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
城主正与谢瑾年商议正事,便有下人来报,如夫人身体不适。
谢瑾年识趣地说道:“义父,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情没处理,这些情报我稍后再向您回报。”
“也好。”
城主没拒绝。
谢瑾年出了城主的书房。
城主去了如夫人的翡翠阁。
此时的如夫人正眉心微蹙地躺在床上,侍女彩莲端来鸡汤让她喝点儿,被她推开了。
“夫人,您从回来就没再吃东西,您不饿,肚子里的孩子也饿啊。”
“我没胃口。”如夫人说。
彩莲苦口婆心地说道:“好歹喝两口汤吧,您要是不想喝鸡汤,奴婢去让厨房炖别的补汤来。”
“城主。”
门外传来侍女们的请安声。
彩莲端起鸡汤站起身来,对着门口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城主迈步入内,来到床前。
如夫人掀开被子,就要起身。
“你躺着。”城主握住她的手,让她重新躺下。
如夫人含笑说道:“躺了半日了,我想坐会儿。”
城主把她扶了起来。
彩莲放下鸡汤,拿了个靠枕过来垫在如夫人的背后。
城主在床边坐下,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如夫人道:“听下人说你不舒服,怎么回事?”
如夫人不甚在意地说道:“没什么。”
彩莲道:“才不是呢!夫人分明是被气得动了胎气!”
“彩莲!”如夫人呵止她。
“让她说。”城主道。
彩莲委屈地控诉道:“城主,您是不知道,夫人今日在大街上遇到百花宫的人,被他们当街辱骂,还动手打伤了夫人的侍卫,连您派去保护夫人的济华罗汉都让他们打成了重伤。”
城主的眉心蹙了蹙。
如夫人看了他一眼,对彩莲道:“好了,别说了。”
彩莲哽咽道:“夫人,百花宫少主都欺负到您头上来了,您究竟要受多少气才行?”
“够了!”如夫人沉声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退下!”
彩莲咬了咬唇,委屈巴巴地退下了。
如夫人头疼地闭了闭眼:“城主,你别往心里去。”
城主问道:“请大夫瞧过了吗?”
如夫人有些虚弱地笑了笑:“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也怪我,一听我娘身子不好,就担忧得坐不住,明明我这个月份了,不应该再随意出门了。”
城主道:“你担心你娘也是人之常情,回头我派人过去瞧瞧。”
如夫人道:“多谢城主。”
顿了顿,她又说道,“城主别为难百花宫,怎么说……当年也是因为我,云汐宫主才会出事。”
城主叹道:“是我大意,怪不得你。”
绝口不提云汐给如夫人下毒一事。
如夫人垂下眸子,低声道:“云汐宫主恨我是应该的,我死不足惜,若不是为了给我寻解药,城主也不至于与云汐宫主翻脸。当时她才怀胎三月,城主看不出来也不奇怪,若她肯说一声的话……”
城主打断她的话:“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你安心养胎,近日不要再出府。”
如夫人害怕地说道:“云汐宫主一尸两命,百花宫一直把账算在我的头上,我就怕这孩子生下来……”
城主道:“百花宫的人非阴险狡诈之辈,不会如此行事。真有什么危险,我也会护你们周全。”
如夫人依偎进他怀中,柔声道:“有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城主离开后,彩莲端着另一碗补汤入内,不满地嘀咕道:
“夫人,城主还真是偏心百花宫,他是不是忘了当年云汐宫主给您下毒的事了?依奴婢看,百花宫的人个个心思歹毒,小公子还没出生呢,他们就坐不住了,真生下来,不得把您和小公子生吞活剥了?”
如夫人抚着高高隆起的肚子,风轻云淡道:“城主不是说了么?会护我们母子周全。”
彩莲气闷地说道:“可是您都动了胎气了,城主也没说去给您讨回公道,一个死人罢了,值得他惦记这么多年?”
如夫人神色一冷,警告地看向她:“你是不想活了吗?”
彩莲悻悻地闭了嘴。
-
聂家。
萧如烟带上苏小小去了聂金凤的屋。
萧如烟先进去,笑呵呵地说道:“娘,秦苏来看你了。”
聂金凤停下捣药的动作,给了她一个冷淡的眼神。
萧如烟挨着她坐下,挽住她胳膊笑道:“娘,秦苏带了好东西,你一定会喜欢的。”
聂金凤不假思索地拒绝道:“我不要。”
“娘你看了再说嘛,秦苏,快进来!”
萧如烟自作主张把人叫了进来。
聂金凤凉飕飕地瞪着她。
她脖子一缩:“我去找小竹!”
萧如烟麻溜儿地跑掉了。
她只能帮到这儿了,毕竟她婆婆疼她归疼她,有些事情还是得有度的。
苏小小抱着锦盒入内,行了个晚辈的礼:“婆婆。”
聂金凤没立刻轰苏小小出去,已经算是给了儿媳天大的面子。
聂金凤没有席地而坐的习惯,她的屋子里放的是桌椅板凳。
苏小小将锦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
聂金凤没想到居然是凤凰蛋。
凤凰蛋是聂小竹爱吃的。
但凤凰鸟不爱产蛋,数量稀少,聂金凤一个月最多只能得到三、五个,有时一个也没有。
苏小小出手就是二十个,可以说是相当豪气了。
聂金凤不冷不热地说道:“拿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有求于我?”
苏小小点头:“是,我想请婆婆出面医治我哥哥,他中了心引,修习了罗刹秘术。”
聂金凤:“玉面罗刹?”
苏小小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婆婆。”
聂金凤淡淡说道:“你把凤凰蛋拿回去,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你。”
不是吧,这么大的诱惑都能拒绝?
好在我还有后招。
苏小小从宽袖里掏出第二个小小的锦盒,打开后递到聂金凤面前。
若说凤凰蛋只是吃食,那么接下来的此物便是所有大夫梦寐以求的天材地宝。
果不其然,聂金凤这回明显多了一分惊诧:
“和桑花?云霜把百花宫的禁物都给你了?还是两株?”
苏小小挑眉道:“两株算什么?您若是喜欢,小竹的凤凰蛋吃不完,和桑花我给您摘不完!”
聂金凤的捣药杵吧嗒一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