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獻身 第22頁

施余歡把她的圍裙交給谷苓飛,就離開了廚房。

比苓飛手拿著圍裙,呆站在廚房門口,覺得自己有必要打個急救電話,心髒有點受不了。

廚房里,嚴妙怡拿著菜刀對他微微一笑,他從沒見到她對他這樣笑過,也沒見她對別人這樣笑過。

「你要給我當助手嗎?」她問。

「嗯。」被催眠一樣,谷苓飛雙腿自動朝她走去。

「為什麼這種表情?」

嚴妙怡笑他,「婷婷給我打電話,說她被T大錄取了,我的功勞功不可沒,邀我來家里吃個飯,我就來了,你歡迎我嗎?」

「嗯。」他把圍裙丟在地上,雙手扶上她的肩,也不管兩人之間還有把菜刀。

他的手有些顫抖,不過這樣很好,只有在真實的世界手才會抖。

「那除了咕咾肉,你能再做個辣子雞嗎?你看,雞我都買好了,就是不會做,我喜歡吃這個。」

「嗯。」

他的手順著她的胳膊滑下,滑到她手的位置,自然而然接過那把刀,順手放在菜板上。

她微抬著頭,唇邊帶笑,眼里帶笑;他一把將她抱在懷里,听她笑出了聲。

「我該怎麼理解,我該怎麼理解眼前所看到的事情……」

「就按我說的理解好了,我來為婷婷慶祝,就是這樣。」

這也許是谷苓飛吃過最沒有味道的一頓飯了,他覺得自己被排擠了。

餐桌上,所有人都有說有笑,他完全融入不到氣氛中,只能看著嚴妙怡對這個笑笑,和那個鬧鬧,就是不跟他講話。

當然,這也是因為他不跟她講話,他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啊!

每次他都想努力插進他們正在聊的話題,好讓她能看自己一眼。

可腦子里只有她,耳朵好像失去了功能,連他們在說什麼都沒心思听,怎麼去想要說什麼好呢。

好不容易想出怎麼搭話,剛要張口時,又發現他們已經換了下一個話題了。

比苓飛表面看上去沈穩異常,內心的急切和煩躁讓他比平時多吃了兩碗飯,自己都不知道。

「小飛,你臉色不太好啊。」吃完了飯,施余歡才有空理他。

「嗯。」

他應了聲,怎麼可能當著嚴妙怡的面,說他是吃撐了。

他有好多的話想問她,有好多的事情想跟她說,怎麼周遭人都不給他機會呢,這些還是他的家人嗎?

一按桌子站了起來,嚇了施余歡一跳。

「我去送她。」他說。

「哦,可是,呃……」施余歡視線跟著谷苓飛轉了個圈,他已經沖到嚴妙怡身邊,牽起她的手,快速帶到門口。

開門,關門,把他們一家人甩在了屋里。

「我哥長大了。」谷婷婷捂著嘴,對著關上的門吐槽。

第9章(2)

外面,谷苓飛像是怕誰追上來似的,拉著嚴妙怡一路快走,直到感覺兩人的手臂拉扯了一下。

他轉頭,她呼吸得有些快,這才驚覺到,是他走太快了!

忙放開她的手,又有點不舍得,只能放開了她,又一直盯著她的那只手,無限留戀的樣子。

「今天不用你送了。」

「為什麼?」無限留戀馬上變成嚴厲質問。

不過嚴妙怡一點也不當回事,很有耐心地說︰「今天我開車了。」

她指著他家門口一輛好明顯的紅車。

那麼明顯的車子在門口,谷苓飛回來的時候竟然都沒注意到。

見他瞧著她的車愣神,嚴妙怡說︰「那我回去了!」

「不行!」他用很拙劣的技巧擋住她的去路,「你為什麼沒有走?」

「你怎麼知道我是沒有走,而不是又回來了?」

「我知道你沒有走,也沒有找新的工作,還待在那間公寓。」

他果然是知道的!

嚴妙怡暗吸口氣,這個男人當她是供他觀察的小動物嗎?

他就不會去找她啊!

「你是在等我什麼時候走嗎?我爸媽說老家的房子要翻修,讓我等修好了再回去,就是這樣。」

修好了再回去……谷苓飛眼色黯淡了下來。

「所以,現在你已經知道了,還打算在那擋著我的路到什麼時候?」

「哦。」

比苓飛猶豫,再猶豫,向右挪開一步,五秒後,再挪一步,他挪開一個人的距離足足用了半分鐘。

哦,心頭火燒起來了!

嚴妙怡吸氣,再吸氣,瞪他,「那我走了!」

又過了半分鐘,谷苓飛給了她一個「嗯」字。

他愛她,他愛她?他愛她才有鬼!

嚴妙怡大步走過他,大步朝自己的車走過去,很響地打開車鎖,拉開車門。

然後很憤怒地轉身,看到谷苓飛還站在那個地方,他的眼在夜燈下閃著淡淡的光,看上去好像被遺棄了一樣。

氣死她了!

嚴妙怡又「砰」一聲砸上了車門,平生很少這麼大聲地喊過話,可她忍不住了!

「谷苓飛!」她遠遠地叫他,「我問你,我走了跟沒走,對你來說有什麼區別嗎?如果我無論做那種選擇,最終都會把我帶向同一個結果,那麼這代表什麼呢,又有什麼意義?是所謂的‘緣分’,還是你所說的‘獨一無二’?」

無論做哪種選擇,都會被帶往相同的結果。

相同的結果……那是什麼樣的結果?

「‘愛’是可以有證據的,笨蛋!」嚴妙怡大吼。

他抬眼,「要怎麼做,怎麼做才能讓你相信我?」

那種看不見模不著的東西,只要能證明,就是金山銀山他都給她的!

嚴妙怡翻了個白眼,這種事還要問她?可是看在他那麼誠懇,那麼急切,又那麼可憐的分上。

「豬頭!」

她從包里掏出準備好的一封信,放在地上,起身看著不明所以的他,「你給了我一封信,所以我也回你一封信,咱們間扯平了!」再不說什麼,她鑽進車里就離開了。

她已經做到極限了!

車子一路開走,等徹底離開了視線,谷苓飛才慢慢過去,撿起那封很薄的信。

兩天後,嚴妙怡把行李都放進車里,左右地看了看。

好像知道今天她要走似的,她們家門前這條路格外地清靜暢通,一輛車一個行人都沒有,是司機看到都會笑開的好路況,這該死的暢通無阻!

嚴妙怡等了又等,還是連個有人要出現的前兆都沒有。

他不來了,真的不來了?

她明明在信里告訴了他,她幾點走的;看了下表,已經超過那個時間一小時了。

嚴妙怡只有苦笑,給自己勇氣地打開車門,轉鑰匙,踩油門,發動,動作一氣呵成,就是不給自己猶豫的時間。

她等了他這麼久,到這個時候還要她等他?而那個男人還是沒有來。

就算他腦袋和常人再不一樣,就算她給了他一個相信他的機會,他卻還是選擇了無視那個機會。

也許他突然病了,也許他真的有事,不是不想來的。

可她與他之間的糾結已經弄得她精疲力竭,也許她真的說對了,無論她做哪種選擇,走向的都會是同一個結局。

她努力了,他不來找她,她厚著臉皮去他家找他,可結果依舊如此,就算是愛又怎樣,也許他們的結局就是無緣無分。

越想越覺得自己好傻,好悲哀,眼淚不受控地落下。

嚴妙怡視線模糊起來,她想,這樣開車真的很危險啊。

罷這麼想著,旁邊一輛黑車貼她好近按了喇叭,嚇得她手差點握不住方向盤。

其實那輛車已經按了很長時間的喇叭,是她太專注想自己的事,沒去注意。

好嘛!

她加速超過那輛車,不擋對方的路,她心情糟著呢;可不一會,那車也追了上來,還是與她並排,並且一直往她這邊貼,不停按喇叭。

他們的速度已經很快了,而且那輛車根本不守什麼交通規則,簡直像是她的仇家來追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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