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寵 第19頁

這聲姑爺讓他的臉色緩了緩,「素日都是你跟著你家小姐,你說說看,她今日是踫見什麼人,听見什麼事了?」

青兒安靜地看了姑爺了一眼,將那封信給遞上去,「這信是柴郡主派人送來的,小姐讓青兒毀了,可青兒不敢。」

「做得好。」姜燮廷拿過信,有些急地打開,一看完之後,他整張臉都黑了。

莫怪宦夏蓮會心有不爽,也不怪她說妒,這信雖是致歉,但行文中處處高人一等,最可惡的便是她稱呼蓮兒為姐姐,左一個姐姐、右一個姐姐,以退為進的手段實在是高。

那日宦夏蓮落水,他在皇帝面前告了一狀,可那女人貴為郡主,最後也只是落了一個閉門不出的結果,看來是輕了。

新仇加舊恨,他非要算個清楚才行。

「姑爺,這上面到底寫了什麼?」青兒好奇地問。

姜燮廷未回答而反問︰「你家小姐說了什麼?」

青兒為難地又低頭了,「姑爺,小姐說她不願爭。」

他臉色驟然大變,她果真是有了離開他的想法,藏于衣袖中的手緊緊地握住,他閉了閉眼楮,「你們都退下吧。」

青兒和廖峰听命離開了,他們一離開,偏廳便傳來一陣七零八碎的聲音。

棒日僕人整理偏廳,但凡桌子椅子都躲不開被粉碎的命運。

宦夏蓮對姜廷燮的態度越來越冷淡,不論他在她身邊干什麼,她都視若無睹,逕自以她的背部對著他。

這一日他上朝了,宦夏蓮便急急地起來,拿了早已準備好的包袱,與青兒在後門相約離開。

「小姐當真要這麼做?」她們站在後門的巷子里,青兒拿出紗帽替她戴上。

「你說呢?」紗帽下是她淡淡的嗓音。

青兒不懂小姐的心思,也不懂姑爺與小姐之間的事情,她微微一嘆︰「小姐去哪兒,青兒便去哪兒。」這是她的承諾。

宦夏蓮隗疚地看著青兒,想起青兒與廖峰的事情,這事沒了定數,她壞了青兒的好事,「青兒,要不你留下吧,廖峰是一個好男兒,定會好好照顧你。」

青兒一听,眼淚嘩啦地開始流,「小姐怎麼可以拋棄我。」

「乖青兒,我這是為你好,不要哭。」宦夏蓮手忙腳亂地擦拭著她的淚,「我不說了,以後都不說了。」

「嗯。」青兒哭著點點頭。

「我們走吧。」

「小姐,我在城門備了一輛馬車。」

「好,辛苦你了。」

兩人轉過身正要離開的時候,她們便瞧見站在她們身後的男人,宦夏蓮驚喘一聲,倒退了一步。

青兒一愣,「姑爺……」

姜燮廷冷著一張臉,如果不是昨日發現她偷偷地整理包袱,他不會知道她打算今天就走。

他逼自己相信她,她不是真的要離開,可他清晨假意離開,又偷偷地跟在她的身後,她拿著包袱小心翼翼的模樣,加深了他心中的諷刺,她是真的要離開,不是故弄玄虛。

除了怒,他心口已經容不下任何東西了,他一個箭步上前,將她箍在懷中,便著輕功快速地飛回了廂房。

「你們真是太天真了,爺這麼精明的人,你們以為能騙過他?」李牧搖搖頭離開了。

廖峰深深地看了青兒一眼,「回去吧。」青兒無語地轉身回去了。

第8章(2)

「砰」的一聲,姜燮廷踢開廂房的門,一個回踢又關上了門。

再氣再惱,他也不敢真的傷了她,將她輕拋到床上。

她在床上翻滾了一下,頭上的紗帽月兌落了,露出出色的容貌,眼驚恐地望著他,「你到底想怎麼樣?」

自請下堂,他不許,她無聲走人,他又不肯。

「你是我的妻!」他大步地上前,一把將她壓在身下,粗暴地欺上她的身子,狂亂地吻住她。

舍不得打她,舍不得罵她,將她放在心里最深處,自她落水之後,他便不再踫她,大夫有交代,她身子太差,他搜索各地名貴藥材給她補身,要的便是一個健健康康的她,可她竟然說走就走,她置他于何地呢!

「你不能……」看出他的欲念,她嚇得揪住領口,「放開我!」

「我不能?」他笑得諷刺,「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有何不能。」

愛恨糾纏的大床上,她無神地看著床頂,知自己躲不開他的力道,她逼迫自己不要有任何的感覺。

……

「不要,放開……姜燮廷你放開我……」她全身泛紅,眼楮泛出淡淡的淚光。

他離開她的身子,抬頭看著她,薄唇上可疑的水液讓她難堪得紅了臉。

「蓮兒以前是怎麼喚為夫的,嗯?」

她扭過頭哼了一句︰「我不是你的妻!」

稍退的火一下子又燒了上來,他重重地將她拉到身下,周身蔓延著怒漲的火氣,「你再說一次!」

她抖著唇,逞強想說,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身體無意識地顫抖,眼干澀得要流

「說!」他逼著她開口,她不說話只看著他,他冷酷一笑,「不敢說了?」

「你放開……」話一說,淚就從眼角流了出來。

離開他,她好難受,但不離開他,這樣的生活又讓她瘋狂。

她本來只是無關緊要的人,生活在自己的小天地里,閑來畫畫,只願過得平淡簡單。嫁給他,她認命,但成了他的妻,她才知道原來她這個妻子是可有可無的,他要的是一張盾牌,而不是她。

因為他,她要忍受各種繁文縟節,因為他,她要承受柴郡主的囂張氣焰,這些尚且可以接受,最讓她受不了的是,她竟要與別的女人共享他,會有另一個女人享受他的寵溺,他也會如待她這般好地對待那名女子,他不會只是她一個人的夫。

她是妒,妒得可怕。

他喜歡她的乖、她的順,但日後她成了妒婦,他還會喜歡她嗎?所以她不爭,她自行退出,她錯了嗎?

她以淚眼望著他,卻在他的眼里讀到了不認可,他在說她錯了,她該留在他的身邊。但她真的有錯嗎?錯在妒上了。

她搖晃著螓首,「放了我可好?」

放了她?他對她做了什麼?他寵她都來不及,她怎麼會認為他會傷她?為什麼執意要走!

再過兩年,等他拿掉宰相的頭餃,他便想與她找一處安靜的地方生兒育女,這不是她要的嗎?

「你要什麼?」

「我……」她眨掉眼淚,「我要走。」

他在她上方粗喘著,「休想!」

要走也絕不能丟下他,要走也要與他一起走,怎麼可以一個人走,丟下他!

「你敢拋夫!」他在她耳邊怒吼著,震痛了她的耳,她用力地推著他,卻推不開他。

「姜燮廷,我沒有拋夫。」宦夏蓮在他的身下掙扎著,奈何她四肢可活動,但腰肢被他抓得緊,而他總是一沖到底。

「沒有?」他冷哼︰「那你剛才的行為是什麼!」

「我只是讓你休妻。」她試著跟他講道理。

歪理!他懸掛在她的上方,一雙黑眸緊盯著她粉女敕的小臉,不容置疑地說︰「宦夏蓮,這一生一世,你休想我放開你!」

「嗯……」她閉上眼,任由他所制造的情潮包圍。

在他的床上,她怎麼也逃不開……

宰相府驟然陷入了低壓中,僕人們都不敢吭一聲,安靜地做著自己手上的活兒。

蓮花池畔,男子抱著女子靜靜地賞著蓮花,大手一下一下地撫著她的發絲,「還倦?」

宦夏蓮任由他抱著,任由他說著話,她什麼反應都沒有,眼楮就看著蓮花。

夏未已至,秋天即來,池中的蓮花漸漸地枯萎,就如他懷中的人兒,她每天乖乖地吃飯睡覺,卻日益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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