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棍與罌粟 第12頁

「郭太太!」他完全不打算把她的抗議听完,回頭露出一抹下從三歲小女孩,上到九十歲老太婆見了都要春心大動的迷人微笑。

「來了來了,有事嗎?」老太太早就在等這一刻,一听到呼喚,以雖快的速度往這個方向趕過來。

唐水心訝異,從未在這位己經是幾個孫子的外婆臉上著過那種表情,說是為了花蜜而飛撲過來的蜂蝶也不為過。

「我現在要忙著搬米,可以請你趁這個時間好好告訴她,女人的身體為了能夠生出健康的寶寶,平常的保養究竟有多重要好嗎?」他擱下幾袋米煞有其事地握住老太太的雙手讓自己的眼楮因為祈求和仰仗而閃閃發亮。

「好好,我來跟她說。」郭太太這輩子從未被如此英俊的男人凝視過,一整個心花怒放。

一旁的唐水心則是完全傻眼,不知道他們在演哪一出?!她撇了撇唇,瞪了他一眼,連忙喊停,「你們等一下,我己經是個成年女性,不需要在這時候上健康教育……」

她話說到一半,很快就發現這兩個人正「含情脈脈」地看著彼此,壓根兒沒在听她說話。

「說得越仔細越好,我真的很擔心她老是不注意照顧自己。」他哪管她,繼續發揮最大的魅力,努力向老太太催眠。

「會的會的!你去忙,她交給我就好了,等你回來,一定還可以看見我在跟她說話,教她正確的觀念。」說著,老太太已經挽住唐水心縴細的手臂,朝著她心目中的大帥哥做出一個「OK」的手勢。

唐水心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的臉,然後又瞥了眼老太太那「OK」的手勢,心里頗有一種被他們連手賣出去,自己還不能喊價的糟糕感覺。

「那就再好不過了。」又是一抹將老太太迷得七葷人素的笑。

說完,他挑起眉梢瞅了唐心水一眼,聳了聳寬肩,一副她就認命好好听老人言的表情,完全無視于那雙美眸里閃動著「你怎麼可以這樣陷害我」的氣惱光芒,將幾袋米一鼓作氣拉扛上肩,一派輕松地大步離開。

「來來來,我跟你說……」郭太太拉住她,就要開始說教。

「郭媽媽,你不要跟著他一起鬧我啦!我沒事,就算一天只睡四小時,我隔天一樣可以活蹦亂跳——」

冰太太一臉大驚小敝地打斷她的話,嘖嘖了兩聲,「難怪他要擔心你,一天只睡四小時不可以啦!我跟你說年輕人一天只睡四個小時會老得快,我跟你說唔唔唔……」

這時,唐水心看見範行淵從廠里走出來,連忙捂住老太太的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就怕他听見她一天只睡四小時,難看的臉色怕會直追閻羅王。

範行淵往貨車的方向走去,目光卻是直往她們這方向瞅過來,看見她捂著老太太的嘴,竟不急著過來追究原因,只是勾起一抹淺笑,挑了下眉梢,搬了幾袋米又回頭往廠里走。

唐水心看見他那抹自信滿滿的笑,心里有點不太高興。

因為,他那自信的眼神仿佛在告訴她說,無論她再怎麼用力捂住老太太的嘴,等他把米搬完之後,隨便揮發一點男性費洛蒙,多拋幾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再多的秘密他都會得出來。

唐水心討厭他的自大,可是卻不能否認那是事實。

因為她也曾經是被他的魅力折服的女人之一。

就算她再不甘心,還是無法否認她的前夫總是可以輕而易舉,在她的心里造成莫大的影響。

就算是現在,也不能例外。

第5章(1)

「老實告訴我,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色調沉穩的書房里,範行淵渾厚的嗓音之中,帶著一絲惱怒的高亢,問向站在他面前臉容冷淡俊秀的趙靜臣。

「你到底有多少事沒告訴我?靜臣,我要你幫我看著水心,結果你做了什麼?」他站起身,走到趙靜臣面前,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雖然是主人與下屬的關系,但是兩人之間的交情亦朋友亦兄弟。

當年,他到美國念建築時,趙靜臣就陪同一起進了同所大學的商學院,一切費用都是由範家所出。

趙靜臣的父親說起來是「炎幫」的長老,窮一生為「炎幫」賣命,年輕時曾經因為一念之差釀成大禍,險些被以幫規處置。

最後,是範行淵的爺爺出面說情,只讓他受了小小的懲戒,在他臨終之前將兒子托付給範行淵的爺爺,希望無論是好是壞,都讓兒子跟隨範行淵,就當做是報當年的恩情,兒子也能有個棲身之所。

「你問我做什麼?」趙靜臣泛起微笑,沒有絲毫心虛地瞅著他兄弟惱火的目光,「我才想問你要做什麼?淵,你跟她已經離婚了,她是唐家人,應該由唐家來保護,再說了,你只叫我看住她,沒叫我一五一十要把她做的事情告訴你,我這麼說有錯嗎?」

範行淵瞪了他一眼,知道他說得沒錯,趙靜臣一直是不會吃虧的人,總是從容冷靜的外表,再加上得理就不會饒人的辯才,讓他可以輕松掌握局面「你知道那些人要對她不利嗎?」

「我不知道。」趙靜臣略頓了下,「這件事情是我疏忽了,天鴻知會過你,也讓人告訴過我,我怕你會出事,所以把幾個人調回你身邊。」

一瞬間,範行淵的眸光冷至了極點,「如果水心出事了,你想我們要拿什麼臉面去向唐家交代?」

聞言,趙靜臣的目光黯然,這一點是他疏忽了,不必範行淵責罵他,他己經在心里咒罵過自己千萬次。

或許唐水心不是他們範氏與唐家合作的關鍵,但是,如果她不幸出事了,對他們兩家的合作關系,絕對會是一大傷害。

「你的意思我知道了,同樣的錯我不會再犯。」他抬起目光,眼神再堅定不過,「只是,淵,有一件事情我不能不警告你一聲,如果你真的想把你的前妻著得嚴嚴牢牢的,只要有件事情不解決,這事就很難辦到。」

「你說。」

範行淵的嗓音低沉,從好兄弟的眼里看見了認真,沉靜地抿唇,听他把話說完,臉色也跟著凝重起來。

那天,範行淵的出現,已經在她的生活圈里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都是拜郭太太之賜,現在小區里的婆婆媽媽們都知道她帶了一個疑似男朋友的男人回家。

說是「疑似」,是因為她堅決不認他是男朋友,但是,在郭太太那些人眼里,覺得她只是不好意思承認,但那完全不妨礙他們所認定的「事實」。

所謂的「人言可畏」,就是這些「人」完全不管當事人的說法,很擇惡固執地相信自己的認定。

所以,唐水心決定不要浪費力氣去辯解。

不過她該慶幸像她們這群婆婆媽媽對財經新聞不太熱衷,要不,大概早就從他的臉認出他的身份。

但她這個小區里可不只是住這些婆婆媽媽,也有很多在企業上班的住戶,甚至子有不少公司老板與企業的高階主管,其中幾個人也是今年的管委會成員,範行淵身為一個集團的總栽,偶爾也必須與媒體互動,做形象經營,不像她凡事低調,大部分時候都很堅持不接受媒體采訪或拍照。

礙于唐氏的強力施壓,媒體們就算想要搶登斬聞,也不敢在不經過她同意之下,把她的相片曝光,所以至今她在這小區里生活,堪算自在,但如果範行淵再出現幾次,她就不敢保證眼前的平靜生活可以維持下去。

但當她今天下班回家,在自家門口前面看見兩名保鏢守在門口時,她改變想法,那就是即使範行淵不再出現,他都有本事可以破壞她的平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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