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詠心全身一個顫抖,酥麻得閉上眼楮抬頭享受他的輕吻,可是……
「不要啦,我身上都是油煙味。」軟膩地嬌呼,口中拒絕著,可是她卻情不自禁抬手反勾住了他的脖子,想貼近他。
「不怕,你身上任何味道都很香。」沈斯喬的呼吸越來越凝重,心里那股糾結似乎急需一個突破口讓他宣泄;他要她,現在就要。
修長的指靈活得神不知鬼不覺地鑽進了安詠心的圍裙內,她的圍裙內是家居的直筒棉布長裙,讓沈斯喬微微一拉,便從上到下掀開,暢通無阻。
他的大掌猛地攫住她軟綿飽滿,低低灼熱地呼吸著說︰「詠心,你沒穿內衣。」
低吟了一聲,安詠心臉上閃過一絲緋紅︰「我今天沒出門。」
「我喜歡。」沈斯喬勾唇輕笑,一手包裹住開始揉捏,開始掀起一波令安詠心無法抗拒的刺激。
安詠心有些瑟縮,即使這一年多來,他們對彼此的身體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每次的求歡也百無禁忌得令她近乎羞愧,但說出這樣令人臉紅心跳的調情話語還真是少之又少。
很快,在安詠心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身上的圍裙和棉布裙已經不翼而飛了。
……
第8章(1)
「呼。」輕嘆了口氣,沈斯喬從一堆亂七八糟的資料里抬首,靠在皮椅上撫著跳動不止的太陽穴輕按,整理腦里混亂的思緒,半晌,睜開墨黑的眸,環繞自己偌大奢華的辦公室。
這里的一切,都是用杜盛禮的離婚訴訟案件換來的,這段時間他忙得昏天黑地,盡可能收集利于杜盛禮打贏離婚訴訟的證據,他想,杜盛禮還不知道他的律師就是他沈斯喬,但是,他也知道,要親自見杜盛禮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而最擔心的不是見杜盛禮、也不是太忙而冷落了詠心,而是……他把這件事情對安詠心瞞得滴水不漏,甚至,她還以為他是當初那個安份守己、勤勤懇懇的實習生,而不是這樣……被賦予實權,或許下一秒就能享譽律師界的恆簡五大金牌律師之一。
作為台北杜氏集團總裁的離婚訴訟案件的控方律師,真的,只要他贏了,便可以打響名號,他背後不僅有恆簡做後盾,而且他所收集到的資料,憑借他的能力,他幾乎看到了百分之百的勝利希望。
可是作為出道的第一個案子,為什麼他始終不能雀躍起來?心底隱隱地擔憂著如何跟詠心說明他的用心,她知道他幫她父親打官司、介入杜氏的家事,一定會氣瘋的吧?盡避是一件不光彩的離婚訴訟。
甩甩頭拋掉腦子雜七雜八的想法,他隨手拿起電話撥通,很快,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喂。」
「詠心?」
「咦?」听到沈斯喬的聲音,那邊的安詠心明顯精神了不少,語氣有些怨慰、有些可憐︰「你在哪里,怎麼還不回家?」
「我在忙。」這句話是實話,沈斯喬卻說得有些心虛,「你還在睡覺?」
「還在忙?一個實習生為什麼這麼忙?你都整整三天沒回家了,你知道嗎?三天耶!」安詠心哭喪著臉郁悶說︰「那我除了睡覺還能干嘛?最近老是渾身沒力,提不起精神來。」
「為什麼?身體哪里不舒服,去檢查了嗎?」
「應該沒什麼大礙吧?就是睡多了。」
「安詠心,我命令你去醫院檢查,我每次打電話你都在睡覺,這樣不正常。」沈斯喬有些嚴肅的口氣︰「不然今晚我就不回家了。」
「啊?你今晚要回家了,真的假的?」
听到安詠心這般開心,沈斯喬心里不由得窒痛,放柔了聲調︰「如果你去醫院檢查,把沒事的診療單給我看。」
「好啦好啦……說話算數,我去醫院你就要回家哦。」
「嗯。」寵溺地輕聲哼了一聲,沈斯喬听到對方急忙掛線的聲音,失笑,靠回皮椅上,也許……是時候跟詠心攤牌了,他們之間,需要信任。
坐在醫院的長廊上,看著手里的診療單,安詠心有半晌沒有回過神來,她沒有得病,只是得了一個寶寶?嗯,確切的來說,她懷孕了?
好久,她才理解過來什麼叫做懷孕,就是她肚子里多了一個生命,她和沈斯喬愛的結晶,醫生說,她已經懷孕三周了,可是他們明呀平時有做安全措施的……三周,唯一一次意外就是那次在廚房,他很激動地要了她,沒想到僅僅一次都會中頭彩!
她還沒來得及追問他那天失常的原因,他就送了一個這麼大的意外給她!
慢慢的,直到消化了這個消息,安詠心才甜蜜地笑起來,撫著仍舊平坦的小骯,她覺得實在是太神奇了,她懷孕了,有寶寶了……心里的幸福感快淹沒了她,盡避她知道在這個當下,他們什麼都沒有,要孩子是不合適的;可是她想要這個孩子,她不要自己的孩子跟自己一樣,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得不到生命的允許、不被祝福,她要自己的孩子是帶著愛而降臨的。
她不知道告訴沈斯喬這個消息,他會不會嚇到,會不會……嗯,不會的,只要是她的孩子,他都會喜歡吧?嘿嘿,她要給一個驚喜給他!
走出醫院,安詠心從來都沒有覺得天空這麼藍過,所有呼吸到的一切都那樣帶著清甜,走到公車站等公車,她的心情還像吃了蜜糖一般,公車還沒有來,安詠心走到身後的小報刊亭翻翻報紙。
既然有小寶寶了,光靠沈斯喬一個人工作是不夠的,看來她也應該想想以後的出路了,安詠心想著,便先從相關的法律周刊下手。
法律周刊……找到了!安詠心開心地一把抓起付錢,然後站在公車站牌下翻起來。
「要從那里下手呢……」突然,翻開一頁法律資訊最新快報,觸及上面的圖片和文章,安詠心整個人猶如被雷劈到般的驚詫,她的手僵住,翻開的紙頁在指尖不停地顫抖,不自覺咬緊下唇而蒼白,似乎快站不住地有些暈眩。
杜盛禮離婚訴訟案。
他要離婚?跟那個女人離婚……真是太好笑了,在時隔這麼多年以後、一切都無法挽回以後,他在唱什麼獨角戲、鬧什麼離婚?他以為這樣做她就會原諒他、承認他是一個好父親,承認他是真的愛她母親?
而最令她無法抑制想狂笑的是,偌大的字體標注了杜盛禮的訴訟律師,恆簡律師事務所新銳金牌律師,被吹捧得在官司開始之前,似乎已經勝券在握、意氣風發的年輕律師,沈斯喬……
誰能告訴她這只同名同姓?這不是真的,她不相信,絕對不信!
誰能告訴她,這不是那個日夜睡在她枕邊,她以為依舊勤勤懇懇的愛人,而不是還沒有開始官司,就已經被雜志媒體猜測、吹捧上天的金牌律師!
安詠心嘗到了自己嘴里血腥的味道,她茫然地抬起頭,忘記了一切關于懷孕的喜悅,她懵懵地看著公車來,上車回家,她不信……除非听到他親口說,否則她不信,他如何能瞞了她這樣久,瞞著她心底最深的痛,就靠著這樣一個離婚訴訟案件?
沈斯喬打開家門,一片漆黑,清冷的涼意撲面而來,她不在家?
覺得有些奇怪,沈斯喬模索著打開客廳的燈,一瞬間一室明亮,他卻被陡然出現在客廳沙發上的安詠心嚇了一跳︰「詠心,為什麼不開燈?」
月兌鞋進入,走到安詠心的身邊坐下,看著她一臉無血色的蒼白,擔憂地抱著她一動不動的身軀︰「你怎麼了?一身這麼涼,去檢查了嗎?情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