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给他拿来了红糖包子、花生糖包子、红糖烧饼。
陆傲天快饿成狗了,赶紧咬了一口。
他的灵魂直冲天灵感:“爷爷个姥姥!这么好吃!”
岛上的食物难吃死了,不是鱼就是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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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岛才发现外头竟然有这么多好吃的。
这一家的糖包子最好吃。
他又咬了一口烧饼。
啊!
烧饼也这么好吃!!!
陆傲天两眼发绿光,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苏小小坐在他对面的小板凳上,两手托腮地看着他:“你要不要再告诉我一点别的信息?”
“我不都说完了吗?”
陆傲天嘴很忙!
苏小小道:“你方才说,夏侯彦来大周操控皇室是为了成为下一任城主之位,可他不是义子吗?义子也有资格成为继承人?”
陆傲天一口红糖包子,一口红糖烧饼,鼓着腮帮子说道:“岛主没有亲儿子,只有四个义子!”
“哦。”苏小小眉梢一挑,“他为什么没有亲儿子?”
陆傲天道:“我哪儿知道?我又不是夏侯家的人!”
苏小小打开食盒,取出一碗自己做的冰镇荔枝罐头。
那香甜的荔枝香气,瞬间朝着陆傲天扑鼻而来。
啃了那么多干粮的陆傲天,当即觉得有点儿噎得慌。
一共有两碗。
苏小小端起一碗吃了起来。
“真甜!”
她的小圆脸可可爱爱的,吃相看上去有食欲极了。
陆傲天咽了咽口水:“不过他有个女儿,是夫人生的。”
苏小小:“城主夫人?”
陆傲天直勾勾盯着苏小小手里的荔枝罐头:“妾室。”
苏小小很快把第一碗吃完了,又去端第二碗。
陆傲天:“城主早年与百花宫宫主有过一段姻缘,本是要迎娶百花宫宫主的,不过后来因为如夫人的出现,二人的亲事黄了。”
苏小小:“能具体讲讲吗?”
陆傲天:“我也是无意中听到的,不知真假。”
苏小小:“你只管说。”
陆傲天叹道:“据说如夫人当年怀了城主的骨肉,遭百花宫暗算中了奇毒,只有百花宫的和桑花能解。但和桑花乃百花宫的禁物,宫主拒绝不给。城主觉得宫主狠毒又霸道,于是亲自上门去抢。不曾想啊,百花宫宫主其实也怀了身孕,二人这一交手,宫主动了胎气。
“等到临盆时,宫主气血耗尽,孩子也没生下来,最终一尸两命。
“自此呢,百花宫与城主府的梁子就结下了。城主得知此事后追悔莫及,可惜人死不能复生。”
苏小小唔了一声。
她是来打听夏侯彦的背景的,没想到吃到了这样一个大瓜。
陆傲天见她一副沉思的样子,不由地问道:“怎么了?”
苏小小摸下巴,严肃地说道:“我嗅到了狗血的味道。”
陆傲天吸了吸鼻子,皱眉道:“有吗?只有糖味儿啊!”
苏小小又道:“这些事,夏侯彦知情吗?”
陆傲天就道:“这种事都是秘密,乱传会被岛主杀头的,他上哪儿知道?”
苏小小狐疑地看向陆傲天:“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
陆傲天欲言又止。
苏小小端起第二碗荔枝罐头。
陆傲天把心一横:“我听鬼婆婆说的!”
苏小小道:“你和鬼婆婆有交情?”
陆傲天道:“鬼婆婆有一次需要一味药材,只有我们火杀门有,我去和她做交易,偷听到了她和别人的谈话。你可别告诉鬼婆婆!她要是知道我偷听,会杀了我的!”
苏小小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怕鬼婆婆呀?”
陆傲天撇撇嘴儿:“裘老都输给她了,岛上谁不怕她?”
苏小小点了点头。
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她口中的话多少是有些真实性的吧。
虽暂时不知这些小道消息对自己有什么用,但千山岛一行势在必行,多了解一些内幕总没坏处。
陆傲天一门心思吃包子和烧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苏小小根本没问鬼婆婆是谁。
一个大周人是不可能听说过鬼婆婆的,除非她与岛上的人有来往。
陆傲天意犹未尽:“还要一个烧饼!”
-
从柴房出来,苏小小消化了一下陆傲天提供的信息。
狗血的三角关系暂且不提。
已知夏侯彦来大周是受命于千山岛岛主,也就是城主。
由此推测,南疆宗政铭的身边应当也有过城主的人。
特务头子也说过,杀手盟轻易不接皇室的任务,除非有个杀手盟不得不给面子的中间人。
如果那个中间人是城主的心腹,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宗政徽夺回王位后,将宗政铭残存的势力逐一排查了一遍,未发现疑似之人。
“但有一个人没有查到。”
苏小小眸光一顿,“谢瑾年。”
-
碧海蓝天,海面上波涛阵阵。
一艘大船历经多日漂泊,终于赶在四月的最后一日穿过了一处堪称鬼域的海峡。
之后海峡上将会浓雾弥漫,再也没有办法驶出来。
不太凑巧的是,尽管他们安全通行了此处,却在接下来遭遇了一场罕见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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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船被撞毁了一半,万幸附近有一座孤岛。
一行人游上岛屿,修船就花了半个月的功夫。
之后天气一直不大适合出海。
等终于登岛时,已是盛夏六月。
船老板喘着粗气,对甲板上的贵公子道:“公子啊,到了!到你说的岛上了!”
在海上航行了这么久,他们一个个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了。
可反观这位贵公子,除了嘴唇有些干裂,整个人半分颓丧都无。
一身的清贵之气,傲然于天地间。
谢瑾年给了他一袋金子。
船老板喜不自胜:“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谢瑾年下了船,一边走,一边摘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半个时辰后,他进了城,选了骏马,一路疾驰来到一座坞堡前。
守门的侍卫见有人策马而来,忙大声厉喝:“什么人?速速下马!”
待到谢瑾年的马儿逼近了,侍卫迅速认出他来,立马退到一旁,恭敬地行礼让行。
马儿驶入坞堡。
谢瑾年翻身下马,将马儿交给了一个下人,进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塔楼。
他一口气爬上最高层,对着站在凭栏处眺望整座岛屿的城主道:
“义父,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