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被慕夕骗走了玉箫,气恼之下,将一群狼扔在了山头上。慕夕猜的没错,没有玉箫,狼群根本不听她的话。
她十分懊恼自己太过轻敌。思忖片刻后,便追着慕夕和阿玹逃走的方向去,虽然她轻功不及慕夕,但她十分擅长追踪猎物,所以她一点都不着急。为了这次任务不失败,回去被族中的人取笑,白衣女子在内心发誓,掘地三尺也要把慕夕和阿玹找出来。
若是这次出来璟哥哥也跟着,那么定然不会让他俩逃脱。白衣女子懊恼的想。
想到璟哥哥,白衣女子神色又暗了暗,任务失败的话,璟哥哥一定会觉得自己很笨吧。带了一群狼出来,连个人都杀不了。
她一路寻,一路思忖。方才看见的那个红衣男子真的是墨哥哥吗?墨哥哥还活着?如果是墨哥哥的话,他为什么躲着自己呢?他不应该躲着自己,白衣少女坚定的认为。
也有可能是认错人了?想到这里,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她自小就认识墨哥哥,她不可能认错人。若是她没有认错人,那人的确是墨哥哥,那么当年......
白衣女子蓦地驻足,眸子睁大,脸色苍白的呢喃:璟哥哥骗了我。
慕夕与阿玹在山中转悠。
阿玹一边走,一边打趣的说:“想不到你如此狡猾,居然骗走了人家小姑娘的玉箫。”
慕夕也笑,“我就是试试她,没想到她这么好骗。”
“若是骗不成呢?”
“那就打一场硬仗呗。”
“你啊......”
俩人也不知往哪里走,眼看着天色就要黑了,得寻一处安全的地方歇脚。
慕夕又渴又累,她虽然是个现代人,但真没有在野外生存的技能。此时只能指望阿玹快点找到回家的路。
阿玹的真正身份是青木国的皇上,慕夕要是知道了他的身份,真该恨自己指望错人了。
想想一个九五之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小锦衣玉食,怎么可能在野外空山独自呆过。
阿玹实在不忍心告诉慕夕这个残忍的事实,于是打起精神来,想办法猎杀个什么兔子山鸡的,充当晚饭。
对于狩猎来说,阿玹小的时候还是玩过的,自从当了皇帝,也时常带着臣子部下去围场狩猎。
慕夕抱着手臂,跟在阿玹身后,幸运的是,在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消散的时候,他们终于寻到了一方水源,溪水清澈见底,慕夕欢喜过忘,顾不上所有,拉着阿玹欢快的朝溪流奔去,俩人用手捧着水凑到嘴边,忘乎所以的喝了好几口才停下来。
慕夕还洗了洗脸,山里的温度很低,由于刚才一直在跑,所以身上很暖,现在停下来了,脸颊依旧粉粉的。
俩人坐在石头上,揉着发酸的双腿。一时间无言。
阿玹看了看周围,指了一处背靠山壁,两边有高大巨石围起来的一方空地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弄点吃的。”
慕夕本想说‘我跟你一起去’,可是实在走不动了,只好点点头,看着阿玹往深山走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她休息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在周围寻了很多很多的枯树枝。将枯树枝摆在空地口,升起火来。
入夜后,山里的温度很低。慕夕一边烤火,一边检查身上带着的小药瓶。除了方才用完的一些毒粉,所幸还有一些香草粉,胡椒什么的。
阿玹打了一只野兔回来。慕夕看着野兔皱眉头,问:“你会处理它么?”
“这有什么难的?”阿玹笑,“小的时候打过猎,看过如何宰杀野兔。”
慕夕终于展开了眉头,“那你负责处理好它,我来烤。”
俩人一顿忙乎。阿玹取来溪水清洗了野兔,慕夕将香草胡椒塞进野兔的肚子里,阿玹像变戏法一样从身上寻出一小瓶盐巴,慕夕把盐巴拍在野兔的身上,架在火上开始烤。
不多一会儿,兔肉的酥香便飘了出来,阿玹已经饿了一天,此时看着被烤的焦黄皮脆的野兔,肚子又是一阵咕咕叫。
慕夕将烤好的野兔取下来,拿出紫玉短刀,将野兔肉分好,由于没有别的工具,俩人只能用手抓着兔肉吃。
慕夕的手艺很不错,阿玹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烤兔肉了。俩人吃饱后,去溪边洗干净手,擦擦了嘴。便坐在火堆边开始烤火。
慕夕有些犯困,靠着石壁,闭目养神。
阿玹负责守夜。
寒风过,山中传来似狼嚎的声音。
慕夕一个机灵,醒了过来,坐在阿玹身边,阿玹右手握住剑柄,警惕的望着周围。
山林很黑,山中除了风声便是溪水潺流的声音。
慕夕张望半晌,对阿玹说:“她应该没有追过来,只是风声而已。”
话虽这么说,可是第六感告诉她,危险在来临。
阿玹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他的表情告诉她,的确有异样。
慕夕将竹笛握在手中,屏住呼吸。
良久,白衣女子从黑暗中缓缓走来,笑看着他俩,说:“本以为你们会回城,没想到你们迷路了,呵呵呵......”
慕夕和阿玹一路逃来,已经很小心的抹去了足迹,可是白衣女子依旧寻了来,这让他俩不免有些泄气。
慕夕清了清嗓子,喊道:“本以为你没了狼就不会走路了,你独自追过来,就不怕......”
“怕?”白衣女子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可是看向慕夕的眼神却极其的冰冷,“哦,我的确很怕。怕待会儿让你死的太快了,就不好玩了。”
慕夕瞪着她,好大的口气。可是看到阿玹脸色凝重,心里又想起之前他说过,这白衣女子武功深不可测。阿玹算是见识过自己的武功了,可此时依旧是这副神情,难道白衣女子的武功高于自己?
心里面盘算着,便不敢轻举妄动。不能硬碰硬的话,只能智取。
可是方才已骗过她一次,若再使用同样的招数估计不灵。
“怎么?还想再骗我一次?”白衣女子已将慕夕记恨在心,不再与她啰嗦,直接出招。
她从腰间猛地拉出一条长鞭,冲着慕夕命门挥去。长鞭如一条长了眼睛的蛟龙,来势凶猛,紧随着慕夕的身影。
慕夕一个后空翻,险险躲开,白衣女子轻哼一声,紧接着上前一步,手中鞭子横扫而至,将慕夕和阿玹俩人从中隔开。不等他俩反应,便一个回转,缠住了慕夕的腰身,将她甩了出去。
慕夕揉着摔痛的手臂和膝盖从地上爬起来。心惊道,这女子看着柔柔弱弱,出手还真不是一般的狠辣。
阿玹已拔出长剑帮忙。
俩人对视一眼,一左一右齐齐攻向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冷然一笑,嘴角满是不屑。她轻巧的挥着长鞭,直冲慕夕去,慕夕躲闪不及,又被它缠上了手臂,阿玹忙挥剑去砍那长鞭,可是那鞭子如铁索般坚硬,与长剑碰撞时竟纹丝不动,只擦出些许火花。
慕夕再一次被长鞭甩了出去。满头冷汗的看着白衣女子。想不到她如此厉害,一开始还以为她只会赶赶狼呢。两次摔在她的手中,慕夕为自己的轻敌感到羞愧。可是现在得想办法找到白衣女子的破绽,否则再这样打下去,就是一身铁打的骨头也得被摔出毛病。
阿玹见慕夕两次被甩了出去,心下十分担忧。
白衣女子看着慕夕狼狈的模样,也不急着挥鞭子了,而是开心的拍手叫好。
而待慕夕站起身后,她的鞭子又以最快的速度伸了过来,本以为这次又会被缠上,可谁知,她只用鞭子抽打了一下慕夕的手腕,收鞭的时候顺势又抽上了阿玹的手背。
鞭子的力道很重,被它抽到后顿时鲜血直流。
阿玹与慕夕并肩而立,怒目而视,白衣女子却忽然收鞭,笑的阴险,口中念念有词。
慕夕纳闷,这丫头打一半就不打了,处在那儿傻笑个什么。
阿玹却忽然捂着心口,半蹲在地上,脸色发青。
“你怎么了?”慕夕有些慌,手指探向阿玹的脉搏。却看白衣女子笑的更加张狂,怒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就是在他身体里面,养了只,小虫子。呵呵呵呵。”
什么养了只小虫子?慕夕不明白。看阿玹似乎是疼的厉害,嘴唇开始泛白。
“是蛊毒,阿慕,他给我中了蛊毒。”阿玹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慕夕心下一惊,蛊毒?
“呵呵呵,不是给你中了蛊毒,是给你们中了蛊毒。”白衣女子笑的十分开心。
“我也有么?”慕夕不解,那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咦?”白衣女子有些困惑的看着慕夕,“怎么你没反应呢?”
她盯着慕夕看,口中喃喃念出一连串的古语,阿玹疼的躺在地上抽搐,慕夕始终没有任何感觉。
白衣女子不高兴了,脸上笑意全无,她此时已不关心阿玹,比起阿玹来,她更仇视慕夕。
“你到底是什么人?”白衣女子盯着她。按理来说,这个世界上还真没有人能逃过她中的蛊,只要是她投出的蛊,必定百发百中。可是这讨厌的紫衣少女居然毫无反应?
慕夕也很茫然,但为了增加气势,故弄玄虚道:“哼,就那一只破虫子还想把我怎么样?笑话。你赶紧把阿玹身上的蛊拿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白衣女子似乎真的被她唬住了。手指抵着额头像是在思索什么。眼中疑虑一瞬即过,神色蓦然一滞。连看慕夕的眼神也变了变。就像看一个极其恐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