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小爷怎么觉得意思就是在比较着冬儿妹妹跟言先生呢?小爷觉得冬儿妹妹这个法子好。”唐元祺听懂的同时,夸赞着沈立冬。
沈立冬捏了一把唐元祺的脸蛋。“不许这么说,言先生可是很有名很有学问的人,只是他习惯了指点那些已有才名的大学子,因而对于你这样的幼童教育,反而有点不习惯了呢,等言先生回头自个儿想到了,肯定比冬儿我厉害的。”
“冬儿妹妹,不提这个了,接下去说,快点接下去解释啊。”唐元祺催着。
“知道了,这下一句。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这一句不用冬儿解释了吧,小哥哥自个儿也应该很清楚这一句话的意思吧。”沈立冬让唐元祺自个儿试着理解意思。
“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小孩子没有教育好,就是父亲的过失,但如果没有严格教育好孩子,那就是先生的问题了。冬儿妹妹,小爷这么说,可对?”唐元祺一双发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沈立冬。
沈立冬笑着点了点头。“小哥哥解释得很好,就是这个意思,没错。”解释完这一句,沈立冬又将小手指点向了下一句的文字。
“这一句呢,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是说
小孩子不肯好好学习,是很不应该的。一个人倘若小时候不好好学习,到老的时候既不懂做人的道理,又无知识,能有什么用呢?就像‘玉’不打磨雕刻,不会成为‘精’美的器物;人若是不学习,就不懂得礼仪,不能成才。小哥哥,懂了吗?”沈立冬笑着看向脑袋凑过来的唐元祺。
“嗯,冬儿妹妹这么说了,小爷我就懂了。”
“那小哥哥能不能试着将冬儿先前说过的这些字句,一一地给冬儿解释一遍呢?”沈立冬明灿灿的大眼睛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唐元祺。
唐元祺看着三字经上的文字,也学着沈立冬刚才那般,一句一句地用手指头点着,然后说一句,解释一句,说一句,又解释一句,就这样,虽然没有跟沈立冬说的意思那么完善,但是已经很不错了,唐元祺大概的意思都说得很明白了。
“小哥哥,你真的好厉害哦,冬儿当初学得时候,就这样一句一句解释下来,冬儿要记住的时候都费了好几天功夫呢,想不到小哥哥这么厉害,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全部记得差不多了。”沈立冬倒是没有夸张,她觉得唐元祺理解能力很强,死记硬背方面倒是不强,但是他既然能好很好地理解,还能举一反三,那就完全可以弥补上记忆上不强的不足之处。
唐元祺也没有想到他真的根据他自个儿理解的意思,能够差不多地将刚才学过的文字给背诵了出来,当下狂喜地抱住沈立冬,欢呼着。
“冬儿妹妹,小爷也能做到了,也能做到了。”这会儿的他,真是自信得可以,狂傲不羁,霸气天生显‘露’。
沈立冬这会儿也不阻止唐元祺的举动,因为她也是真心为唐元祺高兴的。
窗外,言老跟沈文轩,苏流瑾,谢朝亮都在那儿,也不知道他们几个站在窗口下听了多久。
“看来,老夫要好好地反省一下了,这学习之道,日后少不得要因人而异了。”言老抚须而笑着。“不过这么说来,轩哥儿啊,看来你跟师父还是没有说实话啊,你家妹妹这等好学问,恐怕连老夫都要羞愧了。”
“师父说哪里的话,学生真的没有隐瞒师父,只是不想妹妹还留有一手,竟是连我这个做大哥都被她瞒过去了。”沈文轩也没有想到沈立冬不单单自个儿学得快,这会儿都可以指点别人学问了。
只是这样的名声,对于小小年纪的沈立冬而言,并非是一件好事啊,当下沈立冬上前一步,朝着言老深深地鞠了一躬。
“师父,不知道今日之事,可不可以不要传了出去,学生并不想妹妹有那样的名声。毕竟名声是把双刃剑,流言蜚语也是极为伤人的。”
“轩哥儿放心,师父明白你护妹的心意,就连老夫也舍不得你妹妹这样的人儿被世间流言蜚语所伤。老夫相信,亮哥儿跟瑾哥儿定然也是这么想的,绝不会往外传出半句话来的。”言老面‘色’祥和地看向苏流瑾跟谢朝亮。
那二人听得言老口中的意思,自是不会说什么的,毕竟不止沈文轩疼爱他这个宝贝妹妹,他们二人也是很宠着沈立冬的,他们可不想沈立冬出什么意外,自是口风紧紧的,半句不‘露’。
只是隔天晚上,沈立冬发现他在指点唐元祺的时候,沈文海被沈文轩带着过来了。
沈文轩只说了一句,说一个也是指点,二个也是指点,就不差沈文海这么一个了。
沈立冬显然不知道昨天晚上她教导唐元祺的全部过程,都被沈文轩看在眼里了。此时她虽然不清楚大哥沈文轩这么做的意思,但是她也想帮着沈文海学问上有所进步,自然不遗余力地指点着沈文海。
如此,沈立冬早起练一个时辰的大字,晚上又加了一个时辰指点唐元祺跟沈文海的课业,等同于重温了她自个儿所学的,倒是在这指点的过程中,她自个儿也受益匪浅,重新理解了以往囫囵吞枣,连猜带‘蒙’的那部分内容。
更难得是,不知道言老是否发现了像唐元祺这类记忆能力不好但理解能力很好的孩童,竟是因人而施教,这几天唐元祺跟沈文海在学问上进步得极快,连沈立冬都有一种她这个所谓的师父被后人拍在沙滩上的感觉了。
于是,沈立冬为了不让他们二人赶超过她,她自个儿也加把劲地温习功课起来,而沈文轩,苏流瑾跟谢朝亮三人显然是被沈立冬那天所展‘露’出来的才华给震住了,一个一个卯足了劲地用功起来,就连最不爱碰书本的谢朝亮也是,按照他的意思是说,万一以后他都听不懂沈立冬说的话了,那他岂不是太丢脸了。
因而一时间,沈宅里学习氛围好得不能再好,言老天天脸上挂着笑容。
这样宁静而充实的日子,很快就过了三个月。
夏季过去,秋天来临,地里的庄稼,金灿灿的,成熟了。
而一直藏在沈立冬心中的那个期盼——神医‘门’,一个仙风道骨般的老者在某一天夜里光顾了沈立冬的竹荷院。
他是来带沈立冬去神医‘门’的,要求离家五年,尽心学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