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照天,至少也要給我內衣褲!懊死。」她詛咒著。他竟然不理會她,竟然要她只穿他的衣服,頭什麼都不給穿!
這個該死的公子,色鬼!
沮喪之余,無計可想,總不能穿他的內衣褲吧?
他該不會看出她有潛逃之意,才施出這種手段?
沒想到他會這麼厲害,她真是小看他了。
不情願地套上那件黑色睡衣,絲滑的料子在她赤果的肌膚上移動,制造一種如般的感覺,有如照天的手。她不禁逸出申吟,氣憤自己竟變得這麼,都是被黎照天帶壞的。
虛弱地走到臥室外,迎面而來的一陣食物香氣令口水直流。顧不了自己的衣著有多不適合了,相信那個色鬼是不在乎的,她譏嘲地想。扶著牆壁走到廚房,照天正從不銹鋼鍋盛出兩碗湯。
白瓷淺底湯碗盛著海鮮湯,搭配著餐桌上的蜜汁烤豬肋排,面包和沙拉,還有黎照天在廚房忙碌的情景,真是幅美好的畫面。
胡亂欣賞了一下,迫不及待地坐進照天為她拉開的椅子,伸手拿了塊面包咬上一大口。
照天坐在她對面,欣賞她餓極的吃相。雖不至于狼吞虎咽,但也差不多。想想,她至少有二十幾個小時沒吃東西,體力又被他榨光,難怪含這樣。
他慢條斯理地吃著自己的餐肴,時間在兩人默默進食間似慢還快地挪移。
飯後,心滿意足地撫著小骯,感覺到體力漸漸回來。她拄著頰,看向照天,他正以一種足以融化你油的灼熱眼光凝視她,看得她頭皮發麻。
「謝謝你的晚餐。」她的臉開始發燙,頭腦混亂起來。
「我們之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照天優雅地起身走向她,雙手放在她眉上,力道適中地為她按摩。
或許這不是個好時機,但還是月兌口而出︰「我還沒為你要結婚的事,親自向你說聲恭喜。」
她感覺到他放在她肩上的手正僵硬地拍在她頸眉處,十根手指都充斥著一種暴力的氣氛。
丙然不是攤牌的好時機。
「沒什麼好恭喜的。」她听到他充滿自制力的聲音響起,手掌滑過她的鎖骨,往下采進領口,撫模她飽滿的。「不過是樁生意。我對她一點感覺都沒。」
其是遺憾。為新娘感到悲哀,當然,還有點幸災樂禍啦。
「不管怎樣,結婚總是件好事。」
「好事?」他悶哼,手指摩娑著她胸前的凸起,讓她發出愉悅的輕喊。「嫚嫚,你到底想說什麼?在新聞媒體前說恭喜我,現在又這麼講,你是真心的嗎?」
「為什麼不呢?」她自嘲地低喃。「不然我該怎麼辦?那些人全等著看我笑話。大概希望我當場崩潰吧。不過,他們看錯我余了。大抵也在這圈子混了六年,難道連一點自制力都沒有?就算我其的很傷心,也會躲在自家棉被哭,哭給他們看做啥?」
「你可有一丁點傷心?」他合著她的耳垂問道,大手更掌握住她飽滿的胸房。語氣雖然刻意裝作不在乎,還是听出底下的不平靜。
「一丁點絕對有。」她試著以戲謔的語氣沖淡兩人間的緊張。「畢竟你是個很好的情人,找他會舍不得。」
「真的嗎,?」他的低語近乎嘲弄。「你會拾不得我嗎?最抬不得我哪一部分?」
「都有吧。」她才不會丟臉地說他最想听的那部分呢。「不過,這樣也好。以結婚來畫上完美的休止符,符合我們最初的協議,好聚好散……」
「我有說要散嗎?」他惱火地道,懲罰似地咬著她的香唇,警告道︰「依照我們的協議,除非我要結束,否則你永遠是我的人。」
吃痛,但不甘示弱地提醒道︰「協議是這麼說沒錯,但你忘了一項但書。一旦你結婚,我便不再是你的情婦。你親口答應的事,忘了嗎?」
照天瞪著她,他是答應過。
「嫚嫚,你不喜歡我了嗎?」他改以柔性攻勢。「你不是說抬不得我嗎?反正我跟對方完全沒有感情,我們又在一起得這麼好,何必改變?」
「完全是兩回事。」見他想耍賴,有些火了。「原則就是原則。我當時便說了,不與有婦之夫牽扯。如果你結婚,你便是有婦之夫,不管我有多舍不得你,還是得忍痛放棄。」
「你為什麼在意這點?」照天狐疑地眯起眼,腦靈光一閃。「是為了你母親
「你調查我?」怨恨陡然而生,不堪的過往重新躍人記憶,令她胃抽筋。
「是。我想知道你提出那項但書的原因。」
「既然你知道,就該明白我非得這麼做。」小心控制脾氣。「這是你答應我的,不可以反悔。」
「我沒有要反悔!」話雖這麼說,一股想要挽回的沖動仍自內心深處席卷向他。照天知道無論如何他都不打算放棄。「是的,我們之間的協議將在我結婚那刻取消,你不再是我的情婦。不過,,你注定屬于我,不管你怎麼抗拒都改變不了。」
他堅定的眼神有著勢在必得,令氣憤起他的霸道決定。
「我還是那句老話,我不跟有婦之夫牽扯。」她仰頭看進他眼,不顧他眼中的氣惱,起身想離開。
照天握住她的手臂,將她扯進懷,讓她從頸部以下與他密密貼合,凝視她的眼光交織著數種強烈復雜的情緒。有短暫的片刻,不確定他想做什麼,直到他寬長的眼楮變得出深,燒起兩簇火焰,她才意識到他的怒氣已被yu/望所取代。
「我現在還沒結婚。」他氣息不穩地道,厚薄適中的嘴唇揚起一抹性感誘人的邪氣,眼光充滿挑釁。「你還是我的人。」
嫚嫚氣憤他老是想用性來解決一切,不甘示弱地道︰「既然你這麼說,我就奉陪到最後。算是職業道德吧。」
職業道德?敢情她把情婦當成一種職業?
惱怒于她竟如此看待兩人的關系,照天任怒氣席卷他的理智,粗魯地吻住她。他不顧一切地需索,乒乓匡郎的聲音,源自餐桌上被掃下地四分五裂的精美餐具。細女敕的臀部肌膚被桌巾粗糙的質料摩擦生疼,身上的睡衣受照天摧殘,如一捆破布丟到地面般餐具的命運。
接下來是幾近慘烈的一場性/交,勾起被埋藏在深淵的痛苦記憶。他曾經以同樣的無情傷害過她,那是場她感覺不到一點溫柔的。強烈的沮喪幾乎要燃燒盡她偽裝的堅強。他又這麼對她一次,可悲的是,她同樣為之痴狂,無法阻止血液為他澎湃激動。
原來性真的可以跟愛一點關聯都沒有,在享受,心靈卻放逐到遙遠的天邊。她納悶這樣機械化的交媾有何意義?
她對照天的意義僅止于此吧,他泄欲的玩物。她頓時意興闌珊了起來,對于這樣的命運選擇忍受。反正,地也陪不了他多少時候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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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2)
這是一場隆重肅穆的婚禮。地點就選在一座典雅華麗的大教堂,由受人敬重的神父主持。觀禮的來賓全是政商界有名的人物。第一排坐著新郎的祖父──在政商界有呼風喚雨能力的星聯集團主席黎冠毅,灰白頭發下,是一張耿介而清瘦的臉顏,輪廓似刀斧鑿出,刻盡皺紋的眼窩射出炯炯的銳芒,神情十分健朗。
當悠揚的樂聲揚起,新娘的父親依照傳統挽著新娘走到聖壇前,將女兒交給新郎。身為新郎的黎照天表情嚴肅,眼神和他祖父一般炯炯,從那雙斜飛入鬢的漂亮眉宇,及俊雅出眾的臉額上,應不出一絲新郎的喜氣。他只是優雅有禮地接過新娘的手,連看一眼面紗下的美麗容顏的興趣都沒有,轉身等待神父證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