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小時情人 第7頁

衛雅瑞對他不滿,這點他很清楚,因為他們打從一見面就沒好好相處過,只要講超過三句話就會吵起來。

所以她想抗議他的限制條款,他完全可以理解。可是……

如果要問他,這陣子她的生活像什麼,他會回答「被軟禁的政治犯」,絕不會往她所說的形容去聯想。

畢竟他們一見面就吵,所以兩人的互動從來也不像對夫妻,為什麼她卻會這樣想象?

被他這個變態丈夫軟禁的太太?

一回想起這個形容詞,冷酷的臉龐頓時柔化許多,康天翔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溫和微笑。

對,他確實不認同衛雅瑞的說法,不過他並不排斥這樣的聯想,甚至可以說……

他是有些意外、而且高興的。

溫情的眸光不自覺地隨著衛雅瑞擺動雙手的動作移動,甚至盯緊了她微微飄動的黑發,以及她玲瓏有致的身型。

若是衛雅瑞正好瞧見他現在的笑容與眼神,想必會說他瘋了,或覺得天要下紅雨了、太陽要打西邊出來了。

甚至,她八成還會指著他說,沒人性的保鏢怎麼會有這種溫柔的笑容跟眼神?

可是,這確實是他。

即使身為一個再專業不過的保鏢,但他依然是個人。

他跟一般人一樣,有血、有肉、有感情。

對,他有感情的,而且對象不是別人,就是眼前這個討厭他的女人——衛雅瑞。

雖然這是不應該發生的事,但是……

是的,早在他接下這份工作前,他就已經暗中愛戀著她了——

其實,麥斯找他當保鏢並不是最近的事。

只是突然找個保鏢給個性獨立的衛雅瑞,實在是很難讓衛雅瑞接受,所以這件事拖延了不少時間,直到麥斯住進醫院。

住院一事給了麥斯一個方便,讓麥斯可以輕松說服衛雅瑞,願意讓他這個保鏢隨時跟著。

但事實上,早在幾個月前,麥斯就已經找上他了。

而他在當時,為了評估自己是不是要接下這個保護富二代千金小姐的工作,暗中觀察過她一陣子。

總說是要當貼身保鏢的,他得知道衛雅瑞的生活型態和習慣,以及她是否真的需要保鏢,畢竟,如果這女人的生活根本和平到極致,他可不想象舞會中的壁花一樣,只是一直在衛雅瑞旁邊傻傻的站著,那簡直是在浪費他的工作熱誠。

但是當他宛如跟蹤狂似地注意過她一陣子後……

撇開衛雅瑞身邊到底有沒有麻煩事不提,他自己就踫上了史上最麻煩、最棘手的狀況。

他竟在這段時間里愛上了衛雅瑞。

或許,再說得正確一點,他暗戀著衛雅瑞。

那段時間,他真覺得自己像個名副其實的跟蹤狂,從公園到畫廊他無一不跟,連她跟朋友吃個冰、上超市買東西,他都會扮成客人就近跟在她身邊。

他很想待在她身邊,這應該是每個墜入愛河的人都會有的心情吧?

照理來說,他應該順水推舟地接下這個保鏢工作,這麼一來,他就能得償所願,待在自己心儀的女人身邊,還能就近保護她、認識她,算來是個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好時機。但是……

他拒絕了。

畢竟他的工作是保鏢,要是他因為過度在意衛雅瑞,使得自己疏忽了其它細節,那反倒會無法好好保護她,甚至因為這些錯誤而害了她。

他不希望因為自己的疏失而害死她,否則他肯定原諒不了自己。

為此,他忍痛放棄認識她的大好機會,向麥斯推薦了其它同行。

而且為了能夠好好保護衛雅瑞的安全,他介紹的全是信得過、身手又好的保鏢。

本來他以為自己跟衛雅瑞的交集應該就此結束,麥斯應該會去找其它同行,那麼他從此以後就不會再跟她有所接觸,而這段暗戀,應該會留駐在他的心里,隨著時間慢慢地淡化,但是……

出乎他意料的,那個足以勾動他心的倩影,再度出現在他面前。

在他拒絕保鏢工作三個月後,麥斯又派律師來找他,而且這一回還跟他詳細地解釋了衛雅瑞需要保鏢的原因,而不是只問他接不接這個工作。

至此,他才知道了真相——

原來麥斯三番兩次找上門,不是因為有錢人家都習慣找人保護子女的安全,也不是為了炫富,表示自己很有錢,所以子女需要保鏢,而是因為衛雅瑞身邊真有潛藏的危機,而且不可忽視。

要不是因為這樣,以麥斯開明到可以放手讓衛雅瑞獨自生活、打工上學的決定,又怎麼會突然改變心意,擅自找了他這個保鏢?

因為如此,所以……

他來到了衛雅瑞身邊。

那個曾經令他朝思暮想的倩影,不再距離他遙遠,而是近得驚人,近到他能夠與她一同呼吸同一個房間的空氣,甚至可以听見她發怒時對他叫吼的高音。

她的臉龐在生氣時格外有魅力,充滿精神,眼珠子更是閃耀著無比的燦光,讓他著迷。

他總是在想,一個女人怎能如此讓他迷戀?

但他想不到理由、想不到原因。

他只知道,他就是這樣眷戀著她。

所以,為了能夠留在她身邊,確切地保護好她,無論要他如何壓抑自己的感情,他都願意。

第3章(2)

在她面前,他死命地壓抑著情感,為的是讓自己顯得專業,免得他只顧著看衛雅瑞,卻對她身邊欺近的危機視而不見。

但事實上……

冷言冷語只是種偽裝,為的是不要跟她交集得太過密切。

可其實,每當她邊抱怨邊洗澡時,他都很想跟上前將她從頭看到尾,把她的一切都烙印在心里。

畢竟她可是他喜歡的女人,有哪個男人能夠在自己心儀的女人月兌光了洗澡時,還能夠保持鎮定,腦子里毫無妄想的?那根本不算男人了吧!

可就算這些事再難辦到,他都忍耐下來了。

她洗澡,他只能心癢難耐地听著水聲;她睡覺,他就靠著讀書椅,借著微弱的光線享受這片刻的寧靜,以及兩人獨處的幸福感。

對他來說,能看見她安詳的睡臉,已是種莫大的撫慰。

但是到了白天,她醒來時,不管兩人站得再近,他都盡可能不往她臉上瞧,免得一個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情緒。

這麼說起來……他這種偷看睡臉的行為,好像也跟變態相去不遠?

但是衛雅瑞每次都睡得很熟,想必她是不知道這件事的。

那麼,她到底為什麼會把他跟變態丈夫聯想在一起?

他可是一點都不記得自己有做過什麼令她誤會的行為,而且他們倆的互動向來充滿火藥味,又有什麼地方可以被她歸類到夫妻互動?

康天翔很仔細地回想過自己跟衛雅瑞相處的每一刻,但怎麼都想不出個答案。

不過那也無所謂了,總之她這個聯想讓他听起來感到很爽快。

不自覺地越笑越開,康天翔沒再打算回浴室,而是繼續停留在門邊,看著衛雅瑞的背影,甚至大方地偷听著她對莎莉抱怨,但也因此听見了令他更為意外的看法——

「我說你呀,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你這樣很贊耶!要知道囚禁愛也是一種愛情的表現方式。而且你家保鏢超帥的好嗎,要是換成我的話,我可是超樂意讓他囚禁的!」

盡避好友死命地數落著保鏢的不是,莎莉卻超沒良心地吐出完全相反的少女懷春式響應。

「拜托,我跟你說認真的耶,你還跟我胡扯!」衛雅瑞真要抓狂了。

「你才胡扯啦!我也是認真的好不好。」莎莉邊說,邊回放一次衛雅瑞寄給她的影片。

那是康天翔剛入住衛雅瑞這個小窩的第一天,當時衛雅瑞要挾要告他,所以用手機拍下了他的要挾言語。事後為了告訴莎莉他有多暴政獨裁,她才會寄過去。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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