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旭他丟了工作,居然肯守在你的身邊,這個看護,你應該也是沒錢支付她薪水的吧!」
「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不支付她薪水,還有,文旭在公司做得好好的,怎麼會丟了工作?你們又憑什麼來我家,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陳玉鳳示意身後的法務人員,要他把文件遞給耿君浩。
那法務人員才剛走了一步,文件就被江文旭給搶下。
「這事我會處理,請你們先離開。」
「離開!今天我來就是要看耿君浩離開的。」陳玉鳳說完,還用力地推了耿育倫的肩,把他推向前,耿育倫看著母親許久,才終于狠下心。
雹君浩看著表情起了變化的耿育倫,這才發現他一直當是個孩子的耿育倫,已經不知何時變了模樣。
「育倫,你們來這里到底有什麼事?」
「耿君浩,請你立刻搬出這棟別墅,這別墅的所有人是萬凱,從今日起,萬凱要收回別墅的使用權,別墅里只要是屬于你的東西,你可以在限期內搬走,時限到月底。」
「育倫,就算別墅的所有人是萬凱,但你別忘了萬凱的負責人是誰……」耿君浩話沒說完,就看見陳玉鳳自信的表情,「除非,你們已經在我不知不覺之中搶走萬凱了。」
「是!萬凱現在的董事長是我,所以只有我有資格叫你搬走。」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耿君浩望向江文旭。
江文旭與白百合本想能瞞多久是多久,但如今事情既然已經揭開就得說了,白百合知道場面不會好看,她走到了耿君浩的身邊,握住他的手,才對江文旭點了點頭。
「陳玉鳳及耿育倫前幾天瞞著我召開了董事會,不知道哪里找來了一份老董事長的遺囑,上頭說你不受教讓老董事長十分寒心,所以決定要把所有的財產全留給耿育倫,你失了公司股權後,再加上董事會大多數股東的支持,耿育倫正式成為萬凱的董事長。」
「我爸都已經過世那麼久,這遺囑也出現得太莫名其妙了。」
陳玉鳳不但不承認,還把一切推到了他的頭上,「是啊!幸好老天有眼,要不然公司被你搬空了怎麼得了?誰知道你是不是見遺囑對你不利,才選擇隱瞞。」
「我從不知道有這份遺囑!」
「劉律師可不是這麼說的。」
劉律師是耿興洪的律師,父親過世時耿君浩曾向律師確認過沒有留下遺囑才讓他依法辦理的,如今他怎反咬自己一口?耿君浩不傻,當然知道這其中有問題。
「我該說你們的耐心讓我驚奇嗎?居然能到如今才動手腳。」
雹育倫的臉上沒有心虛,但並非沒有因為這句話而動搖,這情況他不是沒有疑惑,可是箭在弦上,他不得不做出選擇。難道要為了一個對他總是十分冷淡的同父異母哥哥,去質疑自己的母親嗎?
「你這話是反過來指控我們嗎?如果你一開始就老實地拿出爸的遺囑,我不會做得這麼絕,但你怎麼能強佔著明明不屬于你的一切,還敢如此看輕我?」
雹君浩是看好耿育倫總有一天會成長到與他一同扛起萬凱這個責任,只是他不知道耿育倫長大的證明,竟是用背叛他來達成。
「我看輕你?」
「我受夠了總是活在你的陰影之中,受夠了人人只要提起耿家,就只記得一個耿君浩,受夠了連長輩想要撮合給我的結婚對象,她心里想的念的也是你!」
雹君浩因這話露出冷笑,「你明明就不喜歡曉薇不是嗎?」
尹家與耿家算是世交,過去耿君浩花名在外,讓尹建隆對他沒有信心,所以轉而想撮合女兒及耿育倫,但耿君浩一直知道尹曉薇心里真正喜歡的人是他,只是他從未對尹曉薇動過心。
「這本就是家族聯姻,愛情可以婚後培養,但我不能接受她想著的人是你!」
雹育倫不明白為什麼所有人的眼中都只有耿君浩,「你躲在這里舌忝傷口的這兩年,我把萬凱經營得很好,我讓人看見我的實力,而不是總說有你在幕後照看著,萬凱這兩年的成就靠的是我,不是你這因一個打擊就再也站不起來的廢物。」
雹君浩無言以對,因為就這一點來說,他的確是的,先不論萬凱的成就是何人的功勞,他的確因為一個打擊就一蹶不振,耿育倫罵得對!
但白百合可無法容許有人這麼罵耿君浩,本來站在耿君浩身邊的她,跨步上前攔在兩人之間,出手推了耿育倫,「我不準你這麼說他!」
「你……」
「你憑什麼說公司能有今天不是他的功勞?還有,別連名帶姓的喊他!他還是你哥!不管萬凱的董事長是誰,都不能改變你們的血緣!」
雹育倫知道自己理虧,他改了口,「我哥他車禍受傷後消沉太久了,雖然公司並沒有產生太大的變化,但長期公司領導人不在並不是好事,畢竟他連經營權易主了都不知道,若不是公司有我,這兩年萬凱真的不會出事嗎?」
「我知道君浩他之前不該這樣,但他如今已經站起來了,他還對我說想去公司看看,你們是兄弟,不是應該一起攜手把萬凱經營得更好嗎?」
「是他先背叛我,他不該扣下我爸的遺囑。」
「你不要讓人挑撥了!你自己的哥哥是怎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如果你不是很愛你的哥哥,當初你母親都放棄治療君浩了,你就不會堅持為他尋找新式療法,君浩他告訴過我,這一點他很感謝你。」
江文旭知道耿育倫本性不壞,但耿育倫這輩子都活在耿君浩的陰影之下,久了難免心生不滿,再加上他那個母親在他耳邊挑撥離間,而且耿君浩並不是一個很懂得表達感情的人,在耿育倫的眼中,母親終究親過同父異母的哥哥。
「百合,你也知道我失了經營權的事嗎?」耿君浩由白百合的應對看出她早已知情,他嘲笑著自己,耿育倫說對了,他的確什麼都不知道,居然連百合都可以滿他。
江文旭看得出來耿君浩似乎不能接受他們聯合起來瞞他,他連忙解釋,「百合說你最近個性開朗不少,也對腿傷復原有了信心,正在嘗試讓你可以不要拿手杖走路,如果你又受到背叛,她不知道你會不會回到過去那樣的你,所以……」
白百合憂心忡忡,眼見耿君浩改個程度了,她不想要前功盡棄。
雹君浩看得清楚明白,但很難不因此而再次自暴自棄,「所以百合你最近對我好,是同情嗎?」
「不是的!」
「怎麼不是?早上我們本來還在斗嘴,你一听到我想回公司去看看態度就變了,你是同情我,想把我保護在這里,想能瞞我多久是多久吧!」
「我……」白百合無話可說,想瞞他是真的,說同情也多少有一些,但她對他並不純粹只是同情而已。
「文旭,我們認識這麼久了,連你也不相信我,認為我受不了這個打擊?我還是個孩子嗎?」
听到耿君浩開始怪罪江文旭,白百合連忙解釋,「君浩,是我要求江大哥先別說的。」她好心疼,上天為什麼不饒過君浩,非要給了他一點希望後又在另一件事情上打擊他。
這個決定是江文旭跟白百合一起做的,江文旭不會把事情全推開白百合,「君浩,百合她是為了你!你知道陳玉鳳她做得有多絕嗎?她連你名下的所有戶頭都聲請了假扣押,百合她不支薪繼續留在你的身邊,可你知道她家里的情況,所以她必
須再去找工作,這些天她借口請假不是回家里幫忙,是到醫院當病房看護,你要生氣可以,但不該生百合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