離開。

用渴求的目光吞噬著她的背影,他像尊木像一樣地佇立在原地,不敢也不願挪開自己的眼,多一秒也好、多一眼也好,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把握,在她離去後,他們還能不能在茫茫人海里遇上彼此。

所以,再多看一眼,記憶便會再深刻一些,這樣才足夠讓他在往後的日子里,時時刻刻地提醒自己,她如何自他的生命里離開。

第5章(1)

「我以為,你不會讓她走。」龍潮看完了戲,村思著自己該不該上前賞這個自作孽兼遲鈍的男人一拳。

韓洛霆癱坐在沙發里,舉起手臂遮住自己的眼,完全不想回答龍潮。

「韓洛霆,如果你真的這樣就讓她離開,你絕對會後悔。」

「後悔?」他勾起唇,冷笑地說︰「我現在已經他媽的在後悔了,但後悔有用嗎?去追了有用嗎?她會因為我追上去而不走、不再愛那個該死的男人嗎?」更何況,現在他連意識也開始渙散起來,連站起的力氣也沒有了,「該死的鎮靜劑。」

「我以為那些玩意對你那副鬼身體一點功效也沒有。」

韓洛霆不再開口,毒藥才是對他沒效,但鎮靜劑不是藥,所以他只能像現在這樣癱在沙發上。

「你真的不知道,鈴蘭口中的男人是誰?她肚子里的種,又是誰的?」

這男人真的越來越討人厭,韓洛霆再冷冷地晚了龍潮一眼,答案如此顯而易見,還明知故問。

「她的生活圈子,其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廣。」身為龍湖的影衛,杜鈴蘭幾乎二十四小時都會待在龍湖的身邊,她從哪兒來那麼多的時間,去交上龍門外的男人。

他的話,如同一盞明燈在韓洛霆眼前亮起似的,「你知道是誰。」不是詢問,而是篤定,他太知道龍潮厲害的地方在哪里。

「我知道。」

「是誰?」他急急地追問。

「知道是誰了,你又能如何?你連留下她的勇氣也沒有,即使讓你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你會怎樣?動手殺了那個男人?還是將那個男人綁到她面前,你則看著他們兩個雙宿雙棲、縫蜷情深?」龍潮反問他,溫文的臉上卻有著一抹讓韓洛霆想一拳打掉的嘲笑。

的確,韓洛霆並沒有想過知道「那男人」的身分後,他會怎麼做。

他頹廢地繼續癱在沙發上,居然開始怨忍體內的鎮靜劑還沒有讓他昏過去,想不昏時暈眩眩的,想昏死過去時卻開始清醒起來。

「你愛她?」耳邊,傳來龍潮的問題。

愛!他愛得心都快要碎掉了。

韓洛霆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怪得了誰?又怨得了誰?是他發現得太晚,察覺得太遲,才會落得如此一個下場。

「洛霆,還記得那次你喝醉酒的事嗎?」

韓洛霆一怔,龍潮不會無緣無故問他這種無聊問題。

他只有一次喝醉的經驗,他也以為自己那一次只不過是一場春夢,但……顯然不是。

幾幕模糊的影像掠過腦中,快速得教人無法捕捉得到,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模糊的影像,幾乎是隔一段時間便會在他腦中浮現,他一直以來都不以為然,沒有浪費時間去細想,到底影像中的女人是誰。

但龍潮的話,好像在引導他去回想,那個女人是誰?

他從那團迷霧似的記億里,抽絲剝繭,強逼自己想起那個女人的臉,如絲如瀑的烏黑長發、縴細的身子、修長的雙腿,以及……在她頸項上,一記小小的、淺淺的紅色胎記!

「看來,你想起來了。」

韓洛霆像見鬼一樣地瞪著龍潮,臉上是難得一見的不敢置信。

「所以我說,如果你真放她走,你絕對會後悔,而且還會是一輩子,現在你追出去的話,還可以追得到。」

軟癱癱的身體好像突然被注入了力量似的,韓洛霆撐起身體,飛也似地沖往了龍門的大門。

那枚紅色的胎記,他的身邊只有一個人擁有,而那個人便是杜鈴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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