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长老的住处。
苏煊出去办事了,惠安公主与苏璃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
苏璃的伤势没大碍了,就想往外跑。
可四哥吩咐了他留下保护惠安公主,为了不给四哥添乱,他只能勉为其难地待在家里。
他闲不住,东搞搞,西搞搞,把惠安公主吵得不行。
惠安公主闭了闭眼:“苏璃!”
苏璃问道:“干嘛?”
惠安公主叹道:“你别在我面前转悠了行吗?我被你晃得眼晕。”
苏璃撇了撇嘴儿,迈着步子走过来,在石凳上坐下。
惠安公主抿了抿唇,问苏璃道:“你四哥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卫青道:“他对我们没有恶意,不论他有多少秘密,都是他的自由。”
他坐了回去,继续看起了手里的书。
这代价是大家万万没想到的。
凌云正要回隔壁查看圣女的情况,被鬼怖叫住了。
她在他对面坐下,瞅了瞅他手里的书:“你成天看书,书有那么好看吗?”
“又想打架?”凌云问。
另一边,商议完事情的几人陆陆续续出了卫胥的屋子。
“不是!”苏璃比她抖得更厉害。
厨子也把饭菜做好了。
“师乎!”
卫胥的神色有些复杂。
惠安公主想了想:“那,你也给我一本看看。”
“公主醒了?”苏煊合上书册,缓缓朝她看了过来,“回屋歇着吧。”
惠安公主闭着眼道:“不许动,不然召你侍寝!”
“我们的计划可能有变。”
她洗漱过后,将苏煊叫了过来:“守夜,我怕蛇。”
顿了顿,惠安公主睨了他一眼,霸气侧漏地说道,“至于你,暂时就守守夜吧,哪天本公主高兴了,让你侍寝也不是不行!”
苏煊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大哥。”
鬼怖冷声道:“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杀手盟派来的细作!”
外头传来了三小只粘人的小声音。
苏煊道:“习惯了。”
惠安公主翻开书册,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惠安公主的眼刀子嗖嗖的。
鬼怖冷冷地扫了凌云一眼,推着卫青的轮椅走了。
惠安公主的额头轻轻贴上了他冰凉的脊背。
与南疆王的斗争,最好智取。
苏煊自桌上找了一本相对有趣的南疆奇谈给她,将桌上的油灯调亮了些。
他没再说什么,拿了本书在脚踏上坐了下来。
这个节骨眼儿上,圣女这个傀儡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苏煊静静看书。
说完她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一张精致的脸庞红透了。
鬼怖警惕地看着他:“你究竟是谁?为何知晓那么多杀手盟的事?连他们的动向与门规都清楚!”
……
一进屋,卫青便对鬼怖道:“大哥,他不是杀手盟的细作。”
可谁让南疆王动作这么快,没那个时间了。
惠安公主睡着了,轻轻地发出均匀的呼吸。
苏煊去屋里拿了驱蚊虫的熏炉出来,放在惠安公主脚边。
等惠安公主醒来时,一轮明月早已挂上枝头。
惠安公主怔怔地看着,连说话都忘了。
苏璃没精打采地说道:“我四哥不喜欢姑娘。”
苏煊习惯饭后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坐。
苏煊没动。
鬼怖皱眉道:“可你不觉得他太奇怪了吗?他明明不会武功,却能对付死士,能杀蛊,还懂炼制傀儡,这个人的秘密太多了,也不知他嘴里那句话是真的。”
惠安公主合衣躺下。
苏煊道:“已经没有蛇了。”
惠安公主道:“万一有呢?我不管,没人守夜,我睡不着!”
惠安公主也不是真的要给他送果子吃,刚吃过饭,谁也不饿呢。
但今日的脚踏不同以往。
他去拿桌上的果子。
原计划是让男子养好身体后,再进行李代桃僵的计划。
他们没想到苏煊不惜背叛杀手盟也要杀卫胥,当然,后面是救卫胥。
苏小小进药房看了蛇骨花,花苞又大了一圈,距离开花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南疆的夜晚也不再寒冷,连吹来的晚风都是暖的。
惠安公主哼道:“你也说了我是公主,我要名节那种东西做什么?只要我喜欢,别说让人守夜了,就算在我的公主府养上十个八个面首,世人又能奈我何?”
其实大家也差不多。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四哥怎么会喜欢男人?
苏璃叹息道:“我四哥四大皆空,谁也不喜欢。”
苏煊语重心长地说道:“公主,你是女子,名节事大。”
惠安公主一把将整个果盘端了过来:“不给你吃!”
苏璃:“……”
南疆多蚊虫,尤其天气渐暖之后,各种蚊虫全都出来了,还一个比一个毒,叮一下能起好大一个包,几天都不消。
夜色流淌。
家里只剩下惠安公主与苏煊。
苏煊打算挪开一点,刚动,就发现她的手拽着自己的衣袖。
苏璃又不会看眼色:“我说的是实话,你要想让我四哥做驸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从药房出来后,他去了男子的屋,与男子说了南疆王要对大周兴兵的事。
三人吃过晚饭,憋了一整日的苏璃赶忙出去溜达。
上面铺了柔软的皮子,还放了一个松软的蒲团。
惠安公主把藏了一整日的果子拿出来,放到他面前。
美人如玉,公子无双。
“师父!”
连三个小臭屁都被他拐走了!
“嗯……嗯。”惠安公主回过神,顶着一脸压出来的印子回了屋。
凌云淡淡问道:“这很重要吗?”
苏煊微微侧头,余光朝后看来。
傍晚时分,苏煊总算回来了。
大家采纳了凌云的意见,从现在开始,每个人尽可能地保存实力。
卫青推着轮椅过来,“我屋里的桌子坏了,你来帮我修一下。”
惠安公主身子一抖:“他喜欢男人?!”
半刻钟后,她成功趴在桌上睡着了。
苏煊安安静静地看着书。
鬼怖冷冷一哼。
“师父!”
他们只能执行另一个计划了。
苏小小定定地看着他:“你还有最后半个时辰反悔,等坐上外面那辆马车,就没有回头路了。”
男子起身,望了望无边的夜色,眸光坚毅道:“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