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厢内,一盆盆血水从里面端出,屋子里充满了呛鼻的腥味。
即使那百孔炉内的龙涏香,也无法将那血腥味驱散。
东陵轩胤站在屏案静静的看着床塌上不时隐咳溢血不止的皇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邪俊的脸色苍白,寒星蛰眸晦暗无泽。
看着宇文御医为皇兄扎针,看着陈公公为皇兄不停地拭去被血红模糊的血渍。
他全身血液如同凝固,正一点点由温热到冰凉,袖下的手微微轻颤。
被皇兄喷溅在胸前的大量血渍夺目刺眼,使他此时的形象看起来份为骇人,
甜溺的血腥味让他神经崩紧,不敢松懈。
倏地,耳边薄弱的声音兀入耳畔。
“圆圆,圆圆……朕的江山……就是你……”
床塌上,东陵烈琰苍白无力的声量从腥红的唇缝迸出,
气若游丝,他此时的生命如燃烧匿尽到达终结,烛火薄弱,残枯独哀。
那几个字,如利刃狠狠刺进东陵轩胤的心脉,痛得痉挛。
霎时,寒星蛰眸泛红浮雾,温热的泪水夺眶渗出,顺庞滑落。
脑中出现皇兄紧攥住莫媛媛的手不放的画面,皇兄的眼神是那样执意和坚定。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不对这两个人残忍?
他的皇兄,让他不忍,
而她,更让他不舍,
老天,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两人的伤害的降到最低?
突然,响起陈公公一道焦灼万分的尖细音质:“宇文御医,皇上不肯服药,
喂下去的药都被吐出来,灌不进去。”
正在施针的宇文御医闻言脸色变得凝重,蹙眉喝道:“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必须让皇上服药,
否则心脉会被他咳得大量出血,
五脏六俯也会提前衰竭,如今他体内寒气已经愈来愈不好控制了,
这样下去,圣上迟早会危及性命。”
宇文御医苍劲的话音一落,东陵轩胤如被一棒击中,脑中轰鸣作响,
寒星蛰眸睁膛赤目,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