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不願意,但她都開口了,又是舒蕾的同事,他怎麼好意思不送?杜豫琛很紳士的打開後座車門,等張萃 坐進去後,他關上車門,繞過車尾坐上駕駛座。
報上地址後,張萃 熱絡的和他攀談,「豫琛,你這次打算待多久?」
豫琛?溫舒蕾不由得一肚子火,叫得還真親熱,借問一下,他和你很熟嗎?
張萃 表現得太熱切,熱切到令杜豫琛產生反感,于是他伸手打開收音機收听路況,回避她的提問。
張萃 見他不理會自己,小心翼翼又帶著期待的輕喚一聲,「豫琛?」
溫舒蕾偷瞄著他,見他一副無意回答的模樣,怕車子里的氣氛太尷尬,只好代替他回道︰「不一定。」
雞婆!杜豫琛暗罵,騰出一只手,抓住溫舒蕾的小手。
溫舒蕾瞪著自己被他硬抓過去的手,想抽回來,他卻和她十指相扣,他這是在報復她太雞婆嗎?
他這樣是想告訴自己他和溫舒蕾是一對嗎?張萃 在心里哼笑一聲,她又不是今天才認識他們,不會如此輕易被蒙騙,她用一副她很了解的語氣笑道︰「你還是那麼疼舒蕾,當你的鄰居妹妹真幸福。」
這個大嘴巴!杜豫琛惱火的重捏了下溫舒蕾的手,疼得她俏臉皺成一團,要不是情況不允許,她一定會把他的手抓過來狠狠咬一口。
得不到回應,張萃 自顧自的又道︰「好久不見,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你吃個飯,算是為你接風。」
「他……」杜豫琛一個冷眼掃過來,溫舒蕾登時從一個準備出賣他的叛徒,變成一條乖順的哈巴狗,「很忙,再說吧。」
「舒蕾,我是在問豫琛,不是在問你。」張萃 的口氣雖然帶著笑意,但眼神卻透著嫌惡。
透過後視鏡瞥見,杜豫琛在心頭冷哼,這女人以為自己很會演戲嗎?她還差得遠呢。他立刻出口為溫舒蕾掙回顏面,「舒蕾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被心上人打臉,張萃 臉色一陣刷白,不敢再冒然開口。
靶覺到火藥味,溫舒蕾心想,這兩個人是開戰了嗎?所以是她誤會了,他們其實很熟,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須臾,車子靠邊停了下來。
「謝謝,再見。」張萃 維持著禮儀,優雅的下車,把機會放眼明天。
直到後車門再度關上,溫舒蕾才敢放松緊繃的神經,大口呼吸,大聲說話,「搞什麼東西,原來你和張萃 很熟。」
「不熟,只說過幾次話。」
「不熟你還對人家那麼凶?」慢半拍的想到他還扣著自己的手,她連忙用力把手抽回來,免得自己的手再度為他報復而吃痛。
「我有嗎?」
「你沒有嗎?」溫舒蕾學著他的表情與語氣,「舒蕾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罵人不帶髒字。」
「我怕我對她太好,你會吃醋。」
「你……我……」她被他堵得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結結巴巴好一會兒才能說出完整的句子,「我沒有必要吃你的醋好嗎?」
「不承認也沒有用。」此一時彼一時,他不再怕她知道,直言道︰「你是我那群大學死黨公認的醋壇子。」
「胡說,我哪有?」
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機遞向她,「打給偉倫,叫他Call人出來敘舊。」
當她是笨蛋嗎?溫舒蕾快快推開手機,他們那一票男生嘴巴都好壞,又老愛把她當成賤婢使喚,她才不要找他們過來自取其辱呢!
收回手機放好,杜豫琛閉個彎取笑道︰「一山還有一山高。」
她當真以為自己是麻辣教師,橫掃天下無敵手啊?遇到他那一群死黨,她只有吃癟的分。
「哼,誰像你們那麼沒口德、沒人性!」
這時候就知道要在乎口德了?他輕笑道︰「我再警告你一次,給我安分一點,不然惹毛了哥哥我,你的下場……我敢向你保證,絕對會很淒涼。」
「怕你喔?」
「有種你就試試看。」杜豫琛陰森森的又道︰「不要說我沒有提醒你,哥哥我很有錢、很有錢,絕對有能力蓋一座這世上最美麗的城堡,讓妹妹你住在里面,當個一輩子不愁吃穿的公主。」
「你現在是在演哪一出?」三不五時就來這套,她覺得他是電影魔人又上身了,「《美女與野獸》嗎?」
杜豫琛心忖,嗯,這個建議不錯,日後若是有機會,他一定會很努力的去爭取為野獸這個動畫角色配音。
不久,杜家到了,停妥車子,杜豫琛和溫舒蕾才剛下車,便有一群人一擁而上。
「杜大音效師,我的衣食父母,你終于回來了。」
啊娘喂,說曹操曹操就到。溫舒蕾悄悄的退後一步,再退後一步,繞過那群人想開溜。
忽地,一個人影沖到她面前,「親愛的舒蕾妹妹,你不快進來幫哥哥們倒酒、準備小菜,再表演一下余興節目讓哥哥們開心開心,是要去哪里?」
「偉倫哥哥誤會了,是豫琛扮哥說我穿這樣太丑了,要我去換一套漂亮一點的衣服再過來,免得褻瀆了哥哥們的眼楮。」溫舒蕾下意識回道,可是說完之後她真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天啊,這些哥哥們是對她下了什麼世間奇蠱?她都已經不記得她上次說這些話是什麼時候,居然還能一字不漏的背出來?
湯偉倫撫著下巴,從頭到腳將她打量一番,「嗯,是有點丑,快去快回。」
「是。」
事實上溫舒蕾哪是回家升級漂亮指數,簡直是往下破底變魚干女,就見她一張素顏,鼻梁上架著一副黑色的粗框眼鏡,身上穿著一套很不合身、款式有點老土的運動服,長發用鯊魚夾很隨便的夾在腦後,便急急忙忙的奔進杜家。
丙不其然,每個哥哥都像大爺似的坐著聊天,等著她來為他們服務。
茶幾上不見哥哥們帶來的小菜和冰塊,一旁地上則是放著好幾箱啤酒和飲料,她想哥哥們肯定先把小菜和冰塊拿到廚房了。
酒先上,小菜等等再上,這麼想著,她不敢耽擱,快快到廚房取來酒杯與冰塊,先為哥哥們一一擺上酒杯,再放進冰塊,準備倒酒,她大氣不敢吭一聲,乖乖服侍著,因為不想被他們整得更淒慘。
溫舒蕾替湯偉倫倒酒時,忍不住偷偷瞪他,坐在客廳里的大部分都是哥哥沒錯,但是這個姓湯的明明就是弟弟……
見她偷瞄自己,湯偉倫大聲問道︰「干麼?不服氣啊?」擺明了仗勢欺人。
「哪有!」她諂媚的陪著笑臉,「偉倫哥哥說笑了。」倒滿酒,快逃。
見她接著要為自己倒酒,孟承奎伸手擋住杯口,「我有事要和豫琛談,和豫琛一樣喝可樂就好。」
他會這麼說自是因為他們這一群死黨都知道,原就不愛喝酒的杜豫琛後來會盡可能不沾酒的原因,但不知情的溫舒蕾一直以為,豫琛是怕她去向他的父母告狀,才會在她的面前都不喝含有酒精的飲料。
「是。」溫舒蕾應了一聲替下一個哥哥倒酒去。
好不容易倒完了酒,她再為杜豫琛與孟承奎各倒了一杯可樂,接著又趕緊進廚房準備下酒菜。
時間不早了,等溫舒蕾準備好下酒菜,杜豫琛便松口放人,「回去睡吧。」
接到特赦令,溫舒蕾大喜,「是,哥哥們晚安。」說完,她腳底抹油似的溜了。
杜豫琛站起來,看著孟承奎道︰「我們上樓談。」
其他人則是留在客廳繼續喝酒聊天。
苞著杜豫琛上樓來到他的房間,孟承奎也不廢話,直接切入主題,「我想請你幫個忙。」
時隔十年,他們同一屆的畢業生仍留在影劇圈的並不多,能像杜豫琛這樣在好萊塢佔有一席之地的更是少之又少,他們這一群死黨算是不錯了,至少從事的都是和影視相關的工作,孟承奎就是某個有線電視台的節目部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