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雅清這個混蛋,雖然已經赴美讀書,但是放假回台時,老是仗著她是幫佣女兒這一點,經常莫名其妙打電話給她,要她幫他做這做那的,根本是把她當免錢奴隸在壓榨。
要不是擔心老媽丟了工作,她才不會這樣忍氣吞聲,咬牙伺候這個大少。
「陸雅清,你沒听說嗎?我媽上個月就辭職了,你不能再拿我媽來威脅我。」那一次她在電話中,揚眉吐氣的對陸雅清大聲說道。
線路那端的陸雅清只是笑了笑,「這是我跟你的事,你扯上你媽做什麼?」
她莫名感到困窘,臉頰悄悄泛開紅暈。
吧什麼干什麼!她可是討厭死這個目中無人的富少爺,臉紅個什麼勁兒啊!
「反正你現在說什麼對我都沒有用,你想找免費的奴隸,請去找別人,老娘才不奉陪!」她大吐怨氣的吼完,有點孬孬的收了線,就怕听見他習慣性冷笑嘲諷的聲音。
那時她還天真的想著,從此以後與陸雅清再無瓜葛,她終于擺月兌這個童年噩夢,專門啃她不吐骨頭的大魔王。
怎知,幾天過後的晚上,陸雅清卻出現在她租賃的小套房,穿著一身訂制的銀灰色晚禮服,雙臂抱胸斜靠著生銹的鐵門。
她微微睜大眼眸,下意識抓緊斜背在側的包包,第一次在他面前感到局促不安。
「丁敏敏,你長膽子了,居然敢不接我的電話。」原本閉目養神的陸雅清,一听見低低喘息的聲音,立時睜開了雙眼,邁開優雅的步伐朝她走來。
她一直覺得陸雅清像頭藏起爪子的豹,平日看似慵懶優雅,一發動起攻擊,沒有獵物逃得過他的銳齒利爪。
「陸雅清,你到底想干什麼?」她一路往後退,直到後背緊緊貼上牆壁,被他偉岸的身形圍住,才直咽唾沫的仰起臉蛋,強裝鎮定與他對視。
「每次放假,我推掉所有的邀約,特地趕回台灣見你,你覺得我想干什麼?」他伸長手臂,往她身後的牆面一撐,低垂著俊美面龐,深邃得令人心慌的目光,直勾勾的望入她眸心深處。
她怔了怔,一瞬間以為自己听錯了。他這句話暗示得夠明顯了!
這怎麼可能?他可是陸家大少爺,還沒滿二十五歲,名下資產已經破億,未來是陸家企業接班人的準黃金總裁。
那個總是喜歡嘲笑她、欺負她的大魔王居然喜歡她?!
從沒預想過會有這種場面,丁敏敏心中一緊,下意識只想逃開這令她不知所措的尷尬狀態。
「你走開!」她別開臉蛋,用力推開靠得太近的胸膛。
陸雅清沒想過她會拒絕自己,俊臉浮現一抹愕然,踩著名貴手工皮鞋的雙腳往後退了數步。
丁敏敏心慌意亂,腦袋一片空白,想也不想沖口就對他大喊︰「我討厭死你了!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有多遠就滾多遠!我才不希罕你喜歡我!」
喊完之後,她很孬的轉身就跑,連一眼也不敢看陸雅清陰沉的表情。
或許是真的傷了大少爺的自尊心,那天之後,陸雅清沒再來找過她,她弄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麼感覺。
有點失落,有點惆悵,有點……難過。
然後,就這樣過了半年。
當她再接獲陸雅清的消息時,竟然是他的訃聞。
「敏敏,雅清死了。」老媽紅著眼眶,將四邊燙金的雪白訃聞卡片遞給她。
她愣在當下,手指劇烈顫抖,沒有馬上接過。
「陸雅清?媽,你是不是弄錯了?那家伙超級好命的,怎麼可能就這樣掛掉?」這一定又是他想出來的惡作劇,想故意惡整她。
「敏敏,陸雅清在美國出了車禍,在加護病房待了好幾天才走的。陸總裁跟夫人難過得住院,前兩天才去美國把他的遺體運回來,听說明天告別式完就要火化。」
碩大的淚珠瞬間墜出眼眶,丁敏敏登時癱軟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敏敏,敏敏!你怎麼了?」華媽嚇壞了,手中的訃聞掉落在地。
「媽,怎麼辦?陸雅清……陸雅清死了!我該怎麼辦?」
「陸雅清死了跟你有什關系?敏敏,你別嚇媽了。」
丁敏敏伏在母親懷里,一直不停哭泣。她沒想過有一天陸雅清會就這樣離開。
她還以為,也許某一天當她結束打工回到小套房,陸雅清又會不預期的出現,用著高傲囂張的表情命令她。
陸雅清就這樣走了……
永遠地,離開這個世界,從她的生命中徹底消失,成了一塊空白。
多年以後,當她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拒絕別人的追求,才恍然明白,她的心早已被一個高傲跋扈的男人佔領,再也騰不出半點位置給別人。
但是那個男人,終究不可能再回到她的生命。
「陸雅清,我喜歡你。」這句話,她只能埋在心中,永遠沒機會出口。
第4章(1)
絢爛的金色陽光刺上眼睫,華敏蹙起眉心,下意識翻了個身,直往被窩里鑽,雙手捏了捏她自己親手縫的熊寶寶。
等等,熊寶寶的觸感不大對勁!
熊寶寶幾時有這麼光滑的觸感,還溫溫熱熱的,柔軟卻有彈性渴睡的雙眸倏地睜大,華敏對上一張噙笑的白玉俊顏,金澄澄的美眸里頭有著不可錯認的yu/望。
「呀!」瞌睡蟲瞬間全被嚇跑,華敏驚恐萬分的坐直身子。
「早。」側身臥躺著,一手還撐著臉龐的封以揚笑得溫雅絕倫,目光飽含笑意地欣賞著此刻的美景。
華敏順著他異常灼熱的眸光往下一望,發覺自己身上未著寸縷,全身上下毫無遮掩展露在他眼前。
「你——不準看!」華敏赧紅著臉蛋,指著微笑凝視的封以揚尖叫。
「我們已經正式拜堂結為夫妻,昨晚也都已經袒裎相對,至于這麼害羞嗎?」封以揚探長手臂一抓,將全身羞紅的她拉回懷里。
她果著身子,他也同樣光果著一整片光滑的胸膛,與結實的腰月復。
她被他圈抱在懷里,立時感覺到有樣灼燙的硬物抵著臀部,她當然不會蠢到不知道那是什麼。
啊啊啊——
昨晚她究竟都干了些什麼蠢事?想對他下藥,結果反而是自己灌了一整杯迷藥,昏睡得不省人事,連一丁點香艷刺激的記憶也沒留在腦海。
「封以揚,你昨晚究竟對我做了什麼?」她羞惱的問道。
「昨晚是洞房花燭夜,你覺得我能對你做什麼?」他眨眨美眸,一臉純潔無辜的模樣,反倒像是他昨晚被她「強」了。
聞言,華敏心中喀登一下,耳邊回響起悲情的二胡音樂,摻雜著孝女哭墓的哀嚎聲。
「你是說……我們……我們洞房了?」她實在無法相信,她美妙的初夜,就這樣毫無印象兼毫無知覺的毀了!
「不然呢?」封以揚抿唇一笑。
下一刻,兩只發顫的粉拳直勾勾朝他捶過來。
「可惡!我跟你拼了!」華敏氣得大哭,顧不得赤身,飛撲到他身上,想擰下他那顆金腦袋。
「你居然就這樣把我吃了?!沒有我的允許,你居然敢嗚,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啦!」
濃濃的罪惡感直涌而上,興許是夢了一整晚的陸雅清,一早醒來又發覺自己在迷迷糊糊中丟了初夜,她心里好糾結,好難受。
陸雅清會怎麼想她?他的鬼魂會不會就在一旁冷眼瞅著她?
越想越悲憤,華敏索性放聲大哭。
封以揚好氣又好笑,扶著她坐直身軀,大手才搭上她的肩膀,隨即被她使勁用開。
「敏敏,你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你不是因為喜歡我,才決定嫁給我嗎?既然嫁進封家,你就是我的人,我們洞房有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