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好怕 第14頁

「怎麼可以這樣!」未免太過分了!

他義憤填膺的雙手握拳,濃眉狠狠蹙了起來。

都是一家人卻只有她被隔絕在外,難道都沒有人設身處地替她想想嗎?

她也是會害怕的。

但她卻沒有一個人可以依靠,可以尋找支撐的力道。相比之下,他這個什麼都看不到,還常得到靈體保護的男人卻比她怕鬼,真是可笑極了。

「他們怕我,也怕看不到的未知事物。」她盤腿坐到床上,面對著他,「你也怕的。」

「我可沒怕你。」他斬釘截鐵聲明。他怕的只有看不見的東西。

「我知道。」她淺笑低頭。

她一直都很孤單寂寞,明明這世界有七十億人口,她卻好像獨生于這顆地球,就連應是最親近的家人也避她如蛇蠍,就怕她一個眼波流轉,顯示在身邊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跟隨。

葉凱邦也是怕的,但他分得很清楚他怕的是啥,不會將她一塊兒牽連進去。

她是人,不是鬼,所以,他不怕她。

終于,這個世界有個人可以理解她。

如果可以,她真想獨佔他,但誰會想要一個見鬼的女友呢?

他若願意跟她往來就很不錯了,她心底明白的。

她伸手,握上他放在床鋪上的溫暖大手。

兩手相觸的剎那,葉凱邦心頭震顫了下。

她……又要強吻他嗎?

「差不多了。」她說,「他們應該不見了,你可以回家了,要不然再晚一點……」她故弄玄虛的暫停。

「再晚一點會怎樣?」他繃緊神經。

「你家人就要報失蹤人口了。」黑瞳閃現淘氣。

「……」靠,又耍他。「你以為這里是龍宮,我是蒲島太郎,才來個幾分鐘,人間就過了數天嗎?」

「呵呵呵……哈哈哈……」她大笑,「你很好笑嘛,一點風吹草動就緊張兮兮的,很有成就感咩!」

「真是的!」他白她一眼,抓起拐杖。「我回去了。」

「我送你吧。」

「不用了,這段路很短,而且啥都踫不到!」他賭氣般道。

「好好好,不用就不用。」哎呀,她把老好人弄生氣了。

她站在房間門口,目送他走。

他到了門口,正欲開門時,轉過身來,吳朗晨見他回頭,抬手朝他揮了揮,「路上小心。」

房間的燈是亮的,但停車處是昏暗的,這使得她看起來身影有些模糊,五官面容甚至看不清楚,好像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融入後方的光影,消失不見。他的心頭忽地涌起想將縴弱的她守護在懷里的強烈念頭。

思即動,他邁開腳步回頭。

「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忘記講嗎?她納悶。

閉杖自他的腋下掉落,大張的雙手將她攬入懷中。

「我陪你,要怕我們一起怕,一起當烏龜。」

他……他要陪她?

她的鼻尖立刻發酸,眼眶紅了一圈。

「誰跟你是烏龜啊!」她佯怒回嘴。「只有你是烏龜!」

「那你當鱉。」

「你當蝸牛算了!」五十步笑百步嗎?

「那你就做寄居蟹。」

「你……你……」還有什麼動物是有殼可以縮進去的?

「吳朗晨,我們來組怕鬼二人組,哪兒有鬼你就跟我說,如果有鬼靠近你,我就握你的手,給你精神上的支持,而且我身邊常有報恩的鬼,說不定你還可以受惠。」

「你又在搞笑了!」她用力咬緊下唇,咬得唇色發白,眼眶有熱淚打轉。他說了很多「鬼」字耶,不知他有沒有發現。

「拜托,我說得有一百分的認真。」他將人拉開,低頭親吻芳唇。「告訴你,強吻這種事,是男人在做的。」

「你都當烏龜了,耍什麼霸道這一套!」她拉過他的領子,用力吻他。「我先的,是我贏了。」她更利用他腿不便,將人推倒在床上。

才想跨坐到他身上,他已抓準時機,硬是將她的腿拉下,她驚呼一聲,摔倒在床,他將人翻正,再次吻上女敕唇。

在張啟的唇縫間,他推入軟舌,糾纏回應尚顯青澀的丁香小舌,不曾被如此濃烈深吻的她,心髒跳得飛快,腦子一片暈,五指緊扣他的,完全沉迷。

她不由自主的朝他貼近,軟玉溫軀幾乎是黏在他的身上,葉凱邦小骯深處一陣情/yu翻涌,揚起想佔有的yu/望。

……

第6章(2)

電視依然放映著說學逗唱的綜藝節目,葉凱邦躺在吳朗晨身側,厚實的胸口劇烈起伏。

忽地,他面色懊惱的起身。

「我忘了。」

「什麼?」吳朗晨亦跟著起身,薄被遮掩著果軀。

「我忘了避孕。」

吳朗晨聞言愣了愣,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麼回應好。

他會不會後悔跟她上床了?

覷著他自責的臉,她佯裝無所謂的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再想辦法吧。」萬一真發生了什麼,她會自己解決的,不會讓他有後悔的機會。

她面色閃過了堅決,他瞧見了,猜測若真弄出了人命,這女孩必定也不會叨煩到他。

阿傻,都說是「二人組」了,她還想著要孤軍奮戰嗎?

她那被迫不得不的堅強與獨立,扭緊他的心。

「如果懷孕我們就結婚吧。」他將兩只縴手一塊兒合攏在掌心內。

「你不會是說真的吧?」她詫異。

結婚?

若懷孕,他要跟她結婚?

這輩子原本早就抱定獨身主義,孤獨到老死的她胸口掀起翻天巨浪。她從未曾想過,「結婚」這字眼,有一天會在她身上實現。

「我當然是說真的。」他正色,「若你有了,我就是孩子的爸,當然要娶你。」

沒有「愛」,沒有「喜歡」等字眼,這說法儼然是負起一個責任罷了,但對于吳朗晨來說,這就夠了。

她從小就不曉得受人關愛的滋味是什麼,難得遇到一個不怕她,還願意跟她來往的男人,她已夠開心了,壓根兒不敢幻想他會喜歡上她。

下午在他家工廠,她主動獻吻,是一時的沖動,她也不管後果,若他因此想跟她劃清界線,也不過就是繼續過著平常日子,根本沒什麼的。

但他說了,如果懷孕了,他就娶她。

料想他的個性,的確是會說出這種話來。

他不可能是那種得知女方懷孕,會要求對方打掉,或者翻臉不認帳的男人,若他這麼無情,就不會天生衰運,卻又能次次逢凶化吉了。

她輕按著肚子,心底激動。

她好希望能懷孕啊,這樣她就能成為他的老婆了,她就再也再也不會孤單寂寞了。

「好吧!」她假裝嘆口氣,「萬一不幸懷孕,也只能嫁給你了。」

他錯解了她的無奈。

「那我們最好每日虔誠禱告別有了。」況且先有後婚,對女孩子是不公平的。

女孩子與男孩不同,結婚,通常是女孩子必須融入男方家里的成分比較多,必須適應著新環境,當準備都還未來得及妥當,就有個新生兒降臨,加上懷孕的種種不適,必定造成心理很大的負擔,更別說,他與她才剛開始呢,就得為了懷孕手忙腳亂,這未曾受過疼愛的女孩,他希望她能先得到戀愛的喜悅,再按部就班一步一步走進婚姻殿堂。

听到他的回應,吳朗晨心隱隱抽痛了下。

以他的立場當然不希望有這個責任出現,兩個人都還沒有個戀愛的開始,他就得娶她了,恐怕午夜夢回,望著睡在他身邊的女人,心頭有的也不過是「責任」兩字。

可是,她想要擁有真正屬于她的家人。

就算只是責任將兩人牽系,她也想緊緊抓牢這條繩子的一端。她頭靠在他肩頭,雙手緊握著他的。

「對啊。」她應。

最好真的有了。

吳朗晨每日都很緊張的在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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