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烛火残燃,琥珀色的光泽燃亮一室。
床塌上,东陵烈琰清逸绝美的脸眉梢微蹙,胸腔如重铅的感觉已经渐渐散开,
呼吸也变得舒缓,没有窒息感。
潭眸微睁,眼前的一切如被蒙了一层雾一般有些朦胧,
侧眸一望,才发现锦案上趴睡过去的莫媛媛。
入目能见到终日念念不忘的女子,东陵烈琰先是一阵惊愕,
然后心如注清泉,又似薄如轻弱,苍白的夭唇勾扬一笑,
眉宇满是憨纯无暇,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笑。
掀开锦被缓缓起身,身形在明黄褒衣下更显单薄,
苍白的脸色在琥珀色的烛火下才稍显红润。
东陵烈琰拿起自己的锦袍朝她靠近,轻搭在她身上,动作轻缓细微。
自己则是坐在她对面,静静看着她熟睡的样子。
潭眸一汪柔情满溢,唇角轻扬,歪撑着脑袋细细看着。
三年不见了,无论她怎么变,这张脸入睡的样子还是和七岁那年一样恬淡可人。
明黄袖下的手掌伸出,指腹伸到她左眼下方,轻抚着那颗墨痣,
最后小心翼翼地滑到她的脸颊,再到她的唇顿住。
突然,他收回手,改为安静地注视,潭眸未曾移开。
能这样看着她,真好。
这种感觉就像梦里一样。
四更天时,莫媛媛因趴睡到脖子僵硬发酸才被扰醒,
一睁开眼,便对上东陵烈琰笑着有些纯憨,眉宇平舒的绝美容颜。
顿时,她两眼眨睁,蓦然抬直,对突然近在尺尺的东陵烈琰有些意外和措手不及。
接着,她黛眸一正,清婉的眉梢颦紧,道:“皇上,你怎么突然下塌啊,会着凉的,你——”
身子一坐直,才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锦袍,顿时了然地看着他,
原来他是特地为自己披上外袍,心腔涌出一团暖意,
清婉的脸浅浅一笑:“谢皇上赐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