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休妻 第18頁

老醫者心里非常奇怪,卻不敢問出口,這姑娘好端端的怎麼會咬舌呢?身邊的男人一個眼神,他便不敢多問了。

「有勞了,十五,送大夫離開。」

「是。」

石毅死死地盯著她,「你就這麼恨我?恨到不惜咬舌自盡?」她到底是對他有多恨!

林若水沒有說話地看向別處,眼里一片漠然。

「水兒,那日傷你的人不是我,是我的同胞姊姊石靜流,她與我長得一模一樣……」石毅停住了,他知道她壓根不相信自己的說辭。

「水兒,我沒有騙你,當真不是我,你認識我這麼多日,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林若水沒有說話,她知道他有很多姊妹,可長得一模一樣……她眼里閃過一抹猶豫。

「水兒,你被誣陷的事情,表弟已經跟我說了。」他看著她不變的神情,心里一陣痛,「我沒有戲弄你,我只在新婚之夜與你匆匆一見,所以我才在第一次見面時沒有認出你……」

石毅一點一點地將所有的事情講清楚,「我也相信你絕對沒有與表弟做出……表弟不是那樣的人,你更不是那樣的人。」

他柔柔地看著她,「你的性子看似溫柔,卻硬得很,我沒有想到我剛剛這麼做會引得你咬舌,我發誓,我再也不會這樣了,好不好?」

林若水靜靜地听著,並沒有做任何表示。

「你好好休息,我等會兒再來看你。」石毅離開床旁,握緊拳頭,想點她的穴道,卻又怕引起她的激動,可不點她穴道,他又不放心。

無奈之下,他離開了,但隱身在門邊偷偷地看著她。

一滴淚從林若水的眼眶里掉了出來,他說的話,她已經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了,也不知道他這個人是否值得相信了。

第8章(1)

林若水養了好幾日的傷,半個月之後,她的傷才好得差不多,舌頭的傷也早早就好了,可她依然不愛說話。

石毅也跟著消沉,不敢做太過刺激她的行為,言語之間也多了沉悶,但是石毅仍小心翼翼地侍候她,林若水一開始拒絕他的一切,起初他給她喂藥,她死也不喝,他便坐在一邊看著她,等著她,藥涼了,他就換上熱的,直到她要喝為止。

整整三天,林若水滴水不沾,他坐在她的身邊亦不進食。

石毅實在受不了她慘澹和不見好轉的臉色,他才故作冷漠地說,「你要是不想好,要一直賴在我身邊,正合我意。」

一道殺人目光直直地射向他,石毅坦然地看著她。

餅來半晌,她虛弱地說︰「藥給我!」

石毅大喜,立馬將藥端過去,她也不讓他喂,一個人死撐地靠在床頭,喝下一碗黑漆漆的藥汁。

「你可以走了。」她冷然地對他下逐客令。

他黯然地轉頭離開,無所謂了,只要她肯喝藥就好了,現在沒有辦法央求太多。

接下來的日子,石毅便以激將法逼得她喝藥、吃飯,她不講話,他也不多講,十五更是悶得可以的人,所以三人之間都沒有什麼交談。

直到初一也來了,這個安靜的小院子一下子熱絡了起來,整個院子人聲鼎沸,呃,其實只有初一一個人講話啦。

「少爺,小的終于找到你了,你平安無事真的是太好了!」石毅連臉都沒有轉過來。

「啊!這位肯定是我家少爺的心上人,是未來的將軍夫人吧?」林若水眼都沒抬一下。

初一頓時傻眼,這是怎麼了?他轉頭看十五,十五也不理他,專心做自己的事情。

現在是誰不說話,誰最厲害嗎?不行,這個比賽他肯定輸,要他不說話,就是要他死!

「十五……」十五不理他。

「唉,莫非我找錯人了?」初一搖搖頭,不對,肯定是發生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院子的沉悶並沒有隨著初一的到來而結束,反而與初一沒來之前一樣。初一的聒噪在這里也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林若水的傷勢完全好了,石毅開始進入夜不能寢的狀態,深怕她會離開自己。

林若水確實有這個打算,不過她不會偷偷地走。

這天,林若水起得很早,特意去廚房幫十五做好早膳,十五的眼皮子掀了掀,又垂了下來,早膳準備得差不多的時候,十五突然拿出水果、糕點、香燭放進籃子,又把籃子遞給林若水。

林若水不明就里地接過,這些東西是……林若水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少爺的廂房。」十五補充道。

听到跟石毅有關,她平淡地想將東西放下,可轉念一想,她又拿起了籃子,看著十五忙碌的樣子,她走出了廚房。

石毅的廂房便在她的另一邊,近得很,林若水卻從未進去過,她的活動範圍只在自己的房內和小院子。

她走到石毅的房前,他的房門大開,她輕敲了幾下門,沒有人應門,她便走了進去,屋子內很陰暗,她左顧右盼,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籃子,心中的疑惑就如一座大山般崛起,使得她想走卻又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石毅?」看來他真的不在呢,他去哪里了?

林若水環顧一周,在一高櫃上看見熟悉的事物,她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眼,一步並作兩步,眼楮不敢移離一步。

是真的,不是假的!真是爹爹的牌位,擺放在牌位前的食物都是新鮮的,可見擺牌位的人的用心,必是日日替換,「爹……」林若水將籃子放在一邊,靜靜地看著牌位。

水眸盯著牌位好一會兒,螓首一低,她抬手擦去眼角的淚水,「爹,女兒不孝。」她從籃子里拿出食物,一一替換舊的。

那日離開時走得匆忙,她本想回去卻又回不去,心中思念著,別人卻不知曉,「爹,是石毅帶您來的嗎?」

林若水將香燭點燃,「他這個人真的好難捉模,一下把我當做寶貝般護著,一下子又把我當做是牛腳下的糞土百般的凌辱,這個男人真的好奇怪……女兒無才無德,自知與他不般配,也不敢有任何妄想,只想下半輩子過得平平靜靜就好了。」

當年要不是父親救了因為上山摔了腳的石夫人,老夫人也不會要自己媳婦肚中的那一胎指月復為婚,偏偏前幾胎都是女兒身,那一胎竟是一對龍鳳胎,可謂是天意,就算林若水家境一般,但老夫人深信天命,且她言出必行,婚事才定了下來。

「爹,女兒真的好後悔,若是女兒當時堅持不嫁,也許今天又將是另一番局面。」她要是嫁一個普通人,也許她的這一生就不會這麼波折。

「爹您也不會氣血攻心,落下了病謗子。」一滴清淚輕滑過她的臉龐,她縴弱地一笑,「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房內一陣輕輕的抽泣聲傳來,林若水不住哭泣,「爹,您說,女兒該怎麼辦好呢?」

她逕自發愣地看著牌位,一臉的憂傷,一個人影狼狽地出現在她的身後,她沒有感覺,直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緊緊地圈在懷里,她才反應過來,「啊!」

「你去哪里了!」

如獅子吼般的叫聲在她的耳邊強力地回響著,震耳欲聾地嚇人,林若水膽小地瑟縮著身子,腦袋往另一邊歪過去。

石毅用另一只手掌住她歪了的腦袋,將她的腦袋給拉了回來,「去哪里,去哪里了!」他凶狠地逼近她。

呼出的熱氣像是要將她這攤柔水給燒干了,林若水心亂如麻,他硬要在這個時候參一腳,惱得她脾氣一上來,伸腳狠狠地跺了下去。

「該死!」石毅放開了她,捂著腳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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