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承受痛苦的同时，圣女心底的震惊也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卫胥绝对是她见过的最可怕的男人。
拥有比常人强大十倍、百倍的意志力，至今不曾彻底被药物控制。
自己明明已经这么强大了，却仍是打不过卫胥。
并不是卫胥的武功真的高过她，至少在他伤势未愈的情况下，二人是势均力敌的。
可卫胥身上就有一股可怕的爆发力，他是向死而生的。
这或许就是战神的意志。
圣女冷冷地看着卫胥，抬起另一只手，一枚银针刺向卫胥的太阳穴。
可惜她没有得逞。
卫胥及时挡住她了手腕，反手一拧，卸了她的胳膊。
她不敢掉以轻心，策马一路狂奔。
苏小小又道：“爹，凌云还救过六哥的。六哥有一次在街上晕倒了，是他把六哥带回去的。”
紧接着他转头看向红衣男子。
圣女话音刚落，身体猛地被一杆冰冷的长矛洞穿了——
又是哪儿来的水囊？
卫胥面无表情地看着圣女：“那、好。”
圣女见过气人的，却没见过这么气人的。
苏小小拍拍自己腰间挂着的水囊：“我喝过了，这个是给爹准备的。”
苏小小蹬蹬蹬地绕到卫胥面前，递上一个水囊：“爹，喝水！”
必要时刻炸她！
她双眸猩红地瞪着卫胥：“卫胥，这是你逼我的！”
凌云很是客气：“举手之劳。”
苏小小上下打量了凌云一番，疑惑地问道：“凌云，你怎么来了南疆？你是不是想大虎二虎小虎了？特地来找他们的？”
卫胥冷冷地望着她远去的方向，伸出右手。
她明明观察了卫胥五年，自认为对他的武功已十分了解，可为何她始终摸不清他的破绽？
他下山那会儿发生了什么？
“你喝，我不渴。”卫胥说。
圣女的招式，她全记在脑海里了。
苏小小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这个妖女，有两把刷子啊。”
可惜她并未等到机会，圣女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身法敏捷了太多，招式也迅猛了太多。
“这是一种特殊的功法，与死士暴走的代价差不多，能瞬间提升双倍乃至数倍的功力，但消耗内力的速度也会加快。”
苏小小暗暗称奇，凌云对卫家几兄弟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还当他这人多孤傲呢，原来也是分人的。
到最后连杀手锏都用上了，还是没能立刻将卫胥拿下。
凌云一口否认道：“没有，我四处游历而已。”
圣女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轻松。
卫胥不是受了伤吗？
“再这么打下去，公爹的旧伤不会复发吧？这个妖女到底怎么回事？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强？”
“我见过你。”卫胥说。
她与卫胥交手，疾如闪电，快如残影，简直让人分不清，两颗霹雳珠扔过去，到底炸的是她还是卫胥。
苏小小蹙眉：“可是我公爹有伤在身，他也不能一直这么打下去。”
撇开她的野心与狠毒不谈，她的手段与能耐确实令人大开眼界。
圣女重重地跌落在地上，再次吐出一口血来。
圣女眸子一亮，一个扫堂腿虚晃一招，旋身抽出腰间的匕首，直直刺向了卫胥的心口。
方才卫胥和她打这么久，原来只是在教那丫头武功吗？
亏她以为自己功力暴涨，压制了卫胥……
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要放大招了吗？
苏小小不动声色地摸出了两枚霹雳珠。
圣女一怔。
圣女气急攻心，不用卫胥出手，自己就喷出了一口老血。
天光越来越亮，苏小小将男子露出来的手塞回了卫胥的外袍里。
红衣男子道：“没错。”
有破绽了！
苏小小：“哦。”
苏小小继续望向二人：“这么说来，她的强大是有时限的，过了之后就会进入虚弱期。”
……
什么看清楚？
听到圣女的话，苏小小古怪地朝她望了过去。
红衣男子听到这声公爹，神色顿了顿，说道：“就看谁先打败谁了。”
苏小小从未见过有谁能在卫胥手里撑过三招的，气息暴涨之后的圣女却与卫胥打了十来招了。
“凌云不敢当。”凌云侧身避开这一礼。
为何打了这么久，他还能如此游刃有余？
“看清楚了吗？”卫胥一字一顿地问。
她的时间不多了。
这五年圣女不仅在给卫胥下药，也在观察与分析卫胥的招式。
她必须给卫胥致命一击。
苏小小看着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身侧的红衣男子，张了张嘴。
红衣男子再次眉心一跳。
红衣男子道：“观战。”
卫胥没有追上来。
苏小小介绍道：“他是凌云，大虎二虎小虎的师父。”
圣女的气息变了。
“方才也多谢了。”卫胥说道。
她自知今日是杀不了卫胥了，骑上马就想逃走。
凌云倒也没否认：“我去过碎北关，与将军有过一面之缘。”
犀利的破空之响，宛若龙吟在天地间回荡。
卫胥冲他拱手施礼：“多谢凌公子。”
连苏小小也不得不承认圣女的厉害。
卫胥接过长矛运转内力，猛地朝圣女离去的方向射了过去。
实在可恶！
可恶！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他在碎北关遇到了一点麻烦，是武安君替他解了围，当时卫胥也在。
“终于甩开卫胥了……”
然而不等她刺中，卫胥双指夹住了她的匕首，轻松折断！
随后卫胥一掌将她打飞。
但同时她也怒了，一脚踹开卫胥，用骨裂的那只手，将卸掉的胳膊接了上去。
卫胥接过水囊，仰头喝了几大口。
若是张琴师在这儿，一定会拼命地点头。
苏小小乖乖地点头点头：“看清楚了！”
红衣男子眉心一跳哪儿来的长矛？
圣女已经几乎消失不见了。
圣女懵了。
凌云拱手：“见过卫将军。”
苏小小一针见血道：“可是你都瘦了，该不是没他们，你又不好好吃饭了吧？”
她已算极能忍痛之人，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招痛得叫出了声。
苏小小递上一杆长矛。
是啊是啊！
三个小师弟不在，师父他小人家没人折腾，又成天歪在房里不动了，哪里吃得下东西嘛？
茶不思饭不想，寂寞如雪，说的就是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