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另外稱,據知情人爆料,傅先生兩年前已經在國外結婚,極愛嬌妻,為免她受外界騷擾而一直將她保護得很好,不曾曝光。
新聞旁邊,還無比敬業的將古家的親友關系網都配以相片,並用各種箭頭標識出來,除了包括古赫泉在內的古家眾生相,角落最下方還有一張她的照片,照片下標注為「古家養女」。
「真沒想到耶,原來你是古家收養的女兒啊,那怎麼跑這里來上班呢?」
「你是不是知道有什麼驚天大內幕啊?你姊姊為什麼反口了?是不是人家不願意娶她?」
「那位傅先生真結婚了嗎?你有沒有看過他的太太?」
耳畔傳來嘉雯喋喋不休地詢問,星辰卻連一個字都听不清楚。
離療養院隔了不到兩條街,有一幢老舊公寓,年代已經久遠,斑駁的牆,落漆的大門有著銹痕的窗子……那是星辰最近的新家。
每次從療養院出來,她都習慣慢慢地步行回去,沿路順便買份便當當晚餐。
自上個月開始,她又失業了。
雖然「椰樹百貨」的高層沒有大驚失色地立即開除她,但整天被同仁們視為「間諜」,有事沒事就在背後指指點點,那感覺太難受,所以她干脆辭職了。
最令她難過的到不是這個,而是傅珩竟然已經結婚了!
她還記得,在古宅自己曾親耳听到他問古麗莎,難道不怕他已經結婚了?
現在回想,他話里的意思,恐怕就是在指他不為人知的婚姻吧!
料不到自己竟然糊里糊涂地當了好幾年第三者,想起來就欲哭無淚。
入秋了,吹拂在臉上的夜風已有了微微涼意,星辰提著包包和剛買來的便當,轉過一個拐角,走進巷子深處。
她拾階而上,爬到公寓五樓,剛從包里取出鑰匙打開公寓的鐵門和大門,正要進去,身後突然傳來熱源的壓迫感。
星辰嚇了一跳,來不及轉身或者發出尖叫,就被一只大掌猛地捂住嘴,另一手攬住她的腰部,下一秒,已經被整個強行抱起,踏進小小的公寓內,用腳將門踢上。
「唔……」她掙扎著,身後傳來男人熟悉的味道讓她恍了下種,越發掙扎得厲害。
他先松開捂住她口鼻的大手,再把柔軟的嬌軀,輕輕扔到靠窗的單人床上,利眸掃視著這個狹小的空間。
屋內大概只有十坪,帶著小小的盥洗室,在有限的面積里,擺不下過多的家俱,除了床,只有一個衣櫃、一張書桌和一把椅子。
被暈頭轉向扔到床上的小女人,已經飛快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冒著怒火的美眸憤然地瞪著,眼前這個不請自來、登堂入室的男人,大聲下逐客令︰「請你出去,否則我報警了!」
暗珩冷冷地輕「哼」了一聲,視線掃過掉落在地的包包和便當盒。
這就是她要過的生活?
自從那一晚自古宅出來後,她就再也沒有回過家,他知道她一直奔波于療養院和「椰樹百貨」之間。
有許多次,他坐在車里,遠遠地看著日漸消瘦的她,從百貨公司下班,匆匆忙忙地搭上公車到療養院,夜幕降臨時,她才會從療養院出來,在人行道上慢慢地走著,眼楮紅紅的,像是剛剛才哭過了。
他想,那個女人就快要離開人世了,她應該很傷心吧,在這種時候,他應該理智地離她遠一點,不讓她有任何機會影響到自己,可是……
他做不到!
這個可惡的小女人,總是會時不時地從腦子里跳出來,將他的心攪得一團亂。
他惦記她、想著她、擔心她。
她有沒有好好吃飯?她是不是仍然傷著心?她今天……有沒有一點點想起他?
顯然沒有,她的小腦袋瓜里,只想著那個瀕臨死亡的女人,壓根沒有把心思分一點點給他!
第5章(1)
暗珩大步朝床鋪走過去,手掌一把扣住正像只勇敢的小豹子一樣,對自己怒目而視的小女人,「跟我回去!」
如果再放她在外頭自生自滅,那根本就是在折磨他自己!
星辰毫不畏懼地直視著他,小嘴堅決地吐出一個字︰「不。」
似沒料到她會斷然拒絕,他俊臉鐵青,利眸彷若野獸般地凝睇著她,「你再說一次?」
「我已經說了……不!」
薄唇勾出一抹譏諷的笑意,「這麼有骨氣?真要跟我撇清關系,你的那個小金庫,不也是我的嗎?」
「我沒那麼傻,不會還給你的,」她自嘲般地一笑,「那些,是我給你暖床的報酬。」
「住口!」他被她的話氣壞了,額頭上有細小的血管凸出,鉗抱住她的手掌布滿青筋。
她晶亮的眸,鎮靜地與他對視,小臉上認真的神情,竟使怒極的男人心里一沉。
「是真的。」她認真地對他說︰「我不會再留在你身邊了,我以前……是打定主意在心里恨你一輩子的,我不知道為什麼五年前,你會看上我,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情,直至現在我都不願意想起……」
「我也曾經想過,總有一天要狠狠地報復你,可是現在,虹姨病得好厲害,醫生說她已經沒有救了,我……我什麼都不想了,不想恨你,也不想報復你,我只希望虹姨不要受這麼多的折磨,希望她走得不要太痛苦……」
她瞬間紅了眼圈,水哞里淚盈盈的,哽咽了好幾下才繼續說︰「如果虹姨不在了,我只想離開台灣,過屬于自己的生活,這里的人和事,你和古家的恩怨,跟我再也沒有關系,我們從此兩不相欠……」
她顫聲說完,過往的酸甜苦辣,隨著訴說,一齊躍上心頭,讓她痛苦和窒息,淚水終于奪眶而出。
暗珩兩眼直勾勾地,望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女人,良久才臉色陰沉地開口重復道︰「兩、不、相、欠?」
沒有恨,也沒有愛,跟外面擦肩而過的陌生人有何區別?
去它的兩不相欠!
想這樣就全部撇清和他的關系?沒門,他氣得臉色都變了,咬牙切齒地低吼︰「古星辰,你休想!」
「我不欠你什麼!」一直以來所遭受的恥辱、憤恨、恐懼,此刻就像被點燃的火藥桶在星辰腦中驀然爆炸,她無法壓抑,激動地哭喊著,用力推開他︰「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為什麼?他也想知道為什麼。
巨大的痛苦和仇恨像火舌一樣,幾乎將傅珩活生生地吞噬,她讓他備受煎熬,愛或不愛,恨或不恨,他經歷了長久的掙扎。
她為什麼要是那個人的女兒?
她為什麼不肯愛他?
他又為什麼要這樣愛她?
好吧,她既然不愛,那就繼續讓她恨他吧!
怎麼能不恨呢?那麼稚女敕又純真如白紙的女孩子,被他乘人之危地玷污,費盡心機地強迫,恣意無情地褻玩……
換作是他,亦是會恨得咬牙切齒的吧!
恨吧!如果只有恨才能銘心刻骨,無法忘記,那麼,就再多恨一點……他俯首,霸道地以唇封住她的小嘴。
「唔……」星辰憤怒地捶打著男人的寬肩,對他身上昂貴的襯衫又抓又扯,像只十足的小野貓。
男人的眼眸漸漸憤怒,他今晚顯然被她的不馴,給徹底惹火了,力道激烈中帶著野蠻地抓住她的兩手,將她壓倒在床上。
炙熱又粗暴的吻如暴風驟雨般落下,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吞進肚里,又像要徹底毀掉她。
推不開又躲不了,星辰毫無招架之力,驟然放棄了掙扎和抵抗,僵硬著身體直挺挺地躺著,由著他吻了個徹底。
衣衫漸凌亂,露出大片雪白玲瓏的嬌軀,他的舌順利地滑進她的嘴里,大掌也在急地模索著柔美曲線,身體在叫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