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了三十七幅撕了三十七幅

陈公公看着地上一大推被皇上画后不满撕掉的水墨渲纸,神色不禁凝重起来!

今日的皇上很不一样,与以往甚是不同!

从退朝到现在,皇上便一直呆在上书房埋头作画,

连早膳和午膳都没有沾过一口,端来了也是放在一边摆设着。

看在陈公公眼里,甚是忧心,

不知道一向沉稳寡言的君王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反常!

斜眸一睨,地上那些渲墨画中的内容与此时书暗上的一致,

可是皇上却不知因为什么,画完看了几眼便龙颜蹙颦的撕掉,

最后到了三十多幅的时候,更是龙颜大怒地扫掉书上的文房四宝!

吓得随侍的太监们都只能胆战心惊地提着脑袋在一旁侍候着。

正当陈公公陷入沉思时,东陵烈琰执起一边的儿狼毫笔,

尊贵的身子微微屈下,却举手不定地看着水墨画的小女童。

陈公公的心再一次悬空,额鬓滴落一滴虚汗,

身边的太监也跟着一起悬着,战战兢兢地后退一步,

生怕龙颜大怒时祸及自身!

东陵烈琰看着画中小女童纯真无瑕的笑容,

那眉宇间的神韵都在他的笔下惟妙惟肖,

然而,东陵轩胤越看画中的小女童,绝美脸上的龙眉却愈发收蹙,

明黄袖下的手更是动作稍有迟疑,举手不定!

狼毫笔下的毫尖对准小女童的脸,总觉得哪些缺了,

可是他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好像她的脸上缺了什么东西,

这副水墨画,他今天画了三十七幅,

却没有一幅是可以达到完美的效果,

画了三十七幅,撕了三十七幅,让他愈来愈感觉迷茫,

这种虚慌飘无的感觉从昨晚那个梦境开始便一直占据着他的身心,

让他不得安宁!

清如远收的眉梢突然溢浮出一沉阴郁,

看着水墨画上的小女童,胸膛一阵狂涌的起伏,恨不得把画撕个粉碎。

叮——

突然

狼毫细细的毛尖上,水墨似是支撑不住长时间的停顿,

滴溅在小女童右眼下方,变成一颗小墨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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