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愛彧瑄 第7頁

听了秦大娘的話,養湘月這才稍稍寬了心,並隨家丁前往大廳。

進人大廳,在總管通凡的指引之下,養湘月屈膝跪在叛月面前。

「奴婢見過十四福晉。」

「別跪著,起來。」

叛月輕柔的聲音,化解了養湘月心中濃濃的不安。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的名字叫湘月。」

「湘月——好名字,長得也很漂亮。」叛月仔細的審視她,笑吟吟地道。

湘月抬頭,偷覷了叛月一眼,叛月那高貴的氣質,和絕美的容顏,教她一時間望傻了眼。

「十三爺吃的多不多?」叛月關心的問。

養湘月傻愣愣的望著叛月,似乎沒听靈叛月在問她話。

「喂,福晉在問你話呢!怎麼不問答呢?」跟隨叛月前來的夏兒,低聲嚷著。

「呃……我……福晉長得真美,好像仙女下凡——」養湘月回過神來,不由自主的說道。

「這還需要你來說嗎?」

「夏兒。」叛川睨了夏兒一眼,起身扯起養湘月的手。「十三爺沒給你苦頭吃吧?」

「沒……沒有。」

「騙人!埃晉,您看,她的手有燙傷的痕跡,這只手也有傷痕,準是十三爺的杰作!」夏兒忿忿不平地道。

「夏兒,別說話。」

「是。」

「十四福晉,這……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傷的,不是十三爺。」

「我知道。」

叛月是聰明人,她哪會不知道彧瑄會給新丫鬟苦頭吃?下過,這個丫鬟倒是挺貼心的,又護主心切,真是難得呀!

「十三爺最近還喝酒嗎?」

養湘月點點頭。「嗯。奴婢勸不了爺戒酒。」

這些天來,十三爺雖然比以往好相處了,可偶爾還是會發脾氣,她幾番勸他別喝酒,可他總是怒喝她,讓她也不敢再多管了。

「誰說要讓他戒酒的?」叛月柔聲道︰「他若想喝,就讓他喝個夠。」

養湘月杏眼圓睜,不解叛月為何會如此說?

「福晉,這……」

「要他在短時間之內回復到正常狀態,是太勉強他了。他是聰明人,多醉幾回,醉醒後,他會知道自己該如何做才是對的。」叛門說出她的想法。「不過,千萬別讓他喝劣酒,要喝,得喝好酒。」

「劣灑?好酒?我……我不懂酒。」養湘月老實的說道。

「夏兒她懂,我讓她留下來教你。」

「是啊,雖然喝酒我不一定行,但這酒的學問,我可懂得不少。」夏兒自豪著,迫不及待的跟養湘月說起酒的種類。

叛月先行回十四爺府去,留下夏兒在十三爺府,滔滔不絕的說著酒經——

第4章(1)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李清照《一翦梅》

這日,彧瑄沒有出門,獨自鎖在房內喝著悶酒。

雖然養湘月的勸說,讓他開始正常的用膳,但他的腿瘸了,是無可抹滅的事實。

唯有藉灑澆愁,才能使他暫時忘卻心頭的煩憂。

苦酒飲盡,他忿忿地將酒瓶摔落在地上,起身又在房內找酒喝。

翻找了老半天,赫然發現他房內的幾壇酒,全部不翼而飛了。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養湘月……

這丫頭,竟然這麼大膽,敢自作主張將他的酒取走!

他是有那麼點喜歡她沒錯,可,那並不代表她能擅自妄為,尤其是干擾他的事!

用力的踹開房門,他發怒的狂吼︰

「湘月——你給我過來!」

這震耳欲聾的吼叫聲,足以傳至下人房,何況養湘月人已來到佑天樓——

來了半個多月,養湘月已或多或少能適應他突如其來的脾氣。听到他狂吼的聲音,她不再像以往那般被嚇得魂飛魄散。

「爺,怎麼了?」她站在他面前幾步遠的地方。兩眼透著納悶。

「我房里的酒呢?是不是你教人搬走的?」他冷峻犀利的黑眸,九滿怒意地盯著她。

「是……」養湘月低聲承認。

「你好大的膽子!」

「爺,請您息怒。」

見他前進了幾步,養湘月立刻退離,不是怕他打她,而是怕他打翻了她手中的馬女乃酒;

一股灑香味突地撲進鼻內,彧瑄的怒氣頓時減半。

「你手里端的是什麼東西?」

「是……是馬女乃酒。」

「你會釀馬女乃酒?」

「是十四福晉的丫鬟教我的,釀酒時,秦大娘也幫了我不少忙。」

「十四福晉……她又來了?」提到叛月,彧瑄臉上的怒意已消失殆盡。

「嗯。」養湘月仔細觀察他臉上表情的變化。

外人傳說,十三爺先前和十四爺搶奪妻子的事,應該是真的了、

十三爺一听到十四福晉來,臉上的線條立刻柔和丫許多,想必十三爺一定十分喜歡十四福晉……

也對,十四福晉那麼高貴、優雅,連她看了,都免不了望之迷醉、失魂,何況是十三爺呢?

先前,她還異想天開的以為十三爺是因為喜歡她,所以才留她下來服侍。

見過十四福晉以後,她才驚覺自己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你在想什麼?沒听見我叫你把酒端進來嗎?」

彧瑄不知何時已進了房內,見她遲遲未進來,遂又踅回房門口處喊她。

「喔,是。」

片刻不敢遲疑,養湘月端著酒,疾步走入房內。

「味似融甘露,香疑釀泉——」彧瑄暍了—口馬女乃酒,不由得贊嘆出聲。

「這是六蒸六釀的燻舒雨。」

「你真的懂?」彧瑄的眸里閃著異彩。「來,坐下,告訴我,你怎麼釀的?」

「奴婢……站著就好……」養湘月不敢腧矩。

「我叫你坐下,你就給找坐下!」彧瑄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見他又要生氣,養湘月連忙坐下,兩手絞著衣擺,不敢正視他沉默的星眸。

「夏兒怎麼教你的?」

他並非真的想知道她怎麼釀酒,而是想讓她待在他眼前,好讓他能仔細的端看她。

他是越來越喜歡她、越看越覺得她漂亮,有時候,他還會夢見她……

「夏兒姐姐教我把發酵的馬女乃倒入鍋中,上面再扣一個熱底的木捅。木桶內側上端行幾個鐵鉤,將一個小陶瓷罐掛在木桶內惻的小背上,使其懸空吊在木桶中央,木桶……」

是他一直盯著她看,她以為自己是不是哪里說錯了,抑或是他不想听了,遂停頓了下來。

「爺?」

「繼續說!」

他又喝了一口酒,目光焦距再度鎖在她粉女敕透明的小臉蛋上。

他灼熱的目光,在她細致的小臉上梭巡著。

那柔媚澄亮的雙眸,飽含誘人的光芒,教人忍不住的一望再望……

一張一合的瑰女敕雙唇,似沾上朝露的花辦一般。

「木桶口上坐上盛冷卻水的鐵鍋。燒火煮女乃,蒸汽不斷上升到鐵鍋底部,遇冷凝聚滴入小陶罐中。這就是頭鍋女乃酒。」

「夏兒教了你幾日?」他隨口問道。

「夏兒姐姐待了兩個時辰就走了。」

「她只教你兩個時辰?」這倒讓彧瑄感到訝異。

听她對釀馬女乃酒的作法倒背如流,他還以為夏兒已經教了她許多天呢!

「嗯。」

「她就教你這些嗎?」

「夏兒姐姐還說,頭鍋女乃酒叫‘阿雨乞如」。二釀的酒叫‘阿雨佔」,三釀的叫‘浩雨吉」,四釀的叫‘德善舒雨」,五釀的叫‘沾普舒雨」。六蒸六釀,方為上品女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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