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車芳鄰爆爆男 第2頁

「有什麼事?」

神經病,她來不會就為了問他幾點吧?他的腦袋因為她的問題而突然當機,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

「中原標準時間,晚上十點半,這個時間大部分的學生都已經上床睡覺了,你還在那邊把音樂放那麼大聲,就不怕影響鄰居的睡眠而遭到天譴嗎?」黎水凝雖不及他頎長的身高,踮著腳尖也只夠得到他胸口的高度,但她得理不饒人、氣勢比人強,抬高下顎用力地瞪視他。

「我沒有放音樂。」他挑了挑眉,霍地明白她誤會了什麼,眸心得意地滲入笑意。

合著她以為他在放鋼琴演奏曲?他對自己的琴藝是有信心沒錯,但被當成放音樂……感覺還不賴,畢竟他很清楚整張CD的制作過程,不論是流行音樂或非主流音樂,極少有ONETAKE——也就是完全不需要調整任何音律音軌、一次OK的作品,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經過高科技儀器「調整」過才能上市。

所以說,她以為他是放音樂這點,對他來說也是種恭維,他可是「純手工」,沒有任何添加物的喔!看在她如此「慧耳識音樂」的分上,他可以考慮對她客氣一點。

「剛才那琴聲是哪里來的?」她狐疑地睞他一眼,不自覺地搓了搓手臂。

那男人嘴角的笑意是怎麼回事?

她原本想說這趟過來規勸這位新鄰居自制的舉動會徹底惹毛他,沒想到他不生氣就算了,竟然還沖著她露出那看似吊詭的笑,直叫她渾身冒起雞皮疙瘩!

凌紹洋稍稍側了側身,讓她看見擺在大廳正中央的白色演奏型鋼琴。

「……剛才的琴聲是你彈的?」

黎水凝的眸心滲入幾絲訝異,細看眼前這男人,任她怎麼看,眼前這家伙雖然說帥是長得挺帥,可她卻看不出他有那麼高的音樂素養。

他有張稜角分明的臉龐,略顯細長的內雙眼挺具魅力,其上襯著濃而密、好看的濃眉,挺直的鼻管看來挺有個性,略薄的唇性感地隨著他說話時的聲音而張合,神奇地有種迷幻的FU。

呿~~管他長得是圓是扁、是帥是丑都不關她的事,她可不是來看他的男色,而是來向他抗議他放的音樂太大聲會吵到鄰居而已。

「沒錯。」

他得意地揚了揚下顎,原以為她還會說些什麼夸贊他的話,沒想到……

「凌先生,我不是來跟你討論你的琴聲好不好听,而是來麻煩你不要制造出太大的聲音,以免影響鄰居的安寧。」她板起臉,不管他心里怎麼想,她就是要說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凌紹洋的嘴角抽搐了下,不意她會突然又跳回這話題來,心髒不由自主地凝縮了下,稍稍認真地打量起她來。

這女人個子小小,充其量也只到他胸口的高度,以身形來說對他沒有半點威脅性,倒是那雙不馴的大眼楮,像是蘊藏許多未開發的能量,像極了一頭不安分的小母獅。

他身邊充滿太多唯唯諾諾的人,不論他作的決策對或錯,得到的反應全都是「Youareright」、「Good」、「Perfect」,清一色全是贊揚的評語,幾乎沒半點建設性。

般藝術的人最怕遇到激不起半點火花的共事伙伴,這樣的日子著實無趣得緊,因此當她在管理室激動地脹紅著小臉對他說教時,他瞬間還閃過一種新鮮有趣的感覺。

但發現她根本一直在找他麻煩後,他也很難不被激怒,這女人太超過了。

想想好像有哪里不對,他記得自己可是把門窗都關好才開始彈琴的,她憑什麼管到他家來?

「我說黎小姐,我就算把自家屋頂給掀了也礙不到別人,況且我還關好門窗才彈琴,請問你是住哪一棟大樓,又是哪只耳朵听到我吵到人了?」他以臂環胸,擺出主人的姿態。

這間房子的隔音效果不錯,也是吸引他入住這個社區的主因之一,她以為三言兩語就能把他唬住嗎?

哼哼哼~~他可不是被嚇大的。

黎水凝挑了挑秀眉,不爽地側身,指了指他對面鄰居的大門。

「干麼?」

凌紹洋本能地順著她的手指望去,非常制式化的門板,跟他家一模沒有兩樣,搞不懂那有什麼好看的。

「很不巧,我就住在你看到的那扇門里面,所以你剛才那如雷的琴聲,清清楚楚地傳到我耳朵里了。」她皮笑肉不笑地指出事實。

「……」

哇咧!這算不算冤家路窄?這世上還有比這更機車的事了嗎?!

凌紹洋目瞪口呆地瞪著她,好半晌擠不出半個字來。

「因為你是新住戶,或許對這個社區的規定不是很清楚。」她大人大量地不同他計較,即使她很清楚這男人心里一定對她很不爽。

黎水凝晃了晃從一開始就拿在手上的A4影本簡冊,俏臉上漾開看似無害的溫和笑容,笑意卻不曾布達眸心。

「這是社區的生活公約,既然你已是這社區的一分子,就請你熟讀並嚴守紀律,所有鄰居都會感謝並竭誠歡迎你入住。」

「凌先生,門前走廊不能放任何東西,麻煩你把鞋架收進屋去。」

好好好,他把鞋架移到家里總可以了吧,免得礙到她大小姐的眼。

「這些是垃圾吧?請拿到垃圾收集處才方便清潔人員清理。」指著他門前的大黑垃圾袋,她又有話說了。

沒問題,他現在就拿到地下室的垃圾收集處,眼不見為淨。

「你沒注意看垃圾收集處的丟垃圾時間嗎?除了早上十點到晚上十點這段時間,其他時間是不可以把垃圾拿到垃圾收集處的。」

「……」

第1章(2)

長這麼大,他長眼楮生眉毛,沒見過那麼機車的女人!

有些疲累地躺在家中擦拭干淨的地板上,凌紹洋之所以沒力的理由,一半是因為整理搬家後雜物的疲累,但有更大一部分,是因為對門鄰居黎水凝的刻意刁難。

他一定是上輩子殺了她全家,不然就是勾引她老公,否則她干麼一天到晚找他的麻煩,連給他一分鐘安寧的片刻都那麼小氣。

天曉得那家伙是干啥工作的——她看起來不像無業游民,更何況無業游民恐怕買不起這社區的房子。

他難得讓自己放兩天假處理搬家事宜,那女人也待在家兩天,身上像裝了針孔似的,只要他一有任何動作,她就像裝了監視器般神出鬼沒地冒出來糾正他,還用譴責的眼神凌遲他,根本欺人太甚!

那女人是不知道人都會有脾氣的嗎?他是不想同她計較,況且他才剛搬來,總得留點好名聲給人探听,否則以她屢次惹他發火的行徑,早就被他轟到九霄雲外去了。

還有,他實在忙得沒時間看她拿來的生活公約,也不曉得她是不是騙他的,無論他怎麼做,她都有話說,更可惡的是她非要一一指正,差點沒把他氣到腦中風!

麻煩的是,這房子是他花大把大把銀子……不,大把大把鈔票買的,不如以往住的房子僅是租賃交易,可以帥氣的拍拍,趾高氣揚地跟房東說「大少爺我不爽租了」;貨物售出概不退還,這點常識他還有,憑他的修養,他也做不出來這麼沒品的事。

就算他想月兌手,這一轉一賣之間可說不準穩賺不賠,萬一他還倒貼,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啊~~累到一個極點,光是這樣躺在地板上都覺得好舒服,雖然才剛入春,天氣還有絲清冷,但勞動過後接觸這一片冰涼,實屬樂事。

他微酸的眼盯著天花板,視線範圍隨著眼皮越來越重而逐漸變小,才打算就這樣閉上眼小眯一會兒,誰知道連老天爺都跟他作對,才剛閉上眼,他的手機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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