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妖魔 第12頁

「想一想,倒映大海中的夜幕,蕩漾著星辰、明月、浪花在星子中追逐,你曾站在那樣的海天夜景中,笑朕不懂享受放逐天地間的徉洋。」

在銀月古都的夜晚,他曾陪她去看海天夜景,滿天的星辰,輝映大海,更見其絕寰如夢的絕幻,屹立海上的她,星月下飛揚的白發,朝岸上的他笑得一臉燦耀。

「還記得那是一個怎麼樣的星夜景色嗎?」月帝放開覆住她雙眼的手掌。

額上的櫻花印再次綻放清浩,映入眼簾的竟是兩層交疊的夜景,璀璨的星子,隱于其後,仿佛另有一層夜是透明的黑幕罩上天際蓋住一切,在透明黑幕上獨不見浩月之光。

「月亮……不在!」連隱于其後的星辰也見不到月色之輝。

「沙漠上,月輝的清浩也如日陽之盛,妖精鬼物無法接受大自然的光。」

「月亮是蜃影的破口!」紫瞳掠燦。「這麼說,天空最深幽處便是月亮的隱藏處。」

只見一望無際的暗夜,暗遂處處,一時間,還真難看出。

「朕,是月帝,月輝之華豈能避得過朕的雙眼!」

月帝的聲音再次回復意念之音,撫著懷中人兒的長發,執起她的右手,手指與之相握。

「飛飛,四季封印最能感受自然之力,借著朕傳給你的力量,以春之印去感覺月輝隱藏何方。」

輕柔的聲音低喃似的在她耳畔,依著月帝之言,蘭飛再次閉起眼眸,右臂像被一股力量給緩緩抬起,指向東南方天際一處黝暗。當額上的櫻花印燦出月華清輝時,一道淺色光流已從她的指上射出,直達天際。

空氣中的流動頓變,像一股氣被猛然宣泄出般,耳中傳來尖銳的冷颯聲,月浩光華連閉著眼的她,都能感覺到那股光影飛馳掠瞳,仿佛眨眼中,經歷了瞬息萬變。

當面頰傳來暖意時,蘭飛睜開眼,看到的不是黃沙荒漠與夜色,而是一雙湛藍雙瞳,金燦的發絲拂揚夜空。

「月帝!」

如月光幻凝的修長身軀,透出淺淺光澤,捧著她的面頰,深深凝視著她。

「這里是……」蘭飛望向四周,一望無際的雲海,星子在夜空閃爍明滅的旋律,月華化為朦朧清霧,遍灑雲間。

「朕所下的空間結界。」月帝撫著她的面頰。

蘭飛這才發現,散在肩上的雪色長發,她已恢復到未解封印的模樣,在月帝的結界內,再高的能力都無法施展。

「這麼說,荒漠蜃影破了?」月帝的化體能出現,代表魔瘴之氣已失。「和我在一起的少年,月帝看到他了嗎?」

月帝雙瞳一沉,浮著淡淡清冷,沒有回應。

「月帝,請你解開結界,我擔心莫英東的安危。」

此人有日帝親授的印記,雖尚不能確定他真正的身份,但和日帝有淵源是確定的,于公于似,她必須保護此人。

「你很關心他?」

「我擔心他會著了鬼蜃幻影的道。」蘭飛除了掛心莫英東,也想著荒漠鬼蜃中有著自己接下去的任務。

「朕,不打算放你離開。」撩起她雲絮般的長發,飄長的發絲在指中順滑而下,唇角揚起難捉的莫測調子。

「月帝?!」對他忽來的情緒,蘭飛莫名,旋即睜大了雙眼。「你說過不逼2,讓我完成任務,難道……你想反悔?!」

「朕若反悔,你又能如何!」月帝拉住想退離的她。「就算你靈力俱在,在朕的結界內,誰都無法妄動法力,更別說如今靈力未全的你,在朕的眼前,你插翅難飛。」

「身為四大聖君,還望月帝陛下別輕毀諾言!」蘭飛皺眉。

「諾言!」月帝扯唇。「以你春之聖使始終對朕敷衍的過去來看,諾言對你似乎不必太遵守。」

月帝是……在生氣嗎?為什麼?方才他救她時,是那麼冷靜、穩重的引導她,為何說沒幾句話,神情就變了,她做了什麼事嗎?蘭飛真想抓頭,因為她實在模不著月帝此刻的情緒為何而起。

會是因為她遇險嗎?想到她在大海遇難時,月帝的悲怒。可是,身為光城聖使出任務怎麼可能不遇危險。

「月帝陛下,若為臣的安危而不悅,就可知道‘魂神之軀’對我的重要性。」干脆再端出君臣之儀,希望借此要回「魂神之軀」。「希望陛下您能大發善心,將‘魂神之軀’——」

第五章月輝之華

話未完,身軀已被擁入堅實胸懷,月帝雖然是虛化的幻影,但界影術透過「魂神之軀」的傳遞,她被人緊緊鉗擁住的感受一如常人般真實。

「朕要怎麼做,才能將你的微笑、你的生氣、你的灑月兌,讓這一切都是屬于朕獨享,不會有他人看到?」

「什麼?」

「朕若能對你不要有這麼多的在乎、不要有這麼深的執著、不要因你的一言一行便牽動喜怒,或許你帶給朕的折磨會少一點。」

月帝安緊頸窩中的螓首,不理她的身軀因他的行為而僵硬,他真的愛極擁她在懷的感覺,更想將她一身燦耀的朝氣永遠鎖在自己懷中。

蘭飛在他鐵腕似的環鉗中悶嚷掙扭,听到他低啞似的激喊,她有些怔住。她折磨他?!

明明是她一直被他掌握在手中,被他整治到連周遭的上司、同伴都沒人敢挺她,還個個打著要捆她、要她束手就擒的主意,他現在竟然指她折磨他!

「月帝——」說話要有良心,這種情況又不是她自願的,蘭飛氣沖沖的想推開他。「全部的事情都是你自己——」

「朕怎麼樣?你想說什麼?」臂攬緊她的腰,另一掌撫著她的面頰,鉗起她的下鄂對視,藍瞳晶炯的帶著一抹犀銳。

「呃……我、我是說……這個……」

蘭飛干笑,只要被這雙湛藍的冷瞳睨鎖,還有那張絕寰的美貌逼近,馬上讓她的十分膽識陡降七分,剩下的三分意識,很怕死的陪笑,接著想如何月兌身的籍口。

「你想說,朕對你做的一切,還有‘魂神之軀’還在朕手中,受朕掌控折磨的是你,錯的是朕,對嗎?」

月帝撫模她面頰的手,來到她頸上,修長的指根根扣烙上她的頸。

「你說,錯的是朕嗎?」

環在腰際的手,漸漸收緊,令蘭飛整個身軀與她緊密貼合,俯向她的面龐,不怒而威的王者之風已成不寒而秫的沉凜。

哪怕冷汗像要由額邊淌下,她的面批也要擠出能緩和他情緒的笑容。她差點忘了,絕美無雙的少年月帝,彎扭的性情也同樣絕世,發作起來時,她絕不敢硬踫,在銀月古都吃的苦頭,她忘不了!

「飛飛,朕是錯在太愛你,還是你太無心,你告訴朕,誰錯了呢?!」溫熱的氣息已低摩在她純瓣上,瞳眸的犀凜也同時直對上她,頸項的指雖沒做出扼頸的力量,但指月復在頸上肌膚的按摩,充滿威脅。

「這……哈哈……其實從頭到尾都是臣的錯。」面對這樣的月帝,還敢說他錯,除非她找死。「無論什麼事,只要月帝陛下您感到不悅,千錯萬錯,一定都是臣的錯。」

最重要的是,千萬別對大司聖說她折磨他這種話。敢折磨聖君,大司聖真的會馬上活剝她的皮,再把她的血肉打成汁,送給月帝吸食!

包何況,無論「魂神之軀」或此刻的她,都困在他的胸懷、他的臂彎,再再警告——她,蘭飛是徹徹底底的「身不由己」!

月帝唇角淡淡一揚,似笑非笑的調子,精光掠瞳的微眯,蘭飛太熟悉那是他決定要「整治」她的笑容,驚惶竄上背脊。

嚇得蘭飛拼命自問︰她做了什麼?月帝為什麼會這麼生氣?這個問號,像無人坐的秋千,在她停擺的腦海里蕩來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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