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和云初几乎将整个第三层珍贵稀有的灵草灵‘药’和种子全部搬光。
甚至第二层的法器也被拿走了一些。
顾承天坐不住了,这些‘药’堂珍贵的灵草灵‘药’,可是‘花’了几百年时间的收集和保存,才留到了现在,现在都被‘宋德元’拿走了,于是他亲自去了三德宫,神情抑郁。
“三长老,你从‘药’堂那里拿去的那些灵草灵‘药’……是不是太多了?”顾承天没办法委婉的问,因为那岂止是多,简直就将第三层的所有宝贝全拿光了,那可是忘归宗几百年传承的底蕴!
“多?”妖孽故作不满的道:“宗主,老夫炼‘药’之前就和您说过,需要的材料会很多,是您说可以去‘药’堂取的。”
顾承天:“…………”可是他没想到会这么的多啊!
云初淡淡的道:“宗主,师父他老人家炼制的这种毒‘药’非常特别,何况是用来对付傀儡族这种似人非人的怪物的,每一只傀儡族都需要许多的毒‘药’,才能够将其毒死,师父方才还担心这些‘药’材会不够炼制呢。”
顾承天看了看身边的‘付天明’又看了看三长老‘宋德元’。
不得不说,方才‘付天明’那一句话可是说道他心坎上去了,他可就怕这些毒‘药’会对付不了傀儡族,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眼下听见他说这些‘药’材也许可能还不够,他的心就在滴血,早知道要用这么多珍贵的‘药’材,他就不应该答应得太快。
“可三长老所取的材料中,有些并非是用来炼制毒‘药’的吧?”顾承天问道,甚至更多的都是用来疗伤的灵‘药’,有些甚至是炼制神丹的重要‘药’引。
“医毒本一家,有时候用来救人的东西,往往才是最致命的。”妖孽淡淡的道。
“那那些种子呢?”既然是炼制毒‘药’,为何还要拿走这么多的珍贵种子!
“此毒需要一百三十六种材料炼制,有些材料我们‘药’堂并没有,但幸好有种子,宗主您记得派几名木系魂体给我,让他们尽快将种子催生。”妖孽面‘色’不改。
顾承天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心还是不断的在滴血:“三长老,你可要保证那些毒真的有用啊。”
妖孽道:“宗主大可放心,往年我师父便是用那毒杀了三只傀儡族,这毒的配方,是他传授下来给我的。”
听见他这么说,顾承天终于放了心,‘宋德元’所说的师父,是这三德宫上一位主人,同样是水系治疗师,是位大成者,如今已经成功渡劫飞升,对于这位传说中的人物,顾承天还是比较放心的。
不管如何,‘药’材已经给了出去,他现在只求‘宋德元’研制出来的毒‘药’真的有效。
正打算要离开的顾承天忽然想起了曲怀殇来,冷不丁的问道:“禅宗宗主……曲怀殇呢?”
闻言,妖孽和云初皆是一愣。
小白自然是在偏院中,经过这近十天的‘药’浴,他的身子骨已经好了不少,脸‘色’也变得好看了许多,若是顾承天现在要见曲怀殇的话,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原本忘归宗的打算就是折磨曲怀殇一段时间,只要留着一条命,怎么折磨都行,等到禅宗新任宗主上位,再将曲怀殇送回去,这样一来可以狠狠的打禅宗的脸。
若是顾承天知道他们不仅没有折磨曲怀殇,甚至还光明正大的用忘归宗的‘药’材滋养他的话,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云初神‘色’很快恢复正常,低哑着声音道:“曲怀殇被囚禁在地下室中,宗主可要见?”
“天明,你去将他带过来,本宗要亲自见上一见。”有这么好的机会见到自己曾经的对手,如今沦为自己的阶下囚,他怎可不见?
“宗主请稍后片刻。”云初对妖孽使了个眼‘色’,转身去了偏院。
偏院中没有其他弟子,只有曲怀殇一人,他安静的坐着,试着吸收灵气,他对灵气的感知力非常强,可当灵力进入身体的时候,全身剧烈的痛了起来。
他的破裂的经脉根本无法承受得住灵力的进入,他尝试了上百次,也许是这近十日的‘药’浴起了作用,哪怕全身上下的经脉都在剧痛着,他终于还是成功将一丝灵力引入了身体中。
他轻轻松了口气,然而当那丝灵力涌入丹田位置时候,却仅仅在丹田中停留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又从丹田处转了出去,直接冲向了体外,消失得无影无踪。
曲怀殇失望的叹息了一声。
修炼者所有的灵力都是储存于丹田之中,他丹田已废,即使能够重新吸收灵力又如何?他终究连小小一阶的灵力都无法留住。
“小白。”
云初的声音由远而近。
曲怀殇立刻放下手,循声望去:“嗯?”
云初问道:“你刚在修炼?”
曲怀殇停顿了一会儿,薄‘唇’扬起一丝浅笑:“未曾,只是在此处坐坐而已。”
云初静静的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不愿意跟自己提起这件事情,便也不再细问,而是拿出了一颗种子,直接将种子催生成熟,然后摘下了一枚果子,递到了曲怀殇的嘴边:“你将这果子吃了。”
曲怀殇看不见,只能用手‘摸’索,然后整只手覆盖到了云初的手背之上。
柔软的触感让他心跳猛的一顿,下意识的移开手,耳根微红:“……抱歉。”
“没关系。”
曲怀殇没有问这果子是什么,直接将果子吃了下去,入口有点苦,还有点涩,没一会儿,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也有了变化,呼吸也变弱了。
云初看着曲怀殇变得脸‘色’死灰‘色’的白,奄奄一息快要活不了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毫不犹豫的在自己手上划了一道口子,将流出来的鲜血都抹在了曲怀殇干净洁白的衣袍上。
鼻尖吸入一丝血腥味,曲怀殇下意识的凭着直觉抓住了她的手,果然‘摸’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不由一怔。
“云初?”
云初解释道:“顾承天要见你,我一会儿带你过去,他现在还不能死,为了避免麻烦,还是不要让他发现为好,我刚给你吃的‘药’是让你看起来快濒死的‘药’,你一会儿只要不吭声,他就发现不了。”
曲怀殇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神情有着一闪而过的心疼,快得让人察觉不到,他轻叹一声,捂住了她正在流血的伤口:
“这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