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回到暂住的宅院。
刚要进门,察觉到了一道陌生而又带着一丝熟悉的气息。
他收回推门的手,淡淡转过身,望向在大树下等候多时的杀手:“你来做什么?”
杀手道:“先生让我来的。”
白衣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和他没什么可说的。”
“是先生有话对你说。”杀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伤得很重。”
白衣男子冷漠地说道:“不干你的事,说完就赶紧走。”
杀手道:“先生让我谢谢你。”
白衣男子沉吟片刻,淡道:“他救了我弟弟,我只是不喜欢欠人人情。下次再见到他,我还是会杀他!”
杀手道:“先生说随你。下面是我个人的提醒,先生已经在召集黑甲卫,你一个人是对付不了那么多黑甲卫的,我劝你惜命。”
车夫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俨然不信她的话。
惠安公主赶忙走过去问道:“苏煊,你怎么了?”
苏煊没有回应她。
她是公主,倒是不必太介怀坏了自己名声,可给人脱衣裳脱鞋子这种事,向来都是别人给她做的。
车夫急了:“没钱你还雇我马车?”
惠安公主扬起下巴说道:“让你们少家主出来,就说有人找,姓萧。”
惠安公主花容失色:“苏煊你怎么了?苏煊,苏煊,苏煊!”
她索性拿了把剪子,把他的外袍给剪了。
“算了,念在你是小跟班哥哥的份儿上,本公主勉为其难伺候你一回得了!”
当看见后背满是鲜血的布料时,她整个人傻眼了:“你受伤了?”
苏煊额头淌下冷汗,嘴唇毫无血色,虚弱地说道:“我没事……”
惠安公主正色道:“我身上没带银子,你等我找到人,她会给你钱的。”
“本公主和你说话呢,你——”
惠安公主这辈子没伺候过人,笨手笨脚把自己脑袋都磕了,膝盖也磨破了,好歹是把人弄上床了。
她把和静宁斗法的劲儿都拿出来了,可还是拖得无比艰难。
小厮古怪地看了看她,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她侧着身子站在回廊上,望着天际的半轮弯月,拿腔拿调地问道:“怎么去了那么久啊?实在是买不到也可以不买,我又不是非吃不可,下次不许这么晚了。”
她惊喜一笑:“总算回来了!”
只见苏煊一言不发地扶着门板,身子微微痉挛,似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看着瘦瘦的,怎么那么重啊……”
“苏煊到底去哪儿了?不是买个米糕吗?买这么久……”
惠安公主在房间里百无聊赖。
她雀跃地拉开房门,却在走出去的一霎换上了一国公主的骄矜。
车夫被她的气势唬住,到底和她去了。
可怎么弄到床上去啊?
车夫问道:“姑娘,看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吗?这个时辰,马车可不好找,便宜雇给你,二两银子!”
这个小厮是庞管事的心腹,怎么可能替大房跑腿?
惠安公主气坏了,拍着门道:“喂!你把门打开!本……我让你开门!”
惠安公主想说我又不是真的想吃米糕。
他伸手去摸惠安公主。
车夫忙道:“我知道,那地方有些远,你得加银子!三两!”
还有衣裳在地上拖脏了,也得给脱下来才行。
倒也怨不得车夫有眼无珠,实在是给苏煊折腾老大一会儿,她发髻也乱了,衣裳也破了,脸上脏兮兮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与程家结识的样子。
“行!”
“你知道程家吗?”惠安公主问。
娄长老的住处距离程家并不算太远,至少不值三两银子的车钱。
白衣男子冷哼道:“他能把军队带进南疆再说!”
可娄长老住得偏僻,附近竟是连一家医馆也没找见。
“用身子抵也可以。”
娄长老独居于此,就没请下人,只有两个丫鬟每日过来洒扫,白天给他们做几顿饭,夜里人家就回去了。
说罢,白衣男子推开远门,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惠安公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将苏煊拖回了房间。
他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惠安公主玲珑别致的身躯上。
“哪个程家?”车夫问。
惠安公主给他盖上棉被,出去找大夫。
他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递给她,“你的米糕。”
惠安公主转过身,声音一下子哽住了。
“程家在哪儿啊?”
车夫呵呵道:“姑娘,我可是把你送到,车钱你不能赖,若实在没钱……”
她对南疆人生地不熟,又不敢轻易出去,只能唉声叹气地等。
忽然,她听见院门响动了。
惠安公主道:“程家的少家主是我小跟班!你等我把她叫出来!”
惠安公主坐上了马车。
惠安公主一筹莫展之际,一辆马车停在了她面前。
“臭婆娘你敢打我?”
惠安公主把米糕放在石桌上,弯身去拖他。
车夫听她不是王都口音,特地饶了个路,到程家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可是小跟班在哪儿啊?”
反正到了程家,多少银子小跟班都会给的!
惠安公主拿出公主的威严:“不信你和我一起去敲门!”
她刚把一包米糕接过来,苏煊便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惠安公主下了马车。
“小跟班……找小跟班!”
惠安公主啪的甩了他一个耳光:“大胆!”
惠安公主没扒过男人的衣裳,扒了半天也扒下来。
“干嘛要我敲……行。”为了车钱,车夫忍了,拉着门环扣响大门。
惠安公主道:“就是最大的那个程家,出了个圣女的。”
车夫拦住她:“哎——你给车钱呐!”
“我……”
过了许久,一个小厮才打着呵欠出来:“大半夜敲什么敲?”
……
“敲门。”惠安公主对车夫说。
车夫凶狠地瞪大眸子,一把抓住惠安公主的手腕,将人连拖带拽把人推向马车。
就在此时,一只蓝色小鹦鹉骑着它的金雕座驾自高空俯冲而下。
金雕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车夫尚未回过神,便被金雕一翅膀扇飞了!
车夫懵了!
这特么哪儿来的鸟?!
五虎:鸟家也是有军团的鸟了!以后请叫鸟家五虎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