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公主登豪門 第10頁

「我見到他了。」丁文琪忽然說。

「誰?」徐旒旒問。

「嚴磊。」丁文琪回道,「在一個聯誼的派對上,我遇到了他。」

「聯誼?」王珊珊愕然,「他回國了?」

她點頭,「嗯,他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高高壯壯的,一點以前的影子都看不出來。」

「那你怎麼認出他的?」徐旒旒再問。

「是他先認出我。」

「他找你說話了?」王珊珊詫異。

丁文琪再次點頭。

「那他有沒有問起姚愛?」徐旒旒迫不及待的問。

她則搖頭,「沒有,我告訴他,姚愛和當年一樣還在等他。他卻說,若姚愛還是當年的姚愛,等的肯定不是他。」

「這話什麼意思?」王珊珊立刻暴躁了起來,「姚愛等的不是他,難道等的是鬼啊?當年為了去機場追他,姚愛差點被車撞死,這個王八蛋,真該下地獄去。」

「我還以為他一直在國外,沒想到他回國了,寧願去聯誼也不去找姚愛,真他媽的混蛋,姚愛這麼多年算是白等了。」

「他們當年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誤會?」丁文琪問。

兩人互視一眼,均搖頭,「我們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當年姚愛從醫院醒來後對這個事情一直閉口不談。」

「我還以為過個幾年,這事情也就過去了。」王珊珊輕聲道︰「沒想到這麼多年了,她還一直在等他。」

「姚愛要是知道這混蛋回國,卻始終沒來找她,肯定會很難過。虧得她這麼多年努力賺錢買下那間套房,為的就是有一天他回來還能找到她。」說完,徐旒旒別過臉,抬手輕輕的擦拭眼角落下的淚。

那一晚,丁文琪想了很多,想她們幾個的青春歲月,想她們這一路走來的跌跌撞撞,又哭又笑,高興的是徐旒旒和王珊珊她們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徐旒旒還懷孕了,明天春天的時候就能擁有自己的寶寶了。

孩子……丁文琪把手輕輕放在肚子上。如果她把自己的心完完整整的交出去,這里會有她和牧凡的寶寶嗎?會一點一點長大,然後他們一點一點的變老嗎?會嗎?一輩子在一起。

第4章(1)

她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醒來的時候,她還恍惚那一家三口幸福的場景真的是夢嗎?

「喂?」丁文琪聲音略帶沙啞。

牧凡愣了下,抬手看了看時間,「都快中午了,你還沒起床?」

「中午了嗎?我都不知道。」

他笑問︰「難不成昨天你和朋友玩到很晚?」

「沒有。」丁文琪輕聲說。昨天聊完姚愛的事情後她們就各自散了,因著心情郁悶她去便利商店買了些啤酒,怕萬一喝醉拉著陌生人說話,所以她直接回了家。

記得喝到上頭的時候,她拿出手機給那幾個女人打了電話……

等等,女人?

丁文琪忽然像被雷劈到般,急急的把手機拿到眼前,然後直接按到通訊簿那一面,姚愛的名字赫然出現在那里。

「我的天。」她驚叫一聲,下了床像無頭蒼蠅般亂轉,「我的天,我竟然給姚愛打了電話,天啊,我有沒有說嚴磊的事情,我有沒有說……」

她抱著腦袋用力的回想,完全忘記了此時還在和牧凡通話中。

「文琪,你怎麼了?」電話那頭牧凡擔憂的呼喊著,在喊了十幾聲都沒有回應後他果斷按掉電話,然後開足馬力往她家驗去。

半個小時的路程,硬是讓他在十幾分鐘後趕到。

砰砰砰的敲門聲後,他終于見到了明顯不對勁的丁文琪。

「你怎麼了,你沒事吧?」牧凡看著臉色慘白、一臉恍神的丁文琪,緊張得手都在顫抖,「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丁文琪仰頭看著滿臉焦急的他,一直壓在心頭的害怕讓她瞬間哭了出來,「嗚嗚嗚……牧凡,我好害怕,我好怕啊,怎麼辦?」

看著哭得像孩子一樣的她,牧凡心疼的一把將她摟進懷里,輕聲的哄著,「不怕,不怕,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一起解決,好嗎?」

「我……我……」丁文琪泣不成聲,一想到姚愛可能因為她的話而再次受到傷害,她就內疚自責到不行,「我好怕自己說了不該說的,怎麼辦?我真的好怕,嗚嗚……」

牧凡一听,第一個反應就是她又喝醉了,第二個反應就是抬頭查看四周,看看是否有什麼不明生物留下的東西,這個不明生物自然是指男人。

好在沒看到有男人來過的跡象,不過看見那一堆數量有些嚇人的易拉罐後,他再次黑了臉,「這些都是你一個人喝的?」

丁文琪抽噎著轉過頭,在看到沙發那至少超過十罐的易拉罐後,自己也嚇了一跳,她怯怯的抬頭,瞄了瞄臉色陰沉的他,「對不起。」

牧凡用力的深呼吸,低頭看她,「我能知道昨晚是因為什麼讓你一個人喝這麼多酒?」

丁文琪臉色暗了暗,沒有開口。

牧凡盯著她,沉聲道︰「是不能說,還是不想告訴我?」

她抬起頭,看著他張了張唇。

她這個態度讓牧凡的臉更加陰沉,他定定的盯著她,聲音如千年寒冰般從喉間發出,「你要一直這樣遇到事情就對我緘默,就對我閉口不言嗎?」

丁文琪見過他無數次的發怒,但從沒有哪一次像此時這樣,讓她覺得恐慌和害怕。

她想說不是,可是喉嚨像被誰扼住了般,發不出一點聲音。

砰的一個聲響,牧凡開門離去。

丁文琪怔怔的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只覺得心頭一陣揪緊,然後一股排山倒海的恐慌迅速襲向她。

他生氣了,他離開了,他不理她了,他終于還是後悔了嗎?

眼淚再一次從未干的眼眶落下,這一次它來得凶猛而無聲。

疼,真的好疼……

丁文琪揪著領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比五歲那年,父母把弟弟送進醫院,卻讓同樣發燒的她在家等著還難受,比七歲那年父母為了多要點賠償,卻讓受傷的她晾著傷口,躺在家里還難受,比十二歲那年父母為了哄弟弟不哭,把和他打架的她關在門外淋了一個多鐘頭的雨還難受。

牧凡承認他在生丁文琪的氣,但更多的是在生他自己的氣,氣他不能讓她敞開心胸,以致她需要借酒消愁;氣自己明明說要陪伴保護她,竟然還讓她心情低落到去買醉。

只是這股氣,在他幾分鐘後提著米粥回來,看到癱坐在地上的丁文琪時,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急急的走過去,「文琪,你怎麼了?文琪……」

丁文琪緩緩的抬頭,神情既茫然、虛弱、無助又哀傷。

牧凡雙手捧住她的臉,滿心擔憂道︰「你怎麼了?」

她呆呆的看著他,像是分不清現實還是虛幻般,呢喃著問︰「你是不是不要我了?」話剛落,噙在眼眶的淚珠再次啪答落下。

「傻瓜,你在說什麼?」他不知所措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用力把她抱住,「我永遠不會不要你,永遠不會。」

「可是你走了。」

「我沒有、我沒有,我是去給你買早餐了。」說著,牧凡拿起一邊地上的米粥遞到她的眼前,「我看你喝了那麼多酒,情緒又那麼激動,怕空月復容易暈,所以下樓去給你買了早餐。」

丁文琪眨了眨眼,淚眼蒙朧的說︰「可是你生我的氣了。」

「我沒有,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氣。」

「不是,你是在生我的氣。」她抽抽噎噎道︰「不是故意不說的,我只是不知道怎麼開門。除了喝醉外,我很少和別人說心事,不敢說也不習慣說,我真的不是故意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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