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事要處理。」柏凌風忽然走到她身旁,開口對她說道︰「你乖乖地待著,別亂跑,知道嗎?」
她點了點頭,樂得自己一個人更自在些,一片淋滿美乃滋的番茄送到嘴里,愉快地咀嚼。
柏凌風轉身準備走,眼楮掃了掃宴會廳里那些不斷往這邊瞟來的男性目光,不悅地眯了眯利眸,突然轉過身,抬超她的下巴,在她的嘴唇上重重地吻了下去。
叮一聲脆響,銀制的餐叉從她手里滑掉。
「乖一點,嗯?」一吻即畢,他在她唇邊低聲輕喃,拇指在她滑膩的頰畔流連。
被他的動作嚇到,她只能傻傻地點頭,他才有幾分不甘願地往一旁的隱密樓梯走去。
夏怡航愣愣地捧住餐盤,半晌,「噢!」羞窘的呻/吟聲從她嘴里傳出來。
她、她快要羞死了,他竟然在別人面前吻她,這也還算了,最讓她想死的是,她當時嘴里還有沒有嚼完的番茄,天哪、地呀,那個死男人,竟然還用了舌頭。
嗚……她、她不要活了!
吃飽了、喝足了,听話的她閑閑地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翻閱著手里的時尚雜志。
設想得真周到,還有這種打發無聊時光的消遣東西的存在,她的個人空間,無人打擾,讓她覺得舒服又自在。
眼看了看那個一直站在這個小廳外面的白衣侍者,很明顯某個不放心的男子還是派了個人來把守著她。
佔有欲真強,她暗嘆著,可不會傻到認為柏凌風是因為喜歡她,愛上她,才會這樣。他這個男人,對于屬于自己的東西,有強烈的佔有,不允許任何人踫觸一下,瞧瞧他平日里多麼寶貝他那台貴得嚇死人的筆電就知道了,她不小心踫一下,還會被瞪。
雖然對于將自己歸類到他的東西,很貶損自己,可是她真的覺得,自己是被柏凌風歸類到獨屬于他的物品,也許不愛,但絕不會讓別的人窺探。
不過她也得感謝他的這種獨佔,瞧瞧那被門口的侍者再次打發掉的想要走近的無聊男子,多虧柏凌風,她才能享受這種悠閑的個人時光。
第9章(2)
唔,水喝得有點多,需要去趟洗手間,她站起身來,機靈的侍者連忙上前,「小姐,請問需要什麼?」
「嗯……」有點不好意思,但她還是問道︰「請問洗手間在哪里?」
「小姐請跟我來。」有禮地帶路。
「啊,不用了,你只要告訴我怎麼走就行了。」她要是讓一個男人帶她去洗手間,那就奇怪了!拗不過她的堅持,侍者詳細地告訴她洗手間的位置。
繞過那曲曲折折的回廊,經過無數的房間之後,她找到了侍者所說的洗手間位置所在,真是的,這麼大的別墅,恐怕有幾百個房間吧,那打理起來豈不非常累?
從豪華芬芳的洗手間出來,她忽然不想回去那個充滿人的宴會廳里待著,想到外面走一走。只要趕在那個男人出現之前回去就好了。
她拎起了長長的裙擺,繞過廊柱,走出大屋,來到所有豪門都會擁有的噴泉池畔,咦,這個噴泉池跟他們進來那時所看到的那個大門前的不一樣呢?
那個是很傳統的維納斯,這個卻是有著五個嬉戲小天使的噴泉,雖然小些,但是非常精致。而且這里離主廳很遠,遠到她都听不見喧鬧的聲音,只有噴泉流水的輕柔響聲。
嗯,好舒服,這才是享受,真搞不明白那些上流社會的人,開這種悶死人的宴會,一堆人擠在那里,說些應酬話,個個臉上都是假笑,這樣的生活還有那麼多人向往,真是有病!
她坐上那個不高的池畔,手兒在池里輕輕一掬,啊,好冰的水,二月的天,在美國還是非常冷的。
她的衣著,離開了暖氣十足的大廳,還是單薄的,眼兒掃了掃四周,想找個溫暖又安靜的地方,誰知卻看見一抹淡紫色的身影從不遠處閃過。
那個,不是……不是許漫雪嗎?
看著有幾分眼熟的背影,一向懶得管閑事的她,還是好奇地跟了上去,看見那抹縴細的身影快要消失在二樓的樓梯轉彎口,她連忙拎著裙擺輕輕地跟上去。
可是一上到二樓,人,就已經不見了,她猶豫地站在樓梯口,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找下去。
跟許漫雪一起工作了這麼多年,雖然並不怎麼熟悉,但這兩年的接觸比較多,她怎麼都不可能認錯那個與柏凌風有著曖昧緋聞的女人。
本來,經過這兩年多與柏凌風的「親密」交往之後,她對于柏凌風與許漫雪的關系緋聞持高度的懷疑態度,他們看起來明明就是非常正常的老板與秘書的關系。
許漫雪是他在台北公司的秘書,只有在老板回台的日子里才會接觸頻繁,再加上柏凌風來台灣,晚上都跟她夏怡航在一起,那麼柏凌風與許漫雪何來神秘情人的說法。
她本來想,可能是公司里愛八卦的人,胡亂捏造的一些緋聞,可是今天,她看到許漫雪神秘地來到這里,竟然沒有從大廳進去,直接從這種隱密的門口上二樓,這其中的微妙,很耐人尋味。
她什麼時候來紐約的?如果是公事,當初為什麼沒有跟他們搭同一班機過來?就算當時的時間沒有喬好,那麼今天呢?今天既然要來,為什麼又這麼隱密,就好像……就好像情人私會一樣。
想到這里,她的牙不自覺地咬著嘴唇,許漫雪會不會是來見柏凌風的?所以才這般神秘、這般小心。
稀少的可憐的好奇心,在此刻卻倏然暴漲,她輕手輕腳地在安靜的二樓走著,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許漫雪的行蹤。
大概走過十幾個房間左右,她忽然听到模模糊糊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心跳突然加快,又重又響。
她要不要上去看一看,可是這是別人的隱私,她這種偷看的行為是不對的。她的心掙扎得非常厲害,到底要不要去一探究竟呢?從小養成的良好教養,讓她怎麼都邁不開那一步。
「啊!」一聲尖尖的申吟聲卻突然從沒掩緊的房門邊泄了出來。
那是……已經不是什麼單純無知的少女,熟知男女情事的她,對這種聲音不會陌生,那是一個女人陷入激情的聲音。
許漫雪!直覺告訴她,那個嬌女敕到極點的女音就是許漫雪,那麼與她歡愛的男人,是誰?是不是、是不是柏凌風?
心痛到不能呼吸,她一步一步地往前挪,臉色變得蒼白,她要親眼看到才相信,她一定要看到!
房間離她本來就不遠,兩三個房間而已,可是此時對她來說,卻好像有幾萬里那麼遙遠,每一步邁得都非常辛苦,厚厚松軟的地毯吸去了她沉重的足音。
冷汗從背部往下流,肯定是暖氣開太強了,好熱、好熱。
「啊……那里不要……」女人的聲音從房里斷斷續續地傳出來,雖然門沒有掩緊,但良好的隔音效果還是發揮了作用,除了一兩聲比較尖的申吟外,她基本上听不到里面的動靜。
那麼她要不要推開這扇門?縴白的手指顫抖起來,她沒有勇氣,打斷別人的歡愛,不是她夏怡航會做的事,就算、就算里面那個男人是柏凌風,她又有什麼資格去管。
她、她只不過是他名義上的女朋友,一個大家都不知道不承認的女朋友而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根本就是他的情婦,是她堅持要騙自己的。
那麼她站在這里做什麼?真的要去看人家的歡愛?這種事隋,她做不了。
咬了咬牙,她轉身準備走人,「陸飛揚,你做什麼?」女人羞憤的嬌斥聲定住了她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