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择日不如撞日

云景灏二人转了一圈拜完了年回家,紧接着便又接待了好几拨来给他们拜年的。

村里的基本家里有小孩子的都上门来拜年顺便讨要红包,也不知道是自发的,还是被家里人打发来的。

洛锦绣早就准备了里面装了几个铜板的红包,还有糖果爪子干果也摆出来许多,上门来的小孩子喜欢哪些都可以抓上一大把回去。

他们方才拜过年的四家也来了小辈给他们送东西,彼此礼尚往来,有来有往,才能将关系长久维持下去嘛。

此外,镇上和县城那边也有人过来送年礼。

陆掌柜,杂货铺的刘掌柜,县城的胭脂铺黄掌柜,甚至是知县和知县夫人那边也派了人过来给他们送年礼,着实让作为寻常百姓的云景灏二人都有些惊讶。

礼尚往来,洛锦绣也给他们分别准备了合适的回礼,这些相识和村里人不同,送的礼物太‘场面’了也不太好,最后洛锦绣直接给陆掌柜送了份皮冻做法——这个时代懂得处理内脏制作菜品,却不会善用猪皮,冬天的温度冻皮冻也正合适,这东西治不了大价钱,却能增添一道很是劲道爽口的下酒菜。

刘掌柜黄掌柜那里就更容易了,直接送两瓶外头还没得卖的杏仁膏,那二位必定比什么都高兴。

知县夫人则送两张适合调养身体的药膳方子,还有给知县弄个药酒方子。

当然了,这些算是比较特殊的具有针对性的礼物,此外糕点酒水之类常见的年礼也没落下,不然大过年就给人送一两张纸或者两瓶小脂膏,收到的当事人知道东西的好坏,但让旁人瞧见了还不得以为他们是在戏耍人呢?

“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回到房间里,云景灏忽然拉住她的手说道。

“咦?礼物?”洛锦绣有些惊喜,挑眉看他。

云景灏从怀里摸出一个细长的小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支白玉簪。

洛锦绣微微睁大眼睛,将簪子拿过来仔细看了看,玉簪上面刻着一多精致的梅花,整支白玉簪上一点瑕疵都看不出来,质感细腻,摸着温润微凉,看得出是个玉质非常不错,簪子的做工也好,价值最少也得值个几十两银子吧?说不定还更贵一些。

云景灏注意到她眼底里浮现出的喜色,心中松了口气,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发丝低声问道:“喜欢吗。”

洛锦绣爱不释手地摸着玉簪:“喜欢!不过这簪子怕是不便宜,你哪儿来的钱买它?”

之前他可是将家底都给上交了,后来家里有收入,大头也都被她收起来,他们平时用来买日常用品装着零散碎银铜板的盒子里统共加起来都不够二十两银子,根本不够买玉簪吧?

难道他还藏了私房钱?可是,以云景灏的性格,不能够啊!

云景灏将玉簪拿回,亲手帮她戴在头上,左右看看,觉得很是满意,而后才云淡风轻地说道:“前些天联系以前的旧部找了点事情做,赚了些外块。”怕她怀疑自己藏钱,还特意强调说:“我想着成亲后就一直没送过你什么,这笔钱就没急着给你,买完这支玉簪后还剩了点钱,现在都给你。”

从怀里掏出剩下的二十多两银子,自己连一个铜板都没有留下来,态度特别端正。

洛锦绣拿着那二十多两银子更惊讶了,“你这是做什么了,短短时间内就赚这么多?”

联系以前的旧部?莫非是帮着官府做了什么事得的酬劳?可前段时间就算他基本每隔一两天都会去镇上一趟,最多大半天的功夫就回来了,不管做什么事,这点时间也不太充足吧?

“只是帮着抓了一些官府一直解决不了的疑犯,有悬赏的那种。”云景灏微微皱眉似有些不满意,“芙蓉县这边还算好,犯下滔天大罪的在逃犯并不多,但周边山比较多,其中不少都窝藏着盗匪,大多有些个悬赏在身,或许日后可以一一拿下,只是距离太远的当天没办法来回,镇上能雇到的马匹脚程也不算很快。”

洛锦绣花了一点时间才消化了这句话里的含义,心中既感动又有点生气,就算是为了要给她送礼物,也不用瞒着自己去做这种一听就很危险的事情吧!要是一个不小心受了伤,出了事,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甚至都无从知晓发生了什么!

但云景灏也是个铮铮铁骨的男人,早前打猎只是为了让自己填饱肚子,如今打猎不再是生存必须,身为男人,总不可能让她一个女人负责养家,他之所以忽然有这般举动,礼物是一方面,怕也有这方面的考量,她又哪里有理由强硬地说让他别干了,就在家里待着?

“生气了?”云景灏捧着她的脸颊在她唇角轻轻啄吻,语气带着一点小心的试探。

洛锦绣面色一软,语气认真道:“我是生气了,但不是因为你要赚钱养家,而是你做这种事居然都不提前和我说一声!这次就当你是为了给我买礼物准备惊喜,暂且放过你,但下次出门要是还是做这种事,必须提前告诉我,然后如果遇到什么意外也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让我救你,赚钱重要,但保护好自己才是更重要的,你明白吗。”

云景灏微微一怔,素来冷硬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容,眼底里透出浓浓的满足,不由自主地用力把她揽入怀中。

“嗯,我会保护好自己不会随便受伤的,我还要和你过一辈子。”

紧贴在耳侧的声音,还有呼出的热气,话中的内容,都让洛锦绣脸颊发热,为了转移注意力,只得赶紧转移注意力道:“你说你之前都是在镇上雇马匹跑的?既然镇上的马教程不够快,咱们就自己买一匹好的吧。”

云景灏依旧搂着她不放,“嗯,我也有这个想法,本来也正准备和你说,我那些还在军中的袍泽有门路可以弄到好马,价钱也会比在外面买要便宜不少。”

“只要是好马,贵点也无所谓,咱们不差钱!”再贵也就是百八十两银子吧,最多再翻上一倍,那种真正的宝马良驹,比如什么赤兔,乌骓,飒露紫之类的或许会价值千金还不止,可他们家也完全没必要那么极品的马。

云景灏对她这样毫不犹豫地愿意花大价钱让他买马的态度也很满足,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颈侧,说:“等买好了马,我就能去到更远一点的地方多拿下几个赏钱高的盗匪案犯,到时候翻倍地把花出去的钱给你赚回来,你想买什么也随便买。”

洛锦绣眉开眼笑,“好啊,那我可等着了。”

“嗯。”

二人很是耳鬓厮磨了一会儿,亲密又温馨的气氛让他们都舍不得打破,直到,云景灏忽然神来一句:“昨天我看你好像又做了新的脂膏,是什么效果的?”

云景灏真的只是随口一提,却不想洛锦绣面色一变,先是目光游移,紧接着便恼羞成怒道:“问那么多干什么,什么效果,反正就是那些个效果。”

本没怎么好奇的云景灏被她这不同寻常的态度吸引住,反倒更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正待继续细细询问,却在发现她脸色越来越红,表情也似有些懊恼之时,福至心灵地想到了什么,眼神登时变得说不出得明亮以及火热。

气氛忽然变得暧昧起来,周围的温度都好似一点点升温。

云景灏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绯红的脸颊看,手指轻轻摩挲她的嘴唇,含着期待哑声问道:“你做的,莫非是……那种脂膏?”

“不是!”洛锦绣飞快地否认,过于急切的态度反而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这下云景灏更肯定了,只要想到自家媳妇和自己一样也很期待二人能够成为真正的夫妻,不分彼此,还特意做了这番准备,胸腔内就好像要猛然爆开一样,充满了奔腾的喜悦,内心深处更是有股热意和情动汹涌而出,几乎一发不可收拾。

“媳妇……锦绣……”云景灏情难自禁地吻了吻她柔软的嘴唇,声音越发沙哑还透着隐忍,向来内敛稳重的人也意外地露出狂野的一面,眼睛都冒起了绿光,那凶猛劲儿,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一样。

“原来我竟不知道你也等不及了,我原本还想再等一段时间,似乎不需要了?既然你准备好了这些,不如我们,择日不如撞日……媳妇,我们圆房吧。”说完也不给洛锦绣说‘不’的机会,再次堵住她的嘴唇,还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早就拿来的那瓶无名脂膏。

“!”洛锦绣双目微微瞪起,对于某人明明不知道脂膏用处去随身揣着的行为又好气又好笑,但很快的,热气被挑起的热度和越发没办法保持理性的发昏的意识都让她没办法再思考这些有的没的。

自从分家后,二人的感情便突飞猛进,越发亲密无间,感情到位了,自然其余的也会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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