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約加演中 第9頁

以他現在的經濟能力要照顧她們衣食無虞並不困難,而且,當他的父親知道他在經濟上已經完全獨立時,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對他的母親跟妹妹好一點,只有如此,兒子才會在有長假時回家看看,她幾乎可以確定,時至今日,雷家不會再干涉他交往的對象。

只是,時間淡化了一個阻力的同時,卻又醞釀了另一個阻力。

他們有了隔閡,且他對她的感情已經淡去。

如果一個人已經不愛自己了,即便跟他說,過去不得已的決定是為了他好,那也只會讓他的恨意少一點,但不會讓愛回來。

愛情這種東西,沒了就是沒了,不會因為說清楚就恢復如初。

「以前很想跟他在一起,但不能,現在還是很想跟他在一起,還是不能。」

「珊珊,我覺得你想太多了。」

「嗯?」

「你一直想過去的事情,于是現在的想法就被框住了,我們認識三年多了,我沒看你交過男朋友,沒人追嗎?也不是啊,常常會有新的業務過來打听說,你們那個票務好可愛,結婚了沒,有沒有男朋友,可你連機會也不給,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打算以後出家了。這世界這樣大,要再遇上有多不容易啊,就去跟他說你還是喜歡他,想跟他重新開始,問他能不能給你機會。」

「如果他說不要呢?」

「那至少你也曾經努力過啊。」

「天妮……」

「機會跟時間一樣,都是不等人的。」

「讓我好好想想。」

雷競覺得自己的耐性好像到了邊緣。

他們今天在四季旅行社的安排下去參觀了故宮,也參觀了南港展覽館,沈小姐正要接待他們去吃晚餐時,喬說另外有約會,朝他曖昧地眨眨眼,走了。

于是他藉口累了,婉拒了晚餐,一個人在飯店的房間走來走去,到陽台抽根煙,回房間看看資料,回回郵件,接著又站起身,走來走去。

腦海里一直重復著喬離去時的眉飛色舞,以及那有個另類涵義的「小約會」。

他終究還是打了田珊珊的電話。

「喂,我是田珊珊,您好。」有些含糊的聲音。

雷競直覺地皺起眉,醉了。

听背景好像還在外面,很好,「我是雷競。」

「嚼?」

「你在哪里?」

「在靠近鋼琴旁邊的座位。」

「哪里?」

「就是,門進來,最左邊那里。」

「……把電話拿給服務生。」

「哦,好~~」

三十分鐘後,他已經站在這間酒吧外面。

最左邊,靠近鋼琴旁的半開放包廂。

就看到她抱著膝蓋,呆呆的坐在沙發上,桌子上一杯喝到一半的調酒,旁邊坐著一個年紀和她差不多的女子,至于喬?不在。

他直接蹲在她面前,「田珊珊?」

田珊珊的表情很驚喜,「你怎麼會在這里?」

「喝夠了沒?喝夠了送你回家。」

她點點頭,想站起來,卻重心不穩的往旁邊倒,隨著這個動作,從領口滑出一條項鏈,帶著溫度的滑過雷競的手腕。

雷競一眼認出那枚被充當墜子的戒指,簡單的白金指環,只在內環刻了名字縮寫——是他在果園里,跟她求婚的那個戒指。

不是不愛他嗎?不是厭倦了嗎?那為什麼還把他送她的戒指貼心而藏?

扶起她的動作不自覺地輕柔很多。

田珊珊模模他的臉,醉意蒙朧,「雷競……小隻果……小隻果……」

他皺眉,喝這麼多?

幫她穿好鞋子,他一把抱起她。

「等等。」天妮大叫,「田珊珊的手機跟包包沒拿。」

「謝謝。」

男人抱著嬌小的田珊珊走了,留下天妮——她認得那男人,好友每次喝醉,就會從手機調出他的照片來,然後會很感傷的說——不知道他現在好不好。

田珊珊,機會再度到來,要把握啊。

第5章(1)

雷競不知道田珊珊住哪里,只好先把她扛回飯店。

女人很不安分。

當他很君子的給她蓋好被子,準備離開的時候,始終處于要睡不睡狀態的她,卻拉住他的手,凝視著他,眼中像是有星星般的閃耀。

男人覺得自己的理智正在斷線。

他應該把她的手扳下來,吩咐櫃台早上八點叫她起床,另外再找個房間睡下,之後一切沒事——但他做不到。

雷競拿起那枚掛在她胸口的婚戒,聲音忍不住沙啞,「為什麼沒丟掉?」

「不想丟。」

「不是說很累,要忘記彼此重新來過?」

田珊珊笑了笑,「我一直很想你,真的。」

在那樣的微笑里,男人的理智節節敗退。

他想起兩人第一次過夜,都很期待,也都很緊張,當時,她也是這樣看著他,眼楮始終在微笑。

她很害羞,總不好意思說出「我愛你」,但他知道她是愛他的,她每次看他,眼神都透露出同一個訊息——就像現在一樣。

田珊珊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抱住他,就像以往一樣親昵,一時之間,雷競竟然覺得無法動彈。

完全……完全不想推開她。

「雷競。」田珊珊低低的喊了他一聲,柔情萬千。

男人的理智終于斷線。

他找到她的嘴唇,毫不猶豫的吻下去。

棒天一早,田珊珊醒了過來。

一時之間還有點弄不清楚時間,看到雷競就在自己身邊,以為自己才二十一歲,以為,還在紐約。

直至幾秒鐘過去,才慢慢想起昨天的一切。

嗷……她色誘了前男友。

田珊珊伸手梳著他的頭發——就跟往常的習慣一樣。

她眯著眼想,有沒有可能在這麼多年後,已經成為真正大人的他們,能有一個好結果。

雷競,雷競……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也醒了。

男人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又伸手將她摟緊,「現在幾點?」

「不知道。」

「你今天沒課?」

田珊珊有點想笑,又有些傷感。

他跟自己一樣,因為看到對方,便以為還在過去,「我畢業好多年了,雷競,我今年二十八歲。」

雷競終于回過神來,表情變得不太自然。

田珊珊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兩人相擁的姿態依然親密,但是卻沒人說話。

許久,她才低低的開口,「你現在有沒有交往的對象?」

「沒有。」

「那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跟我重新來過?」

男人大概沒想到一向臉皮薄的她會這樣說,頓了半晌才問,「為什麼?」

「我很想你。」

「想我?那你當時離開得這麼干脆又算什麼?」

田珊珊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說服了自己說出來——把所有的前因跟後果都告訴他,他才可能原諒自己,兩人也才有可能再度開始。

看似簡單的事情,整理起來卻十分不容易,她足足花了好幾分鐘才把事情說明白,那些旁枝末節她都只輕輕帶過,最重要的是告訴他︰不是不愛,只是知道他為難。

他掙扎的那些夜晚,她也一樣無眠。

說完,靜默的等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田珊珊忐忑的心情沉寂下來——他不相信。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雷競說,「還記得雷雲嗎?」

「記得。」他的兩個妹妹,大的叫雷雲,小的叫雷朵。

「對她的男朋友有印象吧?」

「有,你提起過。」

然後雷競開始說起妹妹的故事。

他跟父親鬧僵時,雷雲二十歲,有個交往一年多的研究生男朋友,帶回家里過幾次,很規矩的一個男孩子,因為家境不是很好,所以非常上進,年年拿獎學金,在大學提起他,幾乎沒人不知道,才二十六歲,就已經有三個專利,難得的是為人謙恭有禮,舉止非常有分寸。

母親很喜歡他,常說,雷雲是個傻丫頭,如果能跟這男孩結婚,她就放心了,嫁給合適的人,比嫁給豪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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