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花心男 第18頁

說者無心,听者有意,紀承德的話在蔚晴緊繃的心弦拋下一記巨石,教她感到呼吸困難。

在他的心中,她是那種經不起挑逗的女人嗎?還是他認為她就和他過往擁有過的女人一樣,一旦對她失去了興趣,賞味期限過了,便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一抹黯然爬上蔚晴清澈的瞳孔,她覺得這里的空氣不適合她,這里的絢爛也不屬于她。

「兄弟,你把我們平常鬧著玩的話在這種場合拿出來講,不怕傷了人家的心啊?」查爾敏銳地察覺蔚晴表情有異,轉個彎提醒紀承德,要他收斂一點。

查爾閱人無數,一看便知道蔚晴不是那種用完即丟的鶯鶯燕燕,這樣脆弱的女孩兒,是要讓有心人發自肺腑疼愛的。他不明白紀承德這匹自由的野馬怎麼會挑上她?他也只能為他倆祈禱了。

「怎麼?你心疼了?要不要我再慷慨一點,來交換女伴玩玩?」紀承德看準了查爾不會答應,才敢妄下狂語。

蔚晴低頭望著胸口的「維納斯」,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勇氣抬起頭,看向紀承德那張談笑風生的臉。

我的真心,只獻給我唯一的女神……

事實證明,他沒有真心,而她也不是他的唯一,這條鑽石項鏈,不過是他寵愛任何一個陪他上床的女人的闊氣手段,不過是要做給在場的每個人看的——當他的女人不能太寒酸。

「你呀!再這麼口不擇言,有一天會被自己的花心害慘!」查爾警告著紀承德。旁觀者清,紀承德護衛著蔚晴的珍寵模樣,就算是和他相識多年的查爾,也不曾看過他這樣對待其它女人。

只怕紀承德當局者迷,厘不清自己已墜入愛河;只怕就算自己提醒了紀承德,紀承德也不會承認。

了解紀承德的人都知道他向來無情慣了,或許是他身邊沒有出現教他由衷心動的女子,讓他總是勝券在握地倨傲不羈,認定自己是沒有愛情的。

「你沒資格說我,論起花心,你不也是半斤八兩?況且,我比你好一點,知道要挑對象,對吧,蔚晴?」紀承德見蔚晴垂首不語,以為她畏生,于是輕聲喚她。

「嗯。」蔚晴勉強應了聲,艱困地提起笑容,不希望被人發覺她的悵然。

是的!她是否該慶幸平凡如她,居然也能入他那雙備受擁戴的眼?夠了!像她這般庸俗的女人,即使只能承受他短暫的迷戀,也談心滿意足了!

雲和泥的分別,是她不能跨越也不能貪求的。她不想再綁束他了!

蔚晴不動聲色地退後一步,看著越來越多的人群包圍住紀承德,他是一顆令人望麈莫及的流星,那些灩色嬌滴的可人兒才是真正和他匹配的。

她悲哀地發現那個口口聲聲說喜歡她的男人,絲毫沒注意到她的離開,光是那些爭艷競美的佳麗,可能就教他眼花撩亂,他哪還管得了她這株不起眼的小草?

蔚晴站得遠遠的眺望著紀承德,心思散漫地等待著冗長的煎熬結束。驀地,一杯盛滿雞尾酒的高腳杯躍入眼簾,她昂首看向來人。

「阮仁澤?你怎麼會在這里?」蔚晴敲了敲自己不靈光的腦袋。「噢,我忘了你也是有錢人家的小孩。」

「想不到你也在這里,我剛才還在懷疑是我眼花了呢!」阮仁澤以贊許的眼光盯著蔚晴。「你今天打扮得很正點喔!」

「你少開我玩笑了。」蔚晴接過酒杯。在失意的時候遇見同班同學,她應該還不算太悲慘吧!

「我說真的,看來那個大帥哥對你很不錯唷!」阮仁澤瞟向被包圍著的紀承德。

蔚晴百感交集地輕啜一口雞尾酒。「連你也知道了?」

「畢業晚會那天晚上我就看見了,你忘了是我把你扛回家的啊!」想到那天,阮仁澤就忍不住抱怨。「你阿娜答還以為是我灌你酒,差點揍人了呢!」

「你是說……」蔚晴想起來了,那晚,是她的初夜。「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他又沒真的揍我,你干嘛道歉?老實說,你是怎麼釣到他的?平常看你一副不給虧的撲克臉,我還以為你是同志咧!原來……三八查甫,看麥出來捏!」阮仁澤學媒人婆嘿嘿笑了兩聲,手還娘娘腔地揮擺著。

「神經!」蔚晴被阮仁澤搔首弄婁的模樣給逗笑了,郁悶的心結在這一刻稍稍瓦解。

「趁你阿娜答在忙,我們先去跳支舞,你覺得如何?」阮仁澤俏皮地眨眨眼。

「我不會跳舞。」蔚晴馬上拒絕。

「沒關系,我教你!」阮仁澤才不管蔚晴願不願意,直接把她拖進舞池里。

第10章(1)

蔚晴不知道,雖然紀承德被人群包圍著,但他的視線沒有一刻離開她身上。

他明白她第一次踏進名流圈,對于這種大場面心里多少會懼怕,所以他一直陪在她身邊。他並非沒有意識到她的放手和退卻,可是礙于場合,他不想把情緒表現出來。

他決定換個角度想,也許讓她安靜地待在角落也好,她見過世面的經驗不多,像這樣充斥著諂媚奉承的討好面孔的場合,只會增加她的壓力。

但是……那個男人是誰?

記憶力過人的紀承德很快便想起他是蔚晴的同學。

一見有其它異性接近蔚晴,紀承德所有的警戒心全副武裝,尤其在看見蔚晴對他揚起如花的笑容時,他心里的火種已被悄悄點燃。

除了他,他不準她對任何男人露出這麼美麗的笑容!

「嘿嘿,你的心肝寶貝呢?」張召麟和白秘書一起入場,一點也不困難地找到紀承德。只要發現了佳麗們團團圍住的地方,就一定找得到紀承德!

「你怎麼這麼慢?」紀承德擰起眉宇,望著一向是他的救星的白秘書。

「對不起,總裁。」白秘書輕輕頷首。

「這樣不行喔!」張召麟將白秘書扯到身後。「承德,今晚她是我的女伴,不許你再公器私用。」

「小氣!」

「蔚晴呢?她不肯來?」張召麟簡直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來了,但是忙著和別人廝混。」紀承德不平衡地哼了一聲,下巴朝蔚晴的方向努了努。

宴會的客人幾乎都集中在他們周圍,張召麟一點也不費神地就找到蔚晴。

「你們吵架了?」張召麟只想到這個可能性,因為他曉得蔚晴愛紀承德愛得極深,在他們的感情里,蔚晴始終處于劣勢,三心二意的人永遠是紀承德。

「沒有。」

「不然咧?」張召麟不相信。「你該不會忙著獵艷,把人家晾在一邊吧?」

「是她自己走掉的!」紀承德抿抿唇,插在口袋里的手握成拳頭。

「你打算坐視不管?」張召麟可以感受到紀承德的怒火正逐漸上揚,他考慮若是否要先好心地警告一下那個和蔚晴站在一起的男人。

阮仁澤確定自己出了一個害人害己的餿主意。

他帶著蔚晴進入舞池還不到一首曲子的時間,不必親眼看見也可以想象他擦得光亮的皮鞋已經被她踩得坑坑洞洞,而皮鞋毀了不打緊,受難的還有他的腳呀!

「啊!」蔚晴已經發出第N次的驚呼了,她歉然地看著五官全皺在一起的阮仁澤。「對不起,我又踩到你了,痛不痛啊?」

「痛啊!怎麼不痛?」阮仁澤懊惱地說著。

「就告訴你我不會跳舞了,誰教你自己找罪受?」蔚晴小心地踏著腳步,生怕連自己都不太習慣的三吋高跟鞋又吻上阮仁澤的皮鞋。

「拜托,你豈止不會跳舞,你簡直是跳舞白痴!」他教她的是最基本、連小學生都會的舞步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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