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跟他說說?要泡一壺上好的鐵觀音請他喝嗎?」她斜眼瞪他。
「邊喝茶,邊和他說,這樣也是可以的。」
「可以你個頭。」她無力得翻了個白眼。她在揶揄他,他未听懂,還認真給她回應。
「算了,這事還是得由老娘出馬,反正早上我已經不近人情一次,也不差再干一回。」
她說了一長串,听得一旁的主僕倆發傻,直愣愣的瞅著她。「走呀,還杵著干啥!」她先走兩步,發現他倆除了眼楮會動,身體還僵在原地,她退回,主動牽起他的手。
「走……走去哪兒?」見她牽他的手,他目光移至交握的兩只手,臉驀地羞紅,心頭樂呵呵的。
「去廚房,和新廚子PK。」她一個沒注意,月兌口說出英語。
「PK是什麼?」他學她方才說的詞,不明所以的問。
「對呀,小姐,你剛剛說的皮……什麼什麼的,那是什麼?」春菊困惑地問。
「是PK。」石辛黝糾正她。
听到他極正確的英文發音,何文珺登時對他另眼相看,「喲,大哥,你不錯喔。」
被她稱贊,他樂得呵呵傻笑。
「笑什麼笑,快點去廚房和新廚子來一場煮粥大賽。」她趕緊拉著他走。「為什麼要我跟新廚子比賽?」他邊走邊問。
「你只要贏了他,不就可以正大光明請他走路了嗎?」以她憨厚正直的個性,要他沒有理由趕廚子走,他的良心可能會受諸責大半年,既然石俊鑫請新廚子是來代替他的,若是新廚子煮得比他難吃,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請廚子走路了。
「可是……」
「不許輸,听到沒!」不讓他有反對余地,她嬌喝一聲,他立即乖乖點頭。
「听到了。」他眼光落下,這一路停停走走,說了一些話,她始終沒放開他,緊緊的牽著他的手。
他的內心,欣喜若狂。
「大哥,你在廚房做什麼?」
何文珺一早醒來,不見石辛黝在房內地板打呼,以為他又去田里了,經春菊稟報才知他人在廚房煮粥,聞訊急匆匆趕來。
「靈犀,你起來了,我在煮要給你吃的粥,馬上就好了。」石辛黝開心的笑。
何文珺垮下臉,語音含糊的抱怨著,「是沒別的可以煮了嗎?昨晚才煮,今早又煮,是想讓我吃到吐嗎。」
不去布莊,不代表我現在不去。」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
「可是什麼,你粥煮好沒?快點,我還有正事要做。」她嗔了嗅,聞到一股焦味,大叫,「大哥,粥是不是煮焦了?」
「呃?」回神的石辛黝也聞到一股焦味,忙不迭拿鍋鏟慌張的攪動鍋中的粥。
見他慌慌張張的一臉矬樣,她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個粗大個看久了,其實也挺可愛的嘛!
第5章(1)
用過微焦的粥,阿牛駕馬車載她和石辛黝來到街口,這是她穿越後頭一回來到古代街上,自然得好好逛逛。
雖說這里是她以前听都沒听過的天星皇朝,不過這里的風土民情都和電視劇里演的差不多,頗像明朝那時代。
她讓阿牛去巡田晚點再來,自己則和石辛黝逛起街來。
一路走來,她發覺手上起疹子、染腸病毒的人還真不少,只是癥狀不一,有的較輕微,有些則皺著眉頭,一臉不舒服。
這期間她沒出過門,一直在宅里忙重振石家大房的事,加上大房的下人都沒癥狀,她一時就將這事拋到腦後了。
沒出門還真不知這時疫的嚴重性呢!
她東張西望,發現有癥狀的很多都是身穿華服的有錢人,這些人平曰養尊處優,茶來伸手飯來張口,連動都懶得動,抵抗力差,染病的機率自然高一些。
「靈犀,小心點,別被撞到了。」見她四下觀望,沒注意前方路,石辛黝小心地拉過她,免得被一輛朝他們駛來的馬車撞著。
「停停停,給小小姐買枝糖葫蘆。」馬車里,一名婦人迫不及待的將手從車窗伸出,「賣糖葫蘆的,給我兩枝糖葫蘆。」
何文珺瞥見那人的手也起了紅疹,連逛街都搭馬車,不運動免疫力下降,難怪會被傳染。
她一邊想一邊繼續往前走,今兒個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沒多余心思管旁的事。
來到發飾攤前,她隨手拿起一支樣式特別的發簪瞧著。「這支發簪看起來不錯。」
「靈犀,你喜歡就把它買下來。」頭一回和她一起逛街,石辛黝顯得特別興奮,可也有點手足無措,這些女人家的玩意他實在不懂。
「你說的喔。」她故意伸手向他討錢,「給我錢。」
他怔了下,難為情的垂頭,「我、我沒有錢。」
她明知他沒錢,向他要錢不是故意刁難,而是要讓他知道,身上沒錢樣樣不通,別說一支發簪,想買一個包子都沒辦法。
他再怎麼憨傻也不可能不知銀兩的重要性,想來是二房吃定他,說好听點是石家大宅所有家用全由二房支付,可他們只給三餐吃的粗食和一些小開銷,換做新台幣來算,一個月就是幾千塊。
春菊明明跟她說,石家布莊大房擁有一半,那就是說布莊每個月淨賺的收入得分他們一半,這布莊生意明明不壞,卻仗著他老實只用幾千塊就想打發他?哼,門都沒有!
今日她特地帶他前往石家布莊,就是去爭月費的,不然這粗大個只要有地瓜粥吃就行,傻傻的被騙都不知。
去石家布莊之前,她得給他上一門「沒銀兩,什麼都買不到」的震撼課,等會他才不會阻檔她的好事。
「阿牛才走不久,我去追他,跟他拿錢。」他馬上轉身要追人去,她立即拉住他。
「你都沒錢,阿牛會有什麼錢。」她一臉被他打敗樣。
「那我回去找找,房間抽屜應該有錢。」
「一毛都沒有!」
「蛤?」
從他談話間听到他們沒錢,小販不耐煩的趕人,「走走走,沒錢的就回家去吧。」
何文珺斜看了小販一眼,不是覺得他勢利,而是氣惱他干啥說話這麼客氣,說一點狠絕的話才夠震撼啊。
小販不配合,她自己來演。
「大哥,人家真的很喜歡那支發簪。」她硬擠出兩滴眼淚,一臉委屈,指著剛被小販擺回原位的簪子。
見她泫然欲泣,石辛黝心疼不已,「別哭,大哥想辦法買給你。」他上前,好聲好氣的和小販商量,「老板,你看這樣好不好,我等等拎一大袋地瓜來跟你換,你這支發簪就給我妻……呃,我妹子。」
小販搖頭兼擺手,「那不成,地瓜是便宜貨,你就算是裝一大袋來,也抵不過我這支發簪的價錢。」
听小販這麼說,何文珺腦內靈光一閃,突生出個想法,不過這先緩下,等她解決眼前事再說。
她咬著唇裝委屈,拉拉石辛黝的衣角,「大哥,我听春菊說,春嬌姨娘說過,我們若要用錢,就直接跟她要是不?」
石辛黝怔愣了下,遲疑的點頭。「春嬌姨娘是有這麼說過,不過……」他吞吞吐吐。
不用听他說,她也猜得到,那個春嬌姨娘定只是說場面話,真要向她拿錢,肯定一毛也拿不到。
「春嬌姨娘有說過就好。」她怯怯的說,一轉身,馬上收起眼淚,姿態略高的向小販說︰「老板,你可知我們是誰?」
「看起來有點面善,一時想不起來,不過你們方才說的春嬌姨娘可是石家布莊的二夫人?」小販謹慎的問。
「正是。」
「那你們是?!」
何文瑤向他鄭重地介紹,「這位是石家的大少爺石辛黝,我是石家大小姐。」
「原來是石大少爺,失敬,失敬!」小販態度丕變,恭敬之余,狐疑的看了身穿樸素衣服的石辛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