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堡主的桃花劫 第15頁

「為什麼這樣傻?」他對著已無知覺的馮月顏,聲音有些沙啞︰「你不是已經離開平楓堡了嗎,你已經不是我的侍衛了!」所以,她根本不用盡忠職守的這樣拼命。

看到她口中叫著主人,一味的撲到他身前,那一刻他的心中的狂喜,是酸澀,更是充滿了將要失去她的恐懼。

為什麼好容易他下了決定,要給她一個她想要的,正常的生活,要親手斬斷她心中最沉重的那根鐵煉,可她卻總把他推向這自我厭惡的深淵……

他不在乎馮月顏的恨,他在乎的是她因他而活的不快樂,「月顏!」隨後趕到的馮平陽,看到這一幕也是不知所措,「她怎麼樣?」

「沒事的,她只是這些天太累了,又受了皮外傷所以昏了過去。」佐天涯語調平和,只抱著馮月顏的雙臂在微微的顫抖著,泄露了他的心事。

馮平陽完全相信他的話,他欲從佐天涯手里接過馮月顏,卻被他一眼瞪了回來。

「我以為你會好好照顧她,為什麼要讓她體力透支到如此?」佐天涯的話近乎質問,如果不是馮月顏的精神這麼不好,導致行動也變頓了,這次她本不用受這個傷的。

「你確定月顏這樣是因為我的照顧不周?」馮平陽反問回去︰「她從回到這里後,沒有一天是好好睡覺好好吃飯的,你認為這該是誰的責任?」佐天涯楞住了,低頭看看馮月顏蒼白的臉,心中一陣絞痛。

「墳石崗的事改在一個月後,等她恢復了再說。」萬般的不耐,他還是把人親手交給了馮平陽。

「就算身體恢復了以往又能如何呢?到底怎樣才能讓一顆已死的心展開笑顏。」馮平陽無奈一嘆,佐天涯定住腳步,叫自己不要回頭,還是忍不住看向馮平陽。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等到月顏醒了,我自然會告訴你是什麼意思。」

「好。」頓了下,佐天涯說︰「兩天後,我會再來。」

兩天後,佐天涯如自己說的那樣又來到了這里,他從蕭溯那搶來了醫治外傷最好的藥,一把扔在了馮平陽的桌子上。

「先敷過溫水,再把這菜涂在傷口處,一日三次。」馮平陽以為兩人見面應是先對峙一番,倒沒想到佐天涯辦事這麼俐落。

「月顏的傷已無大礙,就如你說的,皮外傷而已,主要是長久的疲勞需要調養。」

「這藥可使傷口不落下疤痕。」佐天涯沒有深入解釋的意思,只把藥一放在了馮平陽面前,「那天你的話是什麼意思,可以說了吧。」

「在告訴你之前,你能前回答我一個問題嗎?」馮平陽問他︰「為什麼這麼關心月顏?」

第7章(2)

沉默,回答他的只有不斷加深的沉默,讓場面一度降到了冰點。

「這很重要嗎?」半晌後,佐天涯才說。

「當然,我也只為證實心中的想法而已。我以為月顏只是你的一個玩物,可你為了她特別拿來這些藥,又三番兩次不顧危險的前來這里,這讓我很是疑惑。」

佐天涯眉心緊鎖,似在躊躇著什麼。

「她不是玩物。」他冷冷的說︰「我不會把自己的命交給一個玩物。」

如果只是想耍耍她,他斷不會真的讓她成為自己的侍衛,而且除了她以外,他也不接受其他任何人的保護,說是保護,不是他瞧不起自己,只是希望她時刻都在自己身邊而己,玩物是指閑來無聊時逗弄的對象,並不是相守的對象。

「你這麼說我就大概明白了……」馮平陽嘆了口氣,手背在身後看向遠處的風景,「你們兩個真都太不坦誠了,不止害了自己,也連累了旁人。」

「我並不覺得自己對她做了什麼過份的事,如果你要為她討回公道,一月後石墳崗上解決便可。」佐天涯沒有耐性的起身,「我先走了。」

「我是想為自己的妹妹討回公道,但第一個阻止我的人就是她,我又能怎麼辦呢?」馮平陽的話成功定住了佐天涯的步伐。

「把話說清楚,不然就不用等到一個月後。」

「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披著人皮的夜叉,沒想到竟也像個毛躁的小表一樣,被人點破了心情就急著要逃。」馮平陽笑了下,「月顏是我唯一的親人,而我現在要做的事,就是將我妹妹和她最愛的男人硬生拆散,本來是你們之間的事,你說這樣一來是不是連累我成了壞人?」

佐天涯半天沒有說話,好像是好不容易才悟出了他話中的意思,而同時他臉也變得鐵青,真如夜叉上身一般。

「不可能的……你不要胡說!」

「你是她的男人,這是我在胡說嗎?」馮平陽也沉下了臉,「一直以來月顏的心里就只有你,她愛你。」

無比的震撼襲卷了他,佐天涯完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只能在腦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那句她愛你。

「明明是兩情相悅,為何卻落得這樣收場,你們兩個……唉!」

「她愛我,怎麼可能?」突的,佐天涯狂笑起來,笑聲中是那樣落寞,「她是靠著對我的恨才活到今天的!我有什麼值得她愛?這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如果可能的話,我也很想問她這個問題,你到底有什麼值得她愛的,但起碼你說對了一點,她確實是靠著你才活到今天的。」

如果恨的話,馮月顏最恨的,應該是那個愛上了殺父仇人的自己吧,佐天涯,一個多麼不可一世的男子,在听到自己苦得不到的女人其實心中早有自己時,竟也如天下所有男子一般,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

那是一份他承受不起的禮物,也將是對他最大的考驗,究竟馮月顏在他心中佔了多大的份量,和這個自己畢生的敵人講這些,又冒了多大的風險。

馮平陽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他只知道死者已矣,眼下活著的人才是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掃了眼桌上的藥,「你帶來的藥,你自己處理;你自己的女人,你來照顧。」

也許這是他平生最大的賭注,他搖了搖頭,只留下佐天涯一人在屋里。

而佐天涯沒想到這次來到這里,听到的會是這些事情,他楞楞的在站了好久,望著那桌上的藥,望出了神。

入夜。

馮月顏的臥房中傳來低低的咳嗽聲。

不想驚動下人,馮月顏起身為自己倒一杯熱水,背後的傷還在隱隱的痛,她知道自己的失眠不是因為身體的疼痛。

所有人都關心她,這她自己明白,可每當閉上眼,腦中閃過的都是佐天涯的人影,他每一個無意間對自己表露出的溫柔,他在愛她時那肌理分明的背部輪廓。

離開了他,身體上的解月兌換來的卻是心理上的束縛,她無法掙月兌出來,無法讓自己不去想他。

每一個難眠的夜,都是愛與恨撕磨的拉鋸戰,知道那天那個偷襲的人並未得逞,她稍微放心下來,模糊中她記得,在最役一刻佐天涯反身擋住了自己,就是那一個回身的四目相交,那時在他的眼中寫滿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呢?

不敢去想,一去踫觸那個記憶,隨之而來的就是揪心的痛,杯中茶水早己飲盡,馮月顏舉著茶杯,對著燭火發起了呆來。

不知道他的傷怎麼樣了,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正這時,屋外凍風刮起,未關嚴的窗子發出  的響聲,喚回了馮月顏的心神。

她起身去關窗,風將她扳在最外面的外衫刮去,只剩貼身的純白薄衫。

身體感到一絲微涼,關好窗子後馮月彎身欲撿起地上的外衫,指尖還沒踫到衣服,她己覺得屋中氣氛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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